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一邊熬藥,一邊想著如何潛入軍事重地的事情,她對司徒定遠前來探望的目的並不想多加追究,這跟樓安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跟樓安有關聯的也就是太子府的軍事重地。

想著,想著,藥爐因為火勢太大,藥汁溢了出來。濺出來的汁液剛好燙到了沈君清的手掌。

一陣滾燙的疼痛傳入手心,沈君清攤開手掌查看,見這黑色藥汁滲入皮膚刹那,皮膚慢慢變成了黑色。

“怎麽會?莫不是有毒?”沈君清皺眉,仔細查看,這黑色藥汁滲入肌膚又變成了紫色。

果真有毒!她思前想後,這藏藥的地方隻有自己一人有鑰匙,到底是何人動了手腳?

她開始仔細回想從昨晚開始,都有什麽人與自己接觸。

並無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物,莫不是司徒定瀾發現了自己來太子府的動機,想要至自己於死地?

哼,不過她也太小看我沈君清了。沈君清眼眸中藏著一絲詭笑,隨即將藥爐上的藥汁全部倒掉。

又從新取藥,就連熬藥的藥爐都重新調換了。

等等,不能就這樣放過司徒定瀾,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要他知道沈君清不是那麽容易遭到迫害的!

沈君清皺眉苦想,忽然想起,在太子府內的花園裏有種花劑量掌控好之後,可做麻藥使用。

沈君清將藥房的門上了鎖,以防有人前來作祟,她一路小跑,奔到太子府的花園裏,見四處無人,采了幾顆大麻。

懷揣著大麻,又來到了藥房,打開藥房門,就將這大麻碾碎,神不知鬼不覺的倒入了藥爐內。

看著爐火內翻騰的藥汁,沈君清臉上浮上了笑意。

客房內

司徒定遠和司徒定瀾對坐,聊了這麽久,沒有見兩人有要散席的意思,司徒定遠不時朝著門口張望,時時不見沈君清歸來。

“八弟,你在找什麽?”司徒定瀾微微皺眉,看著司徒定遠這樣怪異的行為。

“哦,我來府中之時,碰到長公主,見她正準備為長兄熬藥,現在已經快一個半時辰了,按道理這藥早該熬好了,怎麽仍不見她來?”

司徒定遠微微皺眉,眼眸帶笑。

“哦,八弟今日這麽關心長公主為我熬藥的事情……”

還未等司徒定瀾將話說完,司徒定遠笑著說道:“長兄是太子,長兄的安危可關乎我定遠國的未來,我怎可不關心呢?”

兩人說話之時,便見沈君清端著藥碗朝著這邊走來。

“太子殿下,君清已將藥熬好,還請太子殿下及時服藥。”沈君清站在門外,緩緩道。

司徒定瀾示意冷峰,“先讓她退下吧,等我和八弟談完事情在服藥也不遲!”

“是,太子殿下!”

“長兄,若是因為八弟我在此耽誤了您吃藥的時間,八弟內心會愧疚不已,長兄還是還把藥服了才好!”司徒定遠朝著冷峰示意。

“好吧!”司徒定瀾微微皺眉,不知司徒定遠前來所謂何事,他似乎對沈君清很有成見。

可是,在國宴之上,他明明看到司徒定遠眼眸裏不經意間對沈君清流露出來的愛慕之情。

冷峰將藥碗接過來,遞到了司徒定瀾麵前。

望著黑色的藥汁,司徒定遠嘴角拂過一絲的詭異,誰都不會知道,他在這藥裏做了手腳,當然,並不是他親自動的手腳,而是借沈君清之手。

沈君清怎麽都不會想到,剛剛司徒定遠挨近她的時候,已經將她的手上散上了毒藥,這毒藥看上去無色無味,隻有與各色補藥摻雜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呈現毒性!

而且還是劇毒!

司徒定瀾接過藥碗,放在嘴邊抿了幾口。

沈君清站在門外,淡定的看著正在喝藥的司徒定瀾。

“給你點教訓也好,這麻藥發作之後,隻會全身發麻,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會恢複,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傷害,隻是這全身發麻的滋味,恐怕也不太好受吧!”

司徒定瀾將藥汁全部喝進肚中,依然入常人一般站在司徒定遠的麵前。

司徒定遠望著將藥汁喝完,依然正常無疑的站在自己麵前,心裏充滿了困惑,怎麽可能?

明明他已經將毒散在了沈君清的手上,難道這藥不是沈君清熬製的?可若不是沈君清熬製,就可要卻是沈君清端來的,毒藥也會散落一部分到藥碗中。

為何司徒定瀾竟然無事?

司徒定瀾忽然覺得全身肌肉僵硬,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一時間竟然頭昏目眩,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沈君清眼睜睜的看著司徒定瀾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保護太子!”冷峰衝了進來,將太子扶起送去臥房。

“快請太醫!”司徒定遠衝著門外侍衛喊道,他眼眸裏閃過一絲的詭異笑容。

“怎麽?難道是麻藥用量過多?”

沈君清突然想起,司徒定瀾本身身體孱弱,不能按照正常男子的用量計算,這下可好,她匆忙的看向冷峰,剛要開口,卻被司徒定遠堵了回來。

“長公主,你到底在藥裏放了什麽?為何太子會服藥之後就暈倒?”司徒定遠眼眸裏閃過一絲的狡黠,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太子一死,這江山社稷就非他莫屬,他根本就無法理解,為何當今聖上要把皇位傳給這個身體孱弱不堪的司徒定瀾,就因為他是長兄?

他本對沈君清一見鍾情,可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隻能選擇前者。

“君清冤枉”沈君清依然從容淡定,就算麻藥過量,也不至於中毒,最多過幾個小時自然會醒。

司徒定遠在此,眼下見他仿佛十分關心此事,若是自招自己在司徒定瀾的藥中下了麻藥,他定是不依不饒。

“冤枉?好大的膽子,本王眼看著長兄服了你端來的藥碗中的藥之後便倒在了地上,你還在狡辯!”

司徒定遠拍案而起:“你到底在長兄的藥中做了什麽手腳?來人,將長公主拿下!”

“慢,君清確實未在太子殿下的藥碗中做任何的手腳,等太醫來了自由分斷!八阿哥又何必興師動眾要現在就治君清的罪?”

沈君清冷冷的望了一眼司徒定遠,忽然想起今日在長廊碰到司徒定遠的情形。

“對了,是他!那藥竟是他做的手腳。可是,若將此事說出,誰會信?現在隻能等太醫,希望太醫能診斷出司徒定瀾昏迷是因麻藥過多引起的!”

兩人僵持之際,門外傳來太醫的聲音:“臣叩見八阿哥!八阿哥吉祥!”

“太醫免禮,太子殿下服藥後不省人事,還勞煩太醫為長兄診治!”司徒定遠盯著太醫的眼眸,似乎在暗示他什麽。

“敢問,太子服的藥碗在哪裏?”太醫抬頭,望著司徒定遠問道。

“就在此處!”司徒定遠將藥碗撿起,交予太醫手中。

冷峰聞訊趕來,正看到太醫手中的藥碗。

“敢問這藥碗卻是太子服藥的藥碗嗎?”太醫環視四周,微微皺眉。

“太醫有話請講,這碗卻是太子服藥的碗,屬下親眼所見!”冷峰看著太醫怪異的神情,疑惑的問道。

“太子現在人在哪裏?”太醫沒有直接回話,隻是詢問太子身在何處。

“在臥房!太醫請跟我來!”冷峰望著太醫,並示意太醫跟隨自己朝著臥房走去。

此時的司徒定瀾正躺在臥房中,皮膚沒有任何的血色,太醫上前,將手伸上前去試探,不禁微微皺眉!

繼而又搖了搖頭。

“老夫無能,查不出太子所中何毒!”太醫說完,含淚跪拜。

司徒定遠眼眸裏閃過一道微光,他撇了一眼沈君清。

沈君清見狀,微微皺眉,這太醫怎麽可能查不出太子並無中毒現象,隻是服食麻藥太多!

她望了一眼司徒定遠,見司徒定遠嘴角拂過的笑意,這才知道,這太醫定是和司徒定遠串通一氣,前來栽贓陷害。

“太醫,怎麽會這樣?”冷峰皺眉,望著躺在床榻之上的司徒定瀾,陷入了哀傷。

“大膽,沈君清,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來人,將沈君清打入打撈,交予官府處置!”司徒定遠眼眸冷冽。

“太子平日對你不薄,你怎能如此狠心?”奶媽聞訊趕來,指著沈君清大罵。

“嗬嗬”沈君清眼眸充滿了冷冽:“君清自認清白,還望你們都看看清楚,不要中了奸人之計!”

“來人!將沈君清打入打牢!”

話落,身後的侍衛蜂擁而至,將沈君清押送至天牢。

司徒定遠見沈君清麵色從容淡定,絲毫不像是被捕入獄之人,著實佩服沈君清的魄力。

太子府上下皆處在哀傷之中。

“本王先告辭了,關於長兄中毒一事,本王自會向皇阿瑪稟告!”司徒定遠話落,便帶侍衛遠離了太子府。

冷峰望著離去的人群,端坐在司徒定瀾的身邊,他皺眉凝噎:“太子殿下,微臣早說過長公主不可留!您為何……”

“若您聽得微臣之言,怎會落的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