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摸金校尉

“師父,老喬他找你要護身符幹嘛用?”我不解的問向師父。

“救人用。”

“救人用?我好想有點沒聽明白。”我對師父回道。

“馬上到夏季了,到時候去江邊遊泳的人會很多,如果有人被水鬼拽下去,隻要把護身符往溺水者頭上貼一下,水鬼就會立即放手。老喬說了,雖然自己幹著撈屍的生意,其實他挺不願意看到有人溺死在江裏,看到有人溺水,他還是很想把人救上來的。可有一些撈屍人心腸不好,看到有人溺水不但不救,還在不遠處看熱鬧,直到人死後,再劃著船撈屍體,然後挾屍要價。”師父對我說完這話,就走了出去。

我坐在屋子裏的炕上想著,這人還真是不能隻看表麵。

前幾天在我們紫陽觀幹活的建築工有二十多個,現在幹活的隻剩下十多個了,而且這些人有一半在紫陽觀正殿後麵的二層住宅樓裝修,有一半的人在前院給新建的房子抹灰。

“五叔,這幹活的人怎麽越來越少了?”我走到管老五的麵前問了一句。

“現在紫陽觀就剩一些裝修活了,每年季節四五月份都是裝修活旺季,找裝修工很難。給你們家裝修的工人們全都撤下來後,我讓他們先過來幹。”管老五苦著臉子對我說了一句。

接下來,我和管老五到正殿後麵的二層住宅樓參觀了一遍,用來住人的這二層樓,可不算是別墅,就是普普通通的二層樓。

正殿後麵的二層樓經裝修的差不多了,牆上大白刮完了,地上的瓷磚也都鑲嵌完事了,衛生間馬桶,客廳裏的燈等等都按上了。

“何菁,這些瓷磚,馬桶,家裝材料,都是從咱們鎮的建材店賒欠的,工程完事,得把錢還給人家。”管老五帶我參觀了一圈後說道。

管老五明麵上是帶我來參觀,其實他是想跟我預支點工程款。

“五叔,你手裏沒錢了嗎?”我直接了當的問向管老五。

“你給我的二百五十萬全部花光了,我手裏攢的八十多萬,以及從親戚那裏借來的五十多萬也都墊付上了,現在手裏真是沒有錢了,現在給車加油都困難。”五叔對我尷尬的笑道。

“五叔,過兩天,我讓師父到銀行再取點錢給你。”

“謝謝你了何菁,等這個工程幹完了,我請你吃飯。”五叔對我笑道。

下午三點多鍾,一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背著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小夥子來到了我們紫陽觀,這個年輕小夥子來我們紫陽觀,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楊道長,快救救我兒子。”中年男子找到師父,哭著對師父求道。

師父望了一眼中年男子背的那個年輕男子一眼,他發現年輕男子臉色蒼白,眼圈黑的像熊貓眼,嘴唇發紫,額頭處罩著一層濃濃的黑氣,雙肩上的陽火已經熄滅,隻剩下頭頂那一盞陽火還在燃燒。年輕男子頭上的那盞陽火燒的也不旺盛,比蠟燭的火苗還能小上一圈,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此時小夥子是出氣多,吸氣少,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快把他放在炕上。”師父指著屋子裏的炕對那個中年男子說了一聲,就拿起毛筆畫了一張聚陽符咒。

中年男子聽了師父的話,就把年輕男子輕輕的放在了炕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師父拿著聚陽符咒跳到炕上念了一句咒語後,“呼”的一下,聚陽符咒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師父先是用燃燒的聚陽符咒將小夥子雙肩熄滅的陽火點燃,隨後師父將燃燒的聚陽符咒放在了小夥子的頭頂處,聚陽符咒燃燒成灰燼後,周圍的陽氣開始向這間屋子裏聚集。

師父用聚陽符咒點燃年輕小夥雙肩的陽火,那陽火燒的跟頭頂的陽火一樣,比蠟燭火苗小一圈。人身上三把陽火燃燒的網不旺盛,完全取決人體內陽氣的多少,年輕小夥子雙肩和頭頂上的陽火燒的不旺盛,這跟他體內缺少陽氣有很大的關係。

小夥子的身子吸收了聚集在屋子裏的陽氣後,他頭上和雙肩上的陽火慢慢的變得旺盛,呼吸也變得順暢了。

“你要是再晚送半個小時,你兒子必死無疑。”師父回過身對那個中年男子說了一句。

“那我兒子,他還會不會死了。”中年男子抹著眼淚問向師父。

“你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他現在需要休息。”

“楊道長,真是謝謝你了。”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就對師父磕頭感謝。

“好了,好了,趕緊起來吧!”師父將中年男子扶起來,就給那些排隊的人繼續算卦。

下午四點半,師父將前來算卦的人全部打發走後,他站起身子向躺在炕上的年輕男子看了過去,年輕男子閉著眼睛仍然處在昏睡之中。

“師父,剛泡的普洱茶,你嚐嚐。”我將泡好的一壺普洱茶送到了師父的麵前。

“喝習慣了鐵觀音,再喝別的茶,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師父嚐了一口普洱茶對我說道。

“那我下次,給你泡鐵觀音。”我對師父笑著說了一句,就看向躺在炕上的那個年輕男子。

“師父,他的情況好像很嚴重。”我指著年輕男子對師父說了一句。

“這已經好了很多,他來的時候就剩下一口氣了。”師父望著躺在炕上的年輕男子對我回了一句。

“你們父子倆叫什麽名字?”師父隨口問向守在年輕男子身邊的中年男子。

“我叫馬慶剛,我兒子叫秦昊。”中年男子對師父回道。

“你姓馬,你兒子不應該也姓馬嗎,他怎麽姓秦?”我好奇的問向馬慶剛,我所問的問題,師父他老人家也想知道。

“他不是我親兒子,他是我的繼子。我跟我媳婦結婚的時候,他才兩歲,那時候他什麽都不懂。這麽多年來,我拿秦昊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對待,他對我也是當成親生父親對待。”馬慶剛指著躺在炕上的年輕男子對我回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你兒子都是摸金校尉吧!”師父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問向馬慶剛。

“什麽摸金校尉,我沒聽懂你說的話。”馬慶剛搖著頭故作不知的對師父回道,從馬慶剛畏畏縮縮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來他在撒謊。

“我無意之中,好像看到你兒子的脖子上戴著一枚摸金符。正經的老百姓,誰會把摸金符戴在身上,隻有摸金校尉才會把摸金符戴在身上。”師父冷笑對馬慶剛說了一句。

“既然楊道長看出來了,那我也不隱瞞了,我們父子倆是摸金校尉。”馬慶剛見師父拆穿了他,他尷尬的點著頭對師父承認道。

“你兒子的情況,想必你心裏也清楚吧?”

“我心裏清楚,我兒子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那你就仔細的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師父坐在凳子對馬慶剛說了一句,馬慶剛聽了師父的話,他略有忌憚的向我看了過來。

“他是我的徒弟,你不用在意,你就直說吧!”

“你應該知道,我們摸金校尉規有很多規矩,從來隻盜“大鬥”,普通老百姓的祖墳,我們看都不看一眼。上個月,我和我兒子在DD市南郊區的平山發現了一處明朝時期的官員古墓,距今能有個六百年左右。發現古墓的那天晚上,我和我兒子就挖了個盜洞鑽了進去。鑽進洞裏,我發現洞裏麵沒什麽值錢的陪葬品,隻有兩個青花大罐。近些年,元青花和明青花在古董市場上被炒的價錢很高,那兩個明青花大罐是一對,拿出去到黑市上賣個幾百萬應該不成問題。我們爺倆進去的時候,就在地宮的東南角方位點上了一隻蠟燭。墓中有兩個棺槨,屬於夫妻合葬。當時我和我兒子先打開的是墓主人妻子的棺槨,棺槨裏麵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隻有一副白骨架,和一個瓷枕,瓷枕賣不了幾個錢,我們就沒拿。當我們打開墓主人的棺槨時,我們發現棺中的屍體沒有出現一絲的腐爛,屍體緊閉著雙眼,就像睡著了一般,當時看到這具屍體,我們爺倆都嚇壞了。墓主人的棺中也是沒什麽陪葬品,隻有腰上纏的玉帶能值錢一些,我和我兒子沒有拿。我們爺倆蓋上棺蓋,隻是拿了陪葬在棺材旁邊的兩個明青花大罐。當我們爺倆捧起兩個青花大罐的時候,放在東南位置上的蠟燭突然熄滅了。”馬慶剛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摸金校尉有規矩,如果蠟燭熄滅了,必須把拿的陪葬品放回原處,恭敬的對墓主人磕三個響頭,空手回去,這叫雞鳴燈滅不摸金。而且墓室隻能進去一次,不可再進第二次,如果摸金的時候遇到同行,要互相扶持,由先來者選取明器。”師父補充了一句。

“楊道長說的沒錯,是有這個規矩。那天蠟燭熄滅後,我讓我兒子把青花大罐放回原處,我兒子有些不甘心,就提議我再把蠟燭點燃一次,要是蠟燭再熄滅,我們就把東西放回原處。當時我也同意了,於是我就把蠟燭給點燃了。這次我剛把蠟燭點燃還不到五秒鍾,一股陰冷的寒風就把蠟燭給吹滅了。看到蠟燭熄滅,我趕緊就將自己手中的那個青花大罐放在了原處,然後對著墓主人磕了三個響頭。就在我磕頭的時候,我兒子拿起我放在原處的那個青花大罐,就離開了。我見我兒子把青花大罐拿走,於是我就追上了他,讓他把兩個青花大罐還回去,他說什麽都不肯。我兒子搬出摸金校尉的規矩跟我說,墓室隻準進去一次,不可能再進第二次。隨後我兒子勸說我賣了這對青花大罐後,我們爺倆就收手再也不幹摸金校尉了。他說有錢後想在市裏買兩套大房子,一套給自己娶媳婦用,一套給我和他媽住,剩的錢我們爺倆做點小買賣。當時我心裏雖然是反對的,但嘴上讚同了我兒子的說法,就讓我兒子把兩個青花大罐拿回了家。青花大罐拿回家還沒找到買家,我兒子就生病了,到醫院打針住院都不行,其實我心裏知道我兒子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身了,但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今天看到我兒子實在是快撐不住了,於是就背著他過來找您了。”馬慶剛說到這裏,他慚愧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