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生化版蜘蛛俠

到了檢查的時間,護士帶著大叔去做最後的一次檢查,沒有問題的話下午就能帶回碗兒店了。

我讓一哥先在這裏稍等片刻,準備去看看張兵那個禿頭……

也不知道謝旋嘴裏的中邪是幾個意思。

心想空著手去也不是個意思,就下樓買了箱奶,帶了個果盤,正上樓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這不是雨絲嗎?

“喂?”我接起來,“雨絲有啥事嗎?”

那邊雨絲的聲音有些委屈:“給你發短信,你沒回,我問問你在哪,還有主編……”

我打斷她道:“張兵的事我知道了,現在在醫院,短信的事不好意思了,你知道,我肯定是準備回的,可是事情太多,一時間給忘了,抱歉抱歉啊,謝謝關心了。

“哥,我也在醫院那,要不一起去吧。”電話那邊雨絲兒說道。

“你在這幹嘛?”我不解道,“你不是看過禿……看過張兵了嗎?”

“采訪啊,做記錄,昨晚這裏那麽大的火,又炸了半天,大家都湧過來了,說不定是恐怖分子之類的那,新聞價值很大的。”雨絲兒稍稍有些興奮。

我歎了口氣,心裏想著:你要是喜歡,天天讓張衡一那小子起符中火給你看。

在住院部一樓等了會,她之前已經來過了,所以也沒帶什麽東西,雨絲穿了一條白色的碎花套裙,頭發披在肩上,一雙眼睛笑的眯起來,看起來可愛的很……

然後,就被我盯的臉紅了。

所以說,好色這個東西,是會傳染的,張衡一這混蛋傳染我了,恩,一定是這樣。

“雨絲兒今天挺漂亮的啊,劉兒那?外景應該是他負責的啊?”我問道。

雨絲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我……

劉兒痔瘡犯了,上午還能走,下午已經……

剩下的我也知道了。

劉傻子也是能整事。

我讓雨絲兒帶我去禿頭主編的病房,路上總覺得這妮子扭扭捏捏的,不時撩撩頭發,不時默默鼻頭,不會是身上有跳蚤吧?我心裏想著。

“泉哥。

“啊?”

“額,沒事。”

這對話弄得我一頭霧水。

“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有啊。”

“那你不早說,快幫我弄了。”

“你閉上眼。”

然後我就閉上了眼,半天也沒有動靜,黑乎乎的,聽到一聲咳嗽的聲音,我才睜開,不知道哪的個護士衝著我意味深長的笑,再看看雨絲兒滿臉通紅,跟被水燙了一下……

最近怎麽都有些莫名其妙那?

我算是腦子短路嘍。

快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雨絲兒接到了一個電話,她在這邊應了兩聲以後,衝著我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拉,不能和你一起進去了,老爹來電話了,讓我請假回去一趟,我哥從加拿大回來了。”

“那你快點回去吧,久別重逢,別讓你哥等太久,路上注意安全。”我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上。

“恩!”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目送雨絲兒從拐角下了樓之後,我隔著病房的玻璃往裏張望,隻能看到一片的雪白,並不是那種太陽照進來的白,而是一種粘稠的,流動的白……剩下的什麽也看不到。

我試著敲了敲門,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粘稠的白居然緩慢的移動著,挪著挪著,露出了一張大白臉,有鼻子有眼的,跟鍋底一樣的一張大白臉,這玩意關鍵是還會動,像是貼在玻璃上,左右緩緩的挪動著,跟麵餅子一樣……

我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發現那麵餅子臉又不見了,是幻覺嗎?

長生天並沒有什麽警示,而且長生天的警示觸發的條件也挺苛刻的,除非是要我命的時候,要不然就真的跟個骨墜一樣一樣的,扔地上狗都不帶啃的。

剛剛敲門的時候,屋子裏並沒有聲音,不知道張主編是不是睡著了。

反正來都來了,而且一哥還在那邊等我,我還是轉動把手,走了進去。

屋子裏白晃晃的,開著燈,照明燈亮的有些出奇,屋子裏的百葉窗拉著,透著一點光線進來,張編坐在**,睜著眼睛,我進來以後他頭也不轉,瞳孔渙散,臉色蒼白,竟是跟那麵餅子臉一模一樣。

我甚至懷疑剛才看到的麵餅子臉是不是就是他趴在窗戶上看我,想著脊背有些發涼,挺滲人的。

我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發現地上有許多的包裝袋,香蕉皮,蘋果核,葡萄皮之類的東西,還有兩大碗白飯的剩碗,地上還有兩箱奶已經空了。

不會是他自己吃掉的吧?

這些東西加起來夠我吃好幾天的。

“張主編?”我叫了他一聲。

聽到有人叫他,他才轉過頭來,臉色白的跟撲了粉一樣,嘴唇卻是殷紅的要滴下血來,眼眶裏黑絲猙獰,他穿著的藍色病房上有點點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他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我,盯著我心裏發毛。

“主編,我來看你了,你身體怎麽樣?還行嗎?”我問道,總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

屋子裏盤踞著什麽奇怪的東西,氣場也稍稍有點紊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些疑心了,身體裏有了道力之後,總對周圍有一點的感應,一哥說這是自身的道力溝通天地能量的原因,覺得周圍有異常的話,難保不會出事,這個時候一定要謹慎行事。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張編不見了……

那麽大的一個人,剛才還好好的坐在那裏,額,其實是一副鬼氣森森的樣子坐在那裏,可是眨眼間,就在我出神的那片刻,他居然不見了。

見鬼了?

我下意思的往後挪了一步,在屋子裏搜尋起來。

肯定沒有出門,門就在我的身後,我沒有聽到把手扣動的聲音,也沒有感覺到他從我身前走過,那是去了哪裏?

鑽到了床底下?

我犯傻了,蹲下來貓著腰在床底下瞅了半天……

當然沒有了,開什麽玩笑。

“當當當當”有什麽東西在飛快爬向的聲音,就在我的頭頂。

而我一抬頭,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比老劉詐屍還要可怕的一幕。

張兵張著嘴,殷紅的舌頭吐出來老長,垂到下巴上,此刻正趴在天花板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老張變蜘蛛俠了……

靠,什麽玩意啊,這尼瑪好尷尬。

我心裏把滿天諸佛都問候了一遍,捎帶對張兵的基因心裏打了個問號。

他手掌微微彎曲,身子跟個壁虎一樣貼在天花板上,腳趾弓起,撐著整個身子,這尼瑪是什麽妖法,中邪也要講基本法了。

“你,你怎麽做到的?”我目瞪口呆之際,居然問了這麽一句,問完我就後悔了,你腦子進水了啊。

還好張兵現在神經兮兮的,隻是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爬來爬去,對我似乎沒有什麽意思,舌頭吐著,從天花板上爬下去,剛剛是倒吊著,現在是豎吊著,順著牆壁就爬了下來,舌頭一卷,就卷了一個菠蘿啃著……

那你娘的還有刺那,你瞎幾把啃啥啊?

這家夥吃的歡快,哢哧哢哧的聲音不絕於耳。

趁著這個機會,我給一哥悄悄發了個短信……

“一哥,沒事的話來四樓XX病房瞅一眼,蜘蛛俠啊!!!!!”最後使勁嗯了幾個感歎號。

還沒有放下手機,蜘蛛俠就撲過來了……

我一手護著臉,一手掄著手機就往他的身上砸,結果這蜘蛛俠完全不符合人體的基本反射,身子一壓,四肢在地上一撐,竟然原地拔高了兩米多,一下子就張開手,要抱抱?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招白鶴亮掌,捎帶一個黑虎掏心……誇張了,其實是鴕鳥埋沙……

抱著頭,衝著床底下就鑽了過去,聽到**咣當一聲,蜘蛛俠跳到**了,他從上麵探下頭來,倒著腦袋盯著我,一張麵餅臉被我拿手機砸的軟乎乎的,這會有個板磚可能順手一點。

“哢”的一聲。

我心裏暗想,遭了,手機被他一口咬在了嘴裏,上下頜一用力,哢嚓一聲,直接成了兩截……

心裏瓦涼,瓦涼的,編輯咬壞東西也要賠的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機電池裏的電解液味道不好,還是嚼到了玻璃碴子,張兵一張死魚臉上露出了苦色,嘴巴向下撅著,舌頭在空中打晃,居然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還伴隨著幹嘔的聲音。

不好,我剛反應過來,他嗷的一嗓子,亂七八糟,連白帶黑,連果皮帶大米飯,愣是吐了一地,這種升華的殺傷性武器,我基本上是手腳並用的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袖子上還是沾到了一點,一股腐爛的味道傳出來,我以前也吐過,那味道……

不管怎麽說,也不至於是這種味道,而我的手臂上居然有微微的痛感,立馬拍了幾下,發現自己的袖子已經被腐蝕出了好幾個小洞,肉皮泛紅,有的地方已經被腐蝕掉了一點表皮。

而老張還在那邊吐個不停,吐出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包裹著一層黏糊糊的東西,我根本想不到,一個人能吐這麽多,聽過飯桶的,這玩意就是個垃圾桶啊!

再加上那腐蝕的粘液。

我靠,這是生化版蜘蛛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