第十七章 成植物人了

我估摸這著跟我是關係不大……

可是我要是溜了,確實也是愧對這麽多年的少先旗幟飄揚了……

於是,我趕緊顛了過去,大叔跟前已經圍了好幾圈人了,有個二傻子還拿著棍子戳了戳,見大叔沒有反應,嗚呼一聲:“死人啦!”

我一聽,心裏一驚,媽呀,不會這麽慘吧。

蹲下來,把大叔從趴著搞成躺著,哆哆嗦嗦的試探著他的鼻息,還有氣,還有氣。

我再轉頭看著那個二傻子,不知道被哪家的大人當頭一巴掌給擼走了,沒把我嚇死。

“叔,叔,您沒事吧?”我說著,大叔也沒有反應,就在我蹲下的時候,看到小花壇裏有兩顆亮晶晶的眼睛在瞄著我……

一眨眼,花壇裏頭草木攢動,那玩意已經沒影了,好像還帶翅膀……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嘀咕起來,大叔穿的破破爛爛的,看樣子是個流浪漢,躺在那裏臉色蠟黃,看起來虛弱的很,而且對外界幾乎沒有反應。

我先是打電話叫了10,又跟周圍的人了解了一下這叔的情況,有個老太太告訴我,這就是個流浪漢,在這裏有段時間了,挺可憐的一個人。

是啊,能不可憐嗎,一顆小石頭就給砸倒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七手八腳的把大叔抬上了車,我跟著坐在救護車裏到了醫院,交了八百塊錢的押金,這就等著大叔醒過來了……

然後,大叔一個晚上沒醒……

第二天一早,我熬著通紅的眼睛問大屁股護士是咋回事,大屁股護士說讓我找林醫生。

我找了林思齊林醫生的辦公室,剛準備敲門,就聽到裏頭有動靜。

“小林,這是第四個病人了吧?”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老頭問道。

“今天早上又來了一個,三十三歲,是個體育教練,淩晨回家的時候暈倒的,跟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這應該就是那個小林醫生了。

“還是查不出來病因嗎?”那人有些悲觀。

“恩,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心率,血壓以及心肺功能完好……”

“那就是植物人?”

“不,不是植物人,他們,送來的這幾個人,腦部沒有興奮點,跟一汪死水一樣,說難聽的,除了沒有腦死亡,都跟那……誰?誰在外頭?”

看來是被發現了,因為我的二塊錢包月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是一哥的電話。

我敲了敲門,裏麵哼了一聲,我尷尬的走了進去。

“林醫生,我是……”

“140三號床的病人家屬?”小林醫生看來記性不錯,我都快忘了他了,他還記得我。

“不是家屬,是責任人,那個啥,他暈倒多半跟我脫不了幹係。”我老實道。

“小夥子,你能說說那天的情況嗎?”看起來頭發花白的老頭問道。

這個是院長,你問我為啥知道?

這一看就是上了年紀,林醫生還對他這麽敬重,再加上資曆擺著那,好吧,其實是他胸口的牌牌上寫著,陳院長。

我就把我倒黴踢石頭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陳院長點點頭。

“小林你怎麽看?”

“沒多大關係,他的病情和之前那幾個一樣,我們已經通知了警方,也不排除是一種的新型的疾病,現在樣本太少,而且關於這方麵的研究嚴重缺乏,化驗所的同誌馬上……”陳院長打住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是讓我先走了。

“那個病人他啥時候能醒啊?”我臨走的時候問道。

“難說,暫且保守治療,有進展會通知的你。”小林醫生道。

我後來才知道,保守治療就是打葡萄糖。

出來以後,我給一哥打了個電話,一哥一聽我惹到這麽個麻煩事情,二話不說,電話那頭就說道:“先給我交一百塊錢花費,捎帶著給我買兩包子,我往你這走。”

“你又沒錢了?”

“嘿,昨個回來老頭子跟人耍兩毛的麻將都能輸了一百多,眼看人家要搬鋪子裏的三清像了,我隻能給墊上了。”

“老頭子?”

“什麽老頭子?我說老頭子了嗎?”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在旁邊的劉家大餡包子店啃包子吃,就看到一哥滿頭大汗的在市人人民醫院大喘氣,呼哧呼哧的,引得路人一陣側目。

我說一哥你可別丟人了,趕緊出去衝著他招手,一哥又蹭的一下,腳下生煙,一頭紮了進來。

那速度,比博爾特差不了多少。

我說一哥你是吃槍藥了?跑這來快。

他衝著我嘿嘿一笑,說:“這不是沒錢了嘛?隻能起甲馬神行符過來了,法力不濟,法力不濟,有點難控製。”

我看著一哥從褲子內襯裏頭抽出來兩張符,還有半個鞋底,感情鞋拔子都磨爛了,也是辛苦你大老遠跑過來了。

“你這玩意能跑多快啊?”我咬了一口包子。

“沒多快,我的話,估摸這就是個時速百公裏,喚作老以前的話……”他頓了頓,“老板,來兩屜包子,再來兩包方便麵,白象的那種啊。”

“說到哪了?”他撓撓頭,眼睛盯著我手裏的包子。

餓瘋了。

“說到白象方便麵。”

“……那啥,聽說過縮地成寸嗎?”

“那不是神仙的伎倆嗎?”

“神行符就是那麽一回事,不過我現在法力不夠,真正的神行符也做不出來,就做點簡易的,搞搞小發明,跑得快點。”

我突然想起李雲龍的一句話:“嘿,你小子還真是個天才。”

一哥吸溜著方便麵,滿口的吃著包子:“那啥,你,說,說啥?來著?被人訛了?”

“一哥,你得去治治腦子了……”我說道。

“好說,好說,你給我錢我就治,對了,我這次回去給你查了一下長生天的事情。”他吃了一嘴油。

“有點線索?”我稍稍有些激動。

“有點,在我天師道的典籍中,有那麽寥寥的一點記載,大凶,毀天滅地的凶,據說長生天上飲仙人血,下啃黃泉鬼,總而言之這玩意就不該是人能有的。”一哥說的有些誇張了吧。

“恩,還有那?”我又問道。

“還有再來兩屜包子,不夠吃。”

“別逗,繼續說。”

“說實話,這東西我也是聽我那死鬼師傅提了一下,好像我天師道跟長生天有點淵源,不過是有仇,天師道典籍上關於這段時期被撕掉了,死鬼師傅死的早,後麵的我也不清楚了。”

“切,說了等於沒說。”我又叫了兩屜包子,捎帶給買了張烙餅,撐死你個王八蛋。

“你確定,這次我可不止是給你查了長生天,還有你那個胡碧落的消息。”他神秘的一笑。

“一哥,抽煙。”我的臉皮也是夠厚的。

“你真不知道胡碧落是個什麽來頭?”他看著我,眼神有點不對,似乎在醞釀什麽。

外麵洽和適宜的打了一聲雷,雨說來就來,路上的行人紛紛躲著雨,小店的玻璃上被打的劈啪作響,一時間有些恍惚,胡碧落的身世終於要揭開了嗎?

我怎麽有些不敢相信,這二十多年來,她就像是一個神話一般,日日夜夜伴著我,可是看不見摸不著,在與桂兒的爭鬥中,她再一次的出現救了我一命……

沒有她,就不會有我……

我搖搖頭,說:“願聞其詳。”

一哥咬斷嘴裏的方便麵,咳嗽了兩聲:“我……他娘的也不知道,哈哈。”

我發誓,這要是兩年前的我,這老小子的腦袋非得開瓢不可,而且是前後一起開。

也許是看到了我冒火的眼睛,一哥也覺得這玩笑有些過頭了,嘿嘿笑了笑,說你別生氣,雖然我不知道胡碧落是誰,不過我跟老頭子說了你這回事,又灌了點酒,他一暈,跟我說,你這骨墜裏應該是住著一個魂魄,不過這胡碧落確實很厲害,按照你說的,天雷都劈不死,又能把冥河的鐵索給喝退,身前估計比那些屍解成仙的老東西也厲害,這種人物,隻要自己不願意,是不會死的。

那她不還是死了……隻能寄在這長生天裏頭。

一哥又說:“我這麽說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是有辦法救活的。”

“救活?什麽救活?等等,你的意思是?胡碧落有機會從長生天裏頭出來,跟我坐這吃包子?”

“咋了?你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了,你倒是說啊。”

“玉麟胎和大椿木。”

“我買。”

然後他就像是看白癡一樣盯著我……

“這兩東西……買不到,所謂的天材地寶也不過如此了。”

“那……”我有些沮喪。

一哥看著外頭的雨點,說:“辦法是有的,玉麟胎我有點線索,兩年前聽說被茅山的一老道士從四川某屍地帶出來了,估摸是拿不著,至於大椿木,龍虎山那群煉丹的估計有一點。”

“其實都是廢話,沒戲是吧?”我有些喪氣。

“你說對了,沒戲。”他點點頭,把最後一個包子吃進肚子裏。

“先說說你的事吧,那老頭咋了?”一哥這才想起我的事。

“成植物人了。”

“恭喜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