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愛情這玩意~

這是個什麽事啊?

我趕緊把剛剛撈到的蛤蜊放到她盤子裏:“你咋了?我都沒清楚你問了點啥,別生氣啊,你再問一次。”

她委屈的說:“行了,我知道了,你有了。”

“我有啥了!”看著她一臉的哀傷樣子,我好像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別裝了,我知道了,你剛剛脫口而出,不像是騙人的,我不難過,一點都不難過,祝你,祝你……”她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

我一看,這讓女人哭是男人的做法嗎?

是一個大男人要做的嗎?

於是我拿了個扇貝,趕緊塞進了她的嘴裏,張著嘴,你總是哭不出來了吧。

要不然怎麽說跟女人講道理費勁那,我還沒說話那,你就知道了,知道就得了,你還哭。

雨絲兒嘴裏塞著東西,一時間也哭不出來,估計是蹦著牙了,這玩意太硬。

我說你倒是知道啥了呀?我不就找半天找了個蛤蜊嘛?哎呀,氣的我直跺腳啊。

事實上,我也確實跺腳了。

娘的,這要是個男的,我還上手那。

她嘴裏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要幹嘛。

等她指指嘴裏的扇貝再指指我,啊,你要說話啊。

早說啊。

我嘿嘿一笑,就看到她黛眉一豎,明顯的不好惹了。

把扇貝從她嘴裏拿了出來,應該還能吃。

“你說‘有了’就是找到個蛤蜊?”她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還能咋地。”我撬開扇貝,結果發現是生的。

然後就把它丟進了鍋裏,這才想起來,上麵還有雨絲兒的口水……也沒啥。

“那你的意思是你沒女朋友?”她笑眯眯的問道。

我說這女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快,尤其是這來親戚的女人,簡直是……

不可理喻!

是這個詞,根本聽不進去話啊。

“沒,以前上學的時候有過,後來她問我畢業了幹嘛,我開玩笑的說回家養豬,捎帶的給六旬老漢種兩畝田,然後她就把我給踹了,解釋都沒給我解釋。”我想起那個女的,現在都火大。

老子不就開個玩笑嘛,跟理想有什麽關係,跟誌向哪裏掛鉤了。

現在想想,都火大。

雨絲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那你現在也沒回去養豬啊。”

我在鍋裏翻攪了半天說:“村裏豬食也不好搞,再說了拌豬食可費力了,弄不好發個豬瘟什麽的,還是碼字寫稿子實在一點,敲鍵盤怎麽也比給母豬接生強啊。”

雨絲被我逗的憨笑連連,似乎忘了剛才還一副含淚欲泣的樣子。

“泉哥,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那?”雨絲兒期待的看著我。

這個時候,換作以前我,我肯定會說,就是你這樣的啊。

現在?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一個女孩對你強烈的,不加掩飾的表達了自己的好感以後,這樣的玩笑隻會讓她徒添希望,而我並不定能負起責來。

我眼神堅定的望著她,張了張嘴。

她眼巴巴的看著我。

“今天天氣真好啊。”屋子裏根本看不到外頭,是啊,日頭當空照,出門就洗澡,天氣當然好了。

雨絲兒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撩了撩頭發,附和道:“是啊,天氣是挺好的,好到你半生不熟的都往嘴裏填。”

“啊?呸呸。”嘴裏一股腥味。

這頓飯吃得我也是心慌慌的,也吃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是想換換口味,我覺得我已經患上了豬骨頭恐懼症。

事到如今,雨絲兒什麽意思我也知道了,隻是……

我喜歡雨絲兒嗎?

不討厭,挺順眼的,可是談戀愛不是過家家啊,不是小時候我喜歡你,分你塊糖吃這麽簡單。

那是在往後無數的歲月裏,兩個人要活成一個人,要相互尊重對方的習慣,包容對方的一切,放棄自己的桀驁,兩個人似水一般的相契,又如同蜜一般的糾纏,我不確定我是否做好了這個準備。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胡碧落,長生天的事情。

盡管這個目標遙不可及,可玉麟胎,大椿木這兩東西,一直被我放在心上。

胡碧落救我兩次,每一次都是耗盡了她僅有的魂力,而這世上也隻有這兩樣東西能讓她擺脫長生天,重新蘇醒過來,而這事情,隻有我來做,而我也必須去做。

滴水之恩尚且湧泉,更別提那再造之恩。

玉麟胎一哥聽說是兩年前被茅山的個老道士從四川養屍地裏帶出來,這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齊大爺偶爾提了一句,說要是茅山的那個老頭的有點可能,也隻不過是有點可能。

至於那老頭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

大椿木這玩意龍虎山煉丹的可能有一兩節,這個怕是他娘的也要不到。

這麽一想,我肩上的擔子不輕啊,好在有一個張衡一。

按他的話說,老子早就看什麽茅山,龍虎山,五台山,衡山,秦嶺宗門各種門派不爽了,等我三劫九難過了,帶你去搶,去奪,再不行去偷,再不行就把齊老頭扔出去,忽悠瘸他們。

張衡一這麽說,我心裏也是一陣感動,如果他後來不問我借錢的話。

回去的時候是我開的車,本來是我是想把她送回家的,可是雨絲兒提出開車轉轉,我覺得這也是個好主意,最起碼消消食。

踩油門也算運動了吧。

於是我兩就在郊區繞了一圈,看到有人釣魚,我也租了個魚竿試了試。

雨絲兒就在一旁拍照片。

看著河水清冽,碧藍澄清,遠處有漁民在河中心撒下大網,網線在太陽底下閃著耀眼的光,車上發動機的聲音轟隆隆的響個不停,傍晚的天色讓人心裏頭愉悅了許多,雨絲兒光著腳踩著河畔上,招呼著我給她拍照。

看著她青春靚麗,笑顏如花,帶著的草帽(也是租的)泛著波瀾的水色,我似乎喜歡上了她。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覺得很享受這種生活,很享受這份安靜,把一切都拋下以後……

魚竿就掉進了水裏。

所以在賠了一個魚竿之後,我開車載著雨絲兒回家了。

在我家的門口分別之後。

雨絲兒叫住了我,她說今天很開心。

我說,我也是啊,海底撈吃的很飽。

雖然沒有釣到魚,可是釣到了你。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可能說出來更好一點。

雨絲看著我,一雙眸子清澈閃耀。

我覺得胸膛裏有什麽東西在跳動著,是一顆炙熱的,不曾停止的心髒。

雨絲靠近了我一點,還是我靠近了她一點,我不知道了。

也分不清,總之兩個唇,接觸在一起的時候,黑夜裏,清冷的月光下似乎也爆發開來最大的火焰,那是從內心激射出來的,散發著熱情和真摯的感情,這一刻,相擁在一起,仿佛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雨絲恬,我愛你。

無聲勝有聲。

當她戀戀不舍的跟我告別,上了車,發動車,揮手,飛吻,激動,欣喜,我都看在眼裏。

而我到現在,腿都是軟的。

至於褲襠……更別提了,隻能是捂著襠回去了,都是男人,懂得就行了。

路上我還在想,這是真的嗎?

嘴上還留著雨絲兒的味道,舔了舔,這是真的。

突然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會還是為了慶祝雨絲兒成為我們的新同事,為她接風洗塵,那會還有三杯和玉伢子。

隻是現在,三杯請了幾天病假,後來幹脆就辭職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甚至玉伢子讓我轉述給他的話我也沒有來的及說出口,就這麽三杯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

就在玉伢子走後的幾天,他也走掉了。

劉兒告訴我,他怕見到我們舍不得走,舍不得這幾個兄弟,舍不得哈爾濱,三杯他是去了四川,似乎要找到玉伢子,找到這個不告而別的女人,他不相信玉伢子不愛他,他不信,他要去找一個答案,去找一個說法。

而我知道,這一找,是不會有結果的。

鄭玉攀畸形的愛裏是不會讓三杯看到她容顏蒼老的本來樣子,不老之蠱,又得煉製多久?

又得讓三杯等多久?

我不止一次在深夜給他發短信,給他發短信,罵他是傻子,可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應。

三杯,你還好嗎?

可惜你看不到我,你的兄弟幸福的樣子了。

雨絲恬,當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她有多麽驚豔,如今她融入我的生活裏,才發現,已經無法鬆開手了。

愛情,可能就是一刹那的火花閃耀,然後就是永恒的璀璨,烙印在骨頭裏的記號。

突然,覺得張衡一這小子有點未卜先知的意思。

我記得那會第一頓飯吃完,他就告訴我,雨絲兒喜歡我,當時我還說他扯犢子,現在看來,不無道理。

走著走著,我不禁笑出聲音來。

藏藍彩是不是也喜歡著一哥那?有可能吧?

她經常在瑞福堂隔著一條不算遠的街,悄悄的看著慵懶困倦的一哥。

許是兩人都有意嗎?

一哥現在肯定是思念藏藍彩的,就是不知道,還在看守所拘留的小神棍,會不會想念張衡一了。

許是會的。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芸芸眾生,在這星星之下,不知道做的何夢,又不知道夢的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