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冥婚請柬

河內某家簡陋的旅館。

條件缺欠,環境惡劣。

接待我們的是一名叫阮的越南人翻譯。他的全名叫阮文康,這估計是國人給他的起的中文名。往下我們都簡稱他為阮了。

在越南,越人的姓名與華人的姓名相似,多數由三個字組成。阮、範、黎、陳、黃、潘、武、吳,都是越人的大姓。

阮會一口還不錯的中文以及與越語十分相似的壯語,這是廣西壯族自治區特有的壯族語言。聽說壯語與越語發音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

他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就是:“你槑的好?!”

交流幾遍後我們也接納了他的令人牙酸的中文。我們都承認:“我槑很好!”

阮講是越南下龍市廣寧省會人,瀕臨北部灣,講中文有濃重的越南口音,尾音多有類似如‘槑、蒙、空’,剛聽很不習慣。

不過阮的打扮,我自個兒都怔住了。我的助手燁磊更是抿著嘴讓自己別笑出聲音來。

阮的打扮十分滑稽,抑或說對於我們來說比較滑稽,他穿著短袖T恤,寬鬆的牛仔長褲,最赫然醒目的是,他頭頂上居然冠冕堂皇地戴著一頂綠帽子……

領隊高晗看我們忍俊不禁,失態之舉丟了國人的臉,他狠狠踢了燁磊一腳低聲道:“別土鱉得沒見過世麵似的,戴綠帽子是越南人一種習俗,綠帽子在越南得含義是有別於中國的,越南男人戴綠帽子就是要向外人表明自己家庭盛旺,多子多孫,甚至有錢有勢多妻!”

我們聽罷瞠目結舌,好吧,阮,我佩服你的心胸……

或許是受這個觀念的影響,越南市場的綠帽子的價格估計都要比其他帽子貴得多。

我們對阮的加入表示歡迎,阮將陪同我們數日,直到越南的拍攝結束。

阮替我們打理好了所有的住宿手續,我們把肩膀沉甸甸的行李放下來,大半天的折騰累得夠嗆,我們都進入自己的房間暫作休息。

領隊丟下我們,自己出去了。

我們整理著旅館的房間,乍到越南,這次也算是終於出國。

亦萱說令感覺最不舒服的是我們的旅館一樓廳內正房中央的牆壁設有供台,上麵供奉著房主祖先的牌位。一進來就聞到了燃香的味道。

我們笑著安慰她又不是在這裏住一輩子。

越南不大,沒有縱深,要旅遊的話很走效率,坐一兩個小時能走遍整個越南了,國家形狀跟麵條似的,這裏的人也普遍的瘦,好像是被國土擠壓的緣故,都長得很拘謹和苗條。

我搗騰著相機是不是有損壞,用筆筆記本查看越南地圖還有在網上查閱關於越南的風土人情。值得稱讚的是,越南幾乎滿大街都是免費的WIFI,很多甚至不設密碼,隨便用。不但在熱門旅遊城市,連河內這種非旅遊城市也是一樣。

更難能可貴的是,幾乎所有的公共場所,比如車站、機場、碼頭、商場、酒店、銀行、政府辦公等場所, 也幾乎全是免費WIFI,很明顯中國還做不到這些,中國頂多做到在一部分商店和公共場所有免費WIFI, 而在車站、機場、大部分商場、政要辦公等這些場所是沒有的。

燁磊用衣服拍打在**,祛除灰塵。而我們拍攝隊伍的兩個女同事則在隔壁房間卻突然失蹤了!

尋覓一番聽得一個熟悉的女聲喊我:“凡旭哥,這邊!”

原來旅館旁邊有個咖啡館,全是老外,操著世界各地的方言,但是會說中文的最多,她們倆居然出現在那裏悠閑地喝著越南咖啡。

“怎麽剛到他國就亂跑,走丟了,我這滿世界去哪找你們?”我佯裝生氣。

“你快看!”蔓亦萱喝著河內鬆鼠咖啡,朝一邊指去。

離初晴遞給我一杯濃稠的咖啡,已經兌了煉乳,匯入透明的冰塊,我喝了一大口馥蜜濃香,雖然身在異鄉,卻突然覺得好安逸。

“嘖嘖嘖,這味道不錯。”我抿著咖啡,目光流動,乍的發現一老外牧師。原來亦萱指的是那牧師。

一名來自新西蘭的牧師居然在咖啡館裏傳天主教,聽者麵目虔誠,恭恭敬敬。

看來越南人迷信普遍很重。

六點多,夜幕降臨。

天際陰沉,又是一場霪霖。越南一直處在細雨霏霏中。

我們呆在旅館裏討論越南的風土人情,離開的領隊高晗兩腳濕透地回來了。他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檔案,那是我們的任務卡。

揭開一看,在越南西貢曲邦縣,兩日後將會舉行一場獨特婚禮。

我們第一期的拍攝工作竟是越南一場婚禮!

我的助手燁磊一看這材料就愣住了,說道:“台長是不是發錯文件了?這拍攝越南婚禮跟我們節目的內涵風牛馬不相及啊。”

老拓波瀾不驚:“台長不會無緣無故讓我們拍攝一場普通的婚禮的,他肯定有他的原因。”

於是大夥聚在一塊,開始重新掂量這份文件並商榷這幾天的拍攝計劃起來。

這時,門口響起了沉重拖遝的腳步聲。

篤篤篤!

“你槑在嗎?”門外的聲音。

不用說,這蹩腳的口音一定是翻譯阮。

開了門,果然是翻譯阮站在門口,他手裏提著一袋檳榔。

“你槑來啦?”燁磊滿臉嬉笑。我們都憋住笑

“給給給。”翻譯阮口裏嚼著檳榔說,滿口的血色,“吃的!”

“謝謝謝謝……”我們邊對翻譯阮表示謝意,一邊還在討論著拍攝婚禮的事情,翻譯阮表情卻誠惶誠恐如坐針氈,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的手中的文件。

“呃啊!”阮突然嚷起來,他表情暗示有點不對勁。

此時領隊高晗手裏執著一封請柬。

“哎呀槑,你們你們……”翻譯阮做驚恐狀,一溜兒過來拿過我們手中的請柬,連連問道,“你槑這請柬從哪裏得到的?”

我們領隊幾句一說,翻譯阮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請柬槑,天啊槑,這不是普通人的婚禮請柬,而是一封冥婚的請柬槑!”

“冥婚的請柬?”我們麵麵相覷。

翻譯阮既驚悚又好奇的目光盯著請柬:“這種請柬在世麵極其罕見。有人一輩子都收不到一槑封,也沒有機會看一次冥婚的舉行。我這也是第二次見到槑!第一次已經是我小時候隨家人去參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