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又生惡念

嶽夕兒神色微頓,尷尬的笑道,“是小姨誤會了。”

嶽夕兒低垂著眼眸,那惡狠狠的目光便被藏了起來。

憐霜冷漠的望著她,眼神中帶著不屑和厭惡。

“侯爺,霜兒還有事先行告辭了。”憐霜轉身對沈萬良福了福身說道。

沈萬良看著她單薄的脊背,低垂著頭,心中為方才險些誤會了她感到一些愧疚。

“去吧。”沈萬良柔聲道,伸手虛扶了憐霜一把。

憐霜微微頷首,彎了彎眼角,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

看著憐霜出去,嶽夕兒才收回目光,看向沈萬良,眼中是一如既往的無辜,“姐夫,姐姐,我。”

嶽夕兒欲言又止的,聲音哽咽著,似在為方才誤會了憐霜的事感到自責。

見她這般,美娘心有不忍,準備說些什麽安慰,被沈萬良暗暗的攔了下來。

沈萬良將美娘拉至自己的身後,看也不看嶽夕兒道,“你也照顧老夫人一天了,回去歇著吧。”

沈萬良不是傻瓜,嶽夕兒的伎倆,是他最為不齒的。他對嶽夕兒的印象本就不好,這一次自是更不待見這個攻於心機的女人。

隱約察覺到沈萬良的怒氣,嶽夕兒隻得灰溜溜的福了身退下。

嶽夕兒回到自己院子,氣的七竅生煙,剛拿了案幾上的花瓶準備砸,綠翹及時的攔住了她。

“小姐,這一砸,傳了出去隻怕對您更加不利啊。”綠翹慌張的攔下嶽夕兒,接過她高舉在半空中的花瓶。

嶽夕兒麵色一頓,覺得綠翹的話不無道理。

“哼,我不會總這樣忍氣吞聲的,沈憐霜,你給我等著!”嶽夕兒咬牙切齒的說著,手緊緊的握著桌沿,一用力,指甲中便摳出了木屑。

“小姐,奴婢有一事要告訴小姐。”綠翹將花瓶放回原來的位置後,才又重新站在嶽夕兒的麵前。

此時此刻,嶽夕兒的心情糟透了,聽了綠翹的話,嶽夕兒煩悶的瞥了綠翹一眼,很是不耐煩道,“有什麽事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那日,半夜的時候我看見孫小姐的院子裏站著一個男子。”綠翹說著,一雙小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嶽夕兒的臉色。

“你可看清楚了?”嶽夕兒神態萬分嚴肅的問道。

“千真萬確,是我親眼所見。”綠翹的腦袋點得像是搗蒜一般。

嶽夕兒上一秒還怒火中燒的眼神,這一秒又是滿眼的算計和陰笑。

沈憐霜,我就說一個出身風月的賤人,和大家閨秀永遠不在一個檔次,你還偏要裝冰清玉潔。

嶽夕兒的眼中閃爍著汙穢的光彩,惡意萌生,心中的算盤自是打得叮當響。

入夜,靜廖的世界,零零碎碎的殘缺月光,晚風過,卷起一片落葉飄入湖心。

靜謐祥和中,有暗潮洶湧,暗處忽然閃現的身影不知是善還是惡。

那一身勁裝的黑衣人在蒼白的月色中一閃而過,不知最後去了哪個方向。

當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身邊已經包圍了四五個黑影。

他們在夜色中對峙著,手執長劍,劍刃的冷光冰冷蝕骨,被黑影包裹著的男子滿頭冷汗,他的手在顫抖著。

一行人站在風中,不知過了多久,誰也沒有動。

被圍在中間的男子自知一人敵不過這些忽然出現的黑影,剛挪了一步想要逃走,黑影一晃,還沒來得及反應,冰冷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被擒的男子嚇得渾身都在顫抖,說話也不利索了。

他隻是貪財,並不想為此送命。

那四個黑影,誰也沒有應他的話,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一一的用劍指著他。

劍氣的冷光讓他覺得渾身發怵。

“你們饒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男子跪下,不停的磕頭認錯。

黑影們一個看一個,不知作何打算,屋頂忽然一個身影閃現,一拳直接將那人打暈了過去。

墨徹站在他們中間,麵無表情。

“我知道你們是來保護她的。”墨徹淡淡道,冷淡的眉眼看不出波瀾。

“隻是你們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墨徹皺了一下眉頭,眼神也忽然間變得犀利起來,定定的看著那一行黑影,似要將他們看穿。

聽墨徹猜疑起他們的身份來,他們二話不說,上前便和墨徹糾纏在一起,一行人從地上打到屋頂,再從屋頂跳到牆頭。

一行黑色的影子扭打在一起,場麵混亂卻聽不見一絲的聲響。

屋內,憐霜並未睡著,似乎覺察到了院子裏的動靜,推開窗看,院子裏卻空無一人。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憐霜自嘲的笑笑,關了窗戶又才回到**。

第二日,雲淡風輕,昨夜的打鬥無人察覺,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炊煙嫋嫋,是廚房的廚娘早起的忙碌,金雞鳴唱,迎接著新一天的朝陽。

憐霜和平日一樣,吃過早飯便到了安星辰的院子裏。

奇怪的是,憐霜剛到,安星辰已經在亭子裏等著自己了,這還是頭一遭。

憐霜走進,調笑著說道,“今日是吹得什麽風,安太醫也起的這般早了?”

安星辰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他才恍然回神過來。回頭望著憐霜,他的神色淡淡的,似乎並沒有聽見憐霜方才調侃的話。

“你來了。”安星辰抿唇笑了笑,伸手那裏麵前的一本書便給憐霜讓開位置。

憐霜坐下後,他便開始講課,神情認真,看不出一絲的異常,可憐霜就是覺得安星辰隱隱的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霜兒——”正上著課,遠處不知是誰喚了一聲,憐霜回頭張望,一眼便看見了嶽夕兒笑容燦爛的站在那裏。

她來作甚?憐霜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頭,眼看著嶽夕兒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近。

“霜兒,我。我是專程來賠罪的。”嶽夕兒囁嚅道,神色認真,小心翼翼的樣子恐憐霜還在生氣不會原諒她。

聞言,憐霜細細的打量著嶽夕兒,心中冷笑著,她嶽夕兒倒真是演戲演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