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人來洗澡才打開浴室門,我頭暈的走回房間,剛躺上**就跳了起來,背上一片濕儒,轉頭見**的被褥能滴出水來,中年女人還有其她人都幸災樂禍的笑看著我。

我默默將被褥抱出房間晾曬,走回房間,躺在光木架**,磕得肉疼,可太累了,還是睡了過去,期間有人用腳踢我,我也睜不開眼睛,真想就這樣睡下去。

醒來的時候,我在看守所的醫務室裏,手背上打著點滴,躺在白色的小**,女醫生見我睜開眼睛,冷漠的說道,“死不了就回去!”

她沒有用棉簽就將我手背上的針扯下,力氣有點重,手上冒出一大滴血,我知道現在的處境,無聲的走出醫務室。

我一點也不想回房間,慢慢的走在甬道上。

看守所的周圍全是密密匝匝的鐵絲網,還帶著電,我被囚禁在這裏,一點事情也做不了!

我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白雲,恍若隔世,我近乎貪婪的看著,刺眼的陽光讓我眼睛一片刺痛,我還是盯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不認為我哭了,那是光線太刺眼。

冰冷的鐵窗,冰冷的看守所,冰冷的人群,難道我就要在這裏渡過?

我沒有殺人啊!

老天,為何就這麽折磨我呢?

三天,度日如年,心刻上滄桑與悲涼。

我多麽希望有一個人來解救我,可沒有一個人來看我。

我甚至在懷疑他們是不是遺忘了我。

李燕,伊蘭,爸爸,媽媽,弟弟,還有——何子燁。

此時,我好想何子燁能來救我。

蜜蜜的死就像一個秘,我怎麽也猜不到是誰。

一個房間裏的人她們還是不斷的欺負我,在我的**倒水,在我的碗裏放蟑螂,在我洗澡的時候開冷水,在我的衣服裏放螞蟻——,每一天都有“驚喜”等著我!

我很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支撐多久,有的時候,我真想自殺,可我想到如果我死了,那麽蜜蜜就真的是我殺死的,我的一生,前半生背負著*女的稱號,後半生背負著殺人犯的名聲,滿身狼藉,死對我來說不是解脫,而是默認。

我在困境裏等待——

時間磨耗了我的期待,我就像延口殘喘的老嫗,在煎熬中度過生命。

我在看守所的第六天,終於等到有人來看我。

當看守員麵無表情的走進房間叫我的代號時,我緊張的站了起來,跟著她走到接見室。

厚重的玻璃,手指粗的金屬鐵欄阻斷了我與外界的呼吸,我被安置在一個木椅上,抬眼看見李燕、伊蘭含淚的臉。

李燕拿起電話,我顫抖著手拿起紅色的話筒,李燕哽咽的聲音落進我的耳裏,“吳瑕,你過得好嗎?”

我瞬間就熱淚盈眶,六天時間,我就像過了六十年似的,我原本就滄桑的心,現在越發千穿百孔,破敗。

我穩住悲傷,接見人隻有十分鍾,我不能浪費,我深吸了幾口氣,說道,“李燕,蜜蜜的死真不管我的事,能不能請你幫我——”

李燕透過厚玻璃看著我,眼淚就那麽流了出來,她伸手抹去,說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說你殺了人被關進看守所,墮落天堂裏瞞得嚴實怕影響生意不準知情人談論,案子還在調查,聽說是下周結案,我一定想辦法幫你!”

李燕與齊浩關係親密,我的身份,齊浩是不會幫我的,可我真的太想出去了,看見李燕與伊蘭,我是病急求醫,亂了方向,聽著李燕的回答,我很感動,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現實卻是逼得我除了哭來發泄下情緒意外,根本無能為力。

李燕也哭了,伊蘭哭得最厲害,拿過李燕手中的話筒就說道,“霞姐,怪我,都怪我!”

我們三人就隔著厚重玻璃與冰冷鐵窗大哭了起來。

李燕給我帶了不少吃的,我沒舍得吃,都拿回房間。

我將吃的拿到中年女人身邊,她傲嬌的拿了一隻雞腿,其餘的人也拿來些了吃的。

吃人東西嘴軟,中年女人倒是不那麽排斥我了。

我將李燕給我的煙拿出,走到中年女人的身邊,先遞給她一支,躲在房間角落抽了起來。

一支煙,中年女人說出她的事情,她不堪家暴,打死了丈夫被判無期,我將我的事情說出,中年女人隻是看著我,卻沒有說話,目光隱約帶著一抹深意。

我壓在心裏太久了,不奢望中年女人可以安慰我,我隻是想吐一吐,我怕我忍不住會被壓垮。

後麵幾天,中年女人倒是沒有繼續為難我,隻是我想著蜜蜜的死,心情沉重。

又過了三天,看守所的人又一次來叫我,這次態度明顯好了不少,沒有吝嗇的給我一抹微笑。

我走進接見室,透過厚重的玻璃,落進一雙幽深的眼眸中。

是他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