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和柯尼斯從圖書館出來後,給芹澤打了電話,他正在電話中指明要他們倆到紐約博物館的監控口來,並且帶上他要求柯尼斯從紐約圖書館買回來的書。

從電話中,天方能感受到芹澤急迫的心情,一路上可以用馬不停蹄和飛奔來形容。

等到了芹澤所說的位置時,暖日當頭,正是臨近中午,人已經能感受到乏困幹燥。

“芹澤,這麽著急!”天方氣喘籲籲抱怨了一聲。

柯尼斯更是頭繃緊了青筋,他猜想可能又發生了什麽意料不到的大事情。

“找出凶手迫在眉睫,還希望你們能幫我一起分析。”芹澤頭一次用那雙望穿秋水般的眼神看著他,表情很認真。

天方被他的眼神弄得一時半會不知該說些什麽,反正已經是熱血沸騰,時刻準備著迎接芹澤分配的任務。

柯尼斯看到芹澤如此專注認真的樣子,將他祝囑托自己要買的書遞給他,然後付了句:“說吧。”

芹澤多摩雄這樣扭捏,很明顯是害怕自己說了不能說的秘密,而違反了盜賊設定的遊戲規則。他這樣催促說明,意在讓柯尼斯窺探他的心思,這樣便不存在違反原先規則。

柯尼斯授意,大略的窺探到他急迫著想弄明白的事。他點了點頭,然後雙眉又緊鎖,低著頭,猛吸著沒有點著的煙鬥,想是煙鬥不管有沒有點著,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都會猛吸。

“喂,是什麽?不能告訴我嗎?”天方沒有柯尼斯那種窺探別人心思的能力,他已被芹澤吊起了胃口,想要知道他到底發現了什麽。

“是有關第一天博物館死者的推測。”芹澤回到道。“我當時就在懷疑,為什麽第一天的那兩名死者會同時死於鬼來電?按照常理,這樣的事情不肯能同時發生,一個電話怎麽可能同時打給一個人的呢,況且我從始至終就不相信會有鬼來電,既然沒有鬼作祟的可能,那你們試想一下,同一時間,同一方式造成的心髒衰竭死亡,是怎麽同時完成的?”

芹澤明明是在解釋問題,說著說著反倒問起天方來了。

天方冥思了十幾秒,表現出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可卻搖搖頭表示自己猜不透。

看到天方搖頭,芹澤一副被他打敗的失落,隻有自己解釋道:“這個鬼來電要想做到,其實也不一定很難。也許有很多種方式來製造鬼來電這種現象,但我目前好像隻發現了這一種,我相信盜賊一定在第

一天殺害博物館監控設施負責人的時候使用過這種方式。”

芹澤肯定的咬著嘴唇,兀自點頭,想了想繼續說道:“第一個鬼來電是個物理現象,一個人的眼球如果長時間盯著朝陽看,當超過十分鍾的時間後,在被某種東西驚擾,瞬間偏轉視野的時候,他的視線會在短時間裏出現「倒像情況」。”

“可是這種情況你怎麽能確定兩名死者事前就一定盯著朝陽看了那麽長時間呢?”柯尼斯從思索問題的專注中回過神,闡述了自己對芹澤這種物理解釋的疑惑。

“如果盜賊和負責博物館監控設施的兩個人認識呢?”芹澤反問了一句,仍然不放棄自己的推論猜測道:“如果盜賊事先通知他們在這裏等,承諾給他們什麽回報,事先讓他們看欣賞欣賞朝陽,誰會認為這種話會存在陷阱呢?”

“不對!”天方靈光閃動了一下,立刻駁斥起芹澤道:“這種推論不科學,也不準確。”天方半握的拳頭抵在嘴邊咳了咳道:“首先我不能排除你說的可能性這個推斷,盜賊和博物館監控設施負責人的某種利害關係,但鬼來電這種現象很明顯是人在搞鬼,而不是真的有鬼存在,這一點我是相信的。但是一個電話同時打給兩個人,這不可能,雖然我尚不清楚電話為什麽不能顯示號碼和歸屬地,但我相信沒有信號這一現象可以認為是物理現象,但不可能兩名死者都會看不到信號。”

之前柯尼斯欲言又止,在天方說完話之後,他便沒有發表自己的一番看法,看來這個困惑他和天方想到了一起。

“此外,我得在天方困惑的問題上再補充幾個疑點。”柯尼斯弄出標誌性的動作,拿起嘴邊的煙鬥,端詳了芹澤幾眼,緩緩道:“鬼來電打給第一個人的時候,會出現看倒像的視覺錯誤,但第二個人卻不會,他完全沒有理由被這種電話嚇死,這是我的第一個不解。第二,即使電話號碼沒有顯示,歸屬地也沒有顯示,視覺出現倒像現象,手機屏幕本身倒過來,出現錯覺,之後視覺完全會清晰,你不覺得你所說的這種物理現象持續的時間太短暫了嗎?”

天方點點頭,他也認同柯尼斯的這種推斷和困惑,從某一方麵說,他和柯尼斯對芹澤所述的問題同樣報以某種不正確的看法。

“兩個人也有沒有都看朝陽的可能,就算看了,也有可能沒有達到十分鍾。如果兩名監控設施負責人和盜賊協同偷走藍

魔之淚,他們會有這種心境欣賞朝陽嗎?反正是我我是不可能有這種狗屁欣賞朝陽陶冶情操的心思的,我隻會想著怎麽分贓,如何擺脫警察的追查。”天方也對柯尼斯陳述的問題補充說明道。

“我很理解你們對問題的認知度,當然了,你們也是推理小說中的佼佼者,肯定會比普通人思考得更全麵一些,所以你們所困惑的東西,我暫且還不能解釋得太詳細,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所以才想通過這種方式,跟你們一切推敲。但你們不要忘了一個重要的點,那就是現場根本沒有發現第二部手機或移動電話,這兩名死者生前用過的手機,其中一部出現丹尼爾房間裏,那另一部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也成了謎,所以關於這個問題,我暫時保留我的推論,至於為什麽我會這樣想,暫且不說。”芹澤的話隱含的意思就是責怪他和柯尼斯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能幫上忙。

柯尼斯聳聳肩,即使對芹澤拉不出屎怪茅廁心態的諷刺,也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歉意。

“那你費那麽大的勁叫我們過來是幹什麽?陪你欣賞太陽,沐浴眼光,哈牛逼調情?我反正是沒有這種心境來做這些,我們還沒能找出凶手。”天方嘴巴一撅,埋怨道。

“就當是一個小測試,防止你們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的測試。”芹澤多摩雄故意地說,好像有什麽不能直言的高級秘密一般。

“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麽藥?急急忙忙將我們召喚回來,結果推斷的東西還漏洞百出,不應該啊。”柯尼斯一時也不清楚芹澤多摩雄想要幹什麽,或是有什麽秘密和計劃,他也有些埋怨他的意思。

芹澤轉了轉,自顧自地輕點著,又抬眼望了望監控口玻璃窗外的太陽,對著太陽做了一個**的姿勢,表情難以形狀,反正那張跟冰山一樣冷冰的臉充滿了某種奇怪的信心。

“今天剩下的時間我得靠這些書來打發時間了。”芹澤看到柯尼斯買回來的基本完全跟板磚一樣厚度的書,頭皮不由發麻。

“那明天你們覺得還會死人嗎?”天方傻乎乎地問了問,反正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以後該如何查案這個重要問題上。

“你猜呢?”

柯尼斯反問道,反正他臉上的意思就是明知故問的表情。

“你猜我猜不猜?”

三人互望一眼,此次沒有任何結論的推論,不歡而散。

可芹澤卻似乎嚼出了什麽新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