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太子府陷入沉靜,周圍充斥著蟋蟀的鳴叫聲。

太子府戒備森嚴,夜間不斷有侍衛巡視勘察,以保護太子安全。

沈君清摸清地形,準備行動,軍機重地,危機重重,她早事先想好了若是事情破敗的對策。

沈君清沿著長廊繞行,一路遇見巡查侍衛,侍衛見長廊有人,高聲問道“誰?”

“是我!”沈君清望了一眼遠處巡視的侍衛,聲音柔和不帶半點驚慌。

侍衛首領提著燈籠,借助燈光看清楚說話之人是沈君清,上前鞠躬:“長公主深夜在此?是有何事?”

冷峰將軍早已交代,要確保太子府內安全萬無一失,所以侍衛行事一向小心謹慎。

“本公主要到廚房取藥,為太子殿下熬藥!”沈君清麵無任何詭異,神情從容淡定。

“長公主,為何不帶一盞燈?夜深路黑,很不安全!”侍衛疑惑,並將手中的燈遞到了沈君清的手中。

“走的太急,沒有帶燈,多謝將軍關心!”沈君清接過燈籠,道了謝,繼續繞著長廊行走。

侍衛見沈君清行為舉止並無任何怪異,便命了其他士兵繞著長廊繼續巡邏。

司徒定瀾此時並無睡意,在書房內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嘴角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

冷峰從暗閣裏走出,上前請示司徒定瀾:“太子殿下,要不要屬下跟著?”

“不用!”司徒定瀾揮手示意冷峰退下,他眼眸裏閃過一道冷光。

冷峰見司徒定瀾揮手示意,緩緩退進暗閣。

經過半個月的休養,司徒定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沈君清見侍衛並沒有跟過來,繞過廚房,朝著軍事重地走去。

軍事重地有幾個士兵在四周巡邏,不時的還竊竊私語,行為很是怪異。

沒過多久,士兵像是接到命令一般,全部退出軍事重地,此時,此處渺無一人。

沈君清微微皺眉,不敢上前,正在徘徊猶豫之時,卻見黑暗處一道黑影閃過。

“啪”沈君清肩部冷不防的一陣疼痛,回眸卻看到司徒定瀾站在自己身後,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長公主怎麽會在這裏?”司徒定瀾裝作困惑不解,疑惑的問道。

“君清來給太子殿下熬藥,卻不想聽到此處有響動,就前往此處看了看,剛好碰到太子殿下!”沈君清上前躬身作揖。

司徒定瀾看著神色如此淡定的沈君清,暗暗想到:“這女人竟能表現的如此淡定無常?到底想要做什麽?”

“這裏是軍機重地,平常人不能介入,本王勸長公主趕快離開,若是被士兵們當了賊,那後果不堪設想!”司徒定瀾字字璣珠,明顯在暗示沈君清離這裏遠些。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君清一定牢記在心!”沈君清微微低頭,道了謝,便離開了。

司徒定瀾望著沈君清離開的背影,不禁皺眉:“她來太子府,究竟所謂何事?”

沈君清見司徒定瀾站在門口不曾離去,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一股子中藥味傳入沈君清的鼻孔,走進廚房,將司徒定瀾的藥放入中藥爐中,將火點燃,開始細心熬製。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太子府已經聽不到有侍衛巡邏的聲音,沈君清端著已經熬好的藥汁朝著司徒定瀾的書房走去。

“咚咚”

“誰?”一副柔弱的男性聲音傳出。

“是我,君清已將中藥熬好,還請太子殿下趁熱吃藥!”沈君清站在門外,柔聲說道。

司徒定瀾一向喜歡清靜,書房周圍的侍女早被他下了命令退下,聽到門外傳來沈君清的聲音,將手上的書籍放下,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透過天上明亮的月光,司徒定瀾看到沈君清白皙的臉龐上掛滿了汗珠,想必藥爐太燙,被蒸汽熏出汗來。

“長公主辛苦了,熬藥由下人來做就行了!”司徒定瀾望了一眼沈君清柔弱的身軀,在詫異中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情愫湧上心頭。

“君清照顧太子,理所應當,太子殿下就不要在三番五次要求君清將熬藥之事交給其他人做了!”

沈君清可不想將這唯一可作為接近軍事重地的借口給白白丟掉。

“罷了,罷了,你若是執意如此,那本王就不在勉強!”司徒定瀾接過沈君清手上的藥碗,緩緩的朝著房內走去。

“那君清就先告辭了!”沈君清望了一眼司徒定瀾的書房,書房裝飾的異常樸素,書籍成排堆放,排列的整整齊齊。

沈君清告辭之後,緩緩朝著住處走去,一路隻能看到太子府微弱的燈光。推開房門,安然躺下,望著窗外的夜色,開始想念遠在邊陲的樓安,還有樓安的父母兄弟。

“若是得知定遠國的軍事秘聞,或許對樓安的安定是個轉機”

司徒定瀾端起藥碗,正要放入嘴邊,卻見冷峰從暗格中走出,望著司徒定瀾:“太子殿下小心!”

司徒定瀾嘴角拂過一絲的冷冽:“她若是想要害我,便不會救我!”說著就將藥湯灌入口中。

天亮,太子府有人來訪。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定遠。

“太子殿下,八阿哥求見!”

“讓他進來!”司徒定瀾拖著孱弱的身軀,朝客房方向走去。他眼眸裏略過一絲的睿智。

此時,太子門外的馬車上,下來一位身穿紫色綢緞衣衫的男子,一臉的英俊模樣,手中搖著紙扇,朝太子府走去。

他對太子府一向輕車熟路,一路上臉上微笑揚起。

“八阿哥有請,太子殿下在客房等您!”太子府管家向司徒定遠深深鞠躬,示意他朝客房方向行走。

此時正是中午,沈君清剛整備去藥房熬藥給司徒定瀾。走到長廊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司徒定遠。

這人不是八皇子嗎?

雖然看上去和司徒定瀾一樣有著英俊的相貌,然而,他比司徒定瀾多了幾分的狡黠。

司徒定遠看到一身白衣的沈君清,一眼便認出她來,他緊緊盯著沈君清玲瓏有致的身材,緩緩向前走去:“長公主好久不見!”

沈君清抬頭,見司徒定遠已經到了自己身邊,便微微一笑,“君清參加八阿哥!”

司徒定遠呆呆的看著沈君清,她那張絕美的臉龐,令他為之著迷。

隻可惜,他與司徒定瀾走的太近,那日在國宴上,麵對群臣的譏諷和嘲笑,她表現的剛正不阿。

最後還贏了芳華!

她的性格深深被司徒定遠喜歡,更何況她還長著一張驚世憾俗的臉龐。

這是一個睿智的女人,司徒定遠一眼便能看出。

“長公主不是在別館嗎?怎麽跑到了太子家中?”司徒定遠微微皺眉,他的眼眸從來沒有從沈君清的身上移開過。

“回八阿哥的話,太子殿下為君清受傷,君清理應照顧太子殿下,直至太子殿下痊愈,君清才敢離開!”

司徒定遠大笑:“太子何時變得如此憐香惜玉了?”

“那這麽說來,今日照料太子的事情都由長公主一人來做?”司徒定遠上下打量沈君清,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原本皇城內是有傳聞,說是長公主住進了太子府,可原因並不是因為太子受傷,而是因為兩人已私定終身!

“回八阿哥,君清整日為太子殿下熬藥,太子今日身體漸漸恢複,也算君清心裏稍稍有些安慰!”沈君清望了一眼司徒定遠,緩緩達到。

“多謝長公主照顧!本王就先告辭!”司徒定遠眼眸閃過一絲的狡黠。

見司徒定遠走遠,沈君清歎了口氣,便往藥房走去。

司徒定遠來到客房,見司徒定瀾在此等候多時,上前致歉:“小弟來遲!長兄見諒!”

“無礙,今日八弟前來找本王,是因為何事?”司徒定瀾凝眉,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司徒定遠。

司徒定遠微微皺眉:“聽聞長兄受傷,小弟前來探望,順帶了一些補品,還望長兄收下!”

說著便示意下人將補品拿來。

司徒定瀾皺眉,見司徒定遠命人將補品抬了上來,嘴角微微一笑:“謝八弟還惦記著本王!”

“長兄哪裏的話,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深厚,你受了傷,八弟甚是擔憂!”司徒定遠繼而又道:“長兄熬藥之人可是長公主?”

“哦,本王與長公主了解地形之時,不慎被圓木砸中,長公主為了表示感謝,執意要留在府中熬藥照顧!”

司徒定瀾眼眸含笑,不知司徒定遠說這話的含義。

“雖是如此,但長公主必定是樓安國的人,小弟勸兄長還是小心為好!”司徒定遠嘴角浮上一絲莫名的笑意。

“嗯,八弟說的極是!有勞八弟費心了!”

司徒定遠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便告辭離開了。

“既然長兄身體已經逐漸恢複,那八弟我就放心了!”司徒定遠站起身來朝著外邊走去。

“謝八弟關心!”司徒定瀾示意管家送客。

沈君清此時已經到了藥房,將配好的藥材清洗,倒入藥爐,開始細心熬藥。她隻覺得這司徒定遠來太子府的目的並不簡單。

司徒定瀾已經受傷將近半月,司徒定遠才過來關心問候。這顯然不僅僅是問候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