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們來了我們卻要離開?你並不欠他們什麽,反而是他們欠了你的。”被自己母親拉出房間的陽光猶自不甘心的嘟囔著,他不能理解自己母親的作為,為什麽要來看望這個搶走自己父親的女人,為什麽要在那對姐弟到來後離開?

自己一家並不欠他們的不是嗎?

女人一直安靜的聽著陽光抱怨,走到安定醫院那掉漆的大門前才停下腳步,愛憐的揉了揉陽光的碎短發,聲音很柔很淡:“傻孩子,至少,我還活在這個世界裏,至少你還有個母親可以抱怨,他們卻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啊。”

陽光停下了話頭,卻仍舊氣鼓鼓的望著自己似乎很懦弱的母親。

“輝夜,也是個可憐人呢。”回頭望了望那棟爬滿爬山虎卻顯得更加荒涼滄桑的建築,女人幽幽歎了口氣,“好了,我們走吧,去看看你爸爸吧,過年了,他在那邊,也一定很寂寞吧。”

聽到要去見父親,陽光平靜下來,回頭看著那開著昏黃燈光的窗口,不知該是恨,仰或是和母親一起原諒。

可以原諒嗎?奪走自己父親的人,還有,那個殺死自己父親的人?

笑容再度變得陽光,眼神卻已然充滿殺氣,陽光轉過頭來,對著自己的母親燦爛一笑:“我們去看望父親吧,母親。今年,我們一家人一起過年。”

察覺到了自家兒子眼底的恨,女人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牽著他的手離開了。

雖然放任他的恨不管會出事,但是,強製壓抑他心底恨意的話,隻會更糟吧?

“影,叫人跟著璃家姐弟,必要的時候,保護他們不受傷害。”

打開車門。讓陽光坐進去。女人在進入駕駛座地時候對著身後地空氣吩咐到。

陽光。我給你機會發泄。但願。你不會變為仇恨地附庸。

看著陽光在後座上閉著眼假寐。女人再次歎息一聲。拉下了車閘。

安定醫院。再度恢複了寧謐地氣氛。

下雪了。

雪花靜靜地飄落下來。裝點了那些隻餘下枝杈地樹木。

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停留在那斑駁的大門前。

尹天和楊姍姍,他們到底還是來了。

“我們要進去嗎?”自從那次被芙若雅的人催眠,幾乎毀掉了璃他們之間的友誼之後,楊姍姍再沒有在他們姐弟麵前出現過。

其實她並不憎恨那個催眠自己地人,至少讓她說出了自己心裏憋悶了很久的真心話,雖然,得到是拒絕。

本來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破壞四人之間的友誼的。但是楊姍姍卻發現自從璃複活,居住在父親不讓自己出現的研究所之後,自己和尹天一直被他刻意躲避著。

而自己在接近年關收到璃邀請的短信。去看望璃他們一直不讓自己等人看望的輝夜時,心裏卻一直在打退堂鼓。

她在害怕。

“既然都來了,不進去也說不過去,走吧。”尹天同樣也是被刻意疏遠的人之一,但是他知道地比楊姍姍更多,明白自己被疏遠的原因他們當初是被刻意安排接近璃姐弟的。

雖然,後來是真心地對待姐弟,但是他們不會相信自己了吧?有著那樣初衷的自己。

接到了短信,明明立刻前來。卻在門口躊躇是否該進

什麽時候,連和他們見麵自己都會害怕了嗎?

推了推姍姍,尹天拉開了生鏽的大門。

很安靜,一片銀妝素裹,兩人清晰的看到那唯一點著昏黃燈光的窗口,以及窗口站立著的黑影。

“天,我,我不想去了。”楊姍姍忽然揪住尹天的袖口,神情囁嚅。“他們之間,我們已經無法介入了。”

璃,璃,姐弟兩人之間,早已無法插入第三個人了,何況曾經欺騙他們的自己。

早已經,沒有位置了吧?

“決定了嗎?這次離開,就真的再也不是朋友了。”尹天抬頭看著那窗口,雖然向往。卻也沒有信心進入了。

“早就不是朋友了。不是嗎?”

雪地裏,姍姍伸手接著雪花。看著它迅速融化。

璃永遠也想不到,她得到真相後地漠然和自卑,讓她失去了多少。

命運,就是如此奇怪吧。大學宿舍。

“OH,Sht!”叉子(此男在癡夢紅塵中出場過,和璃認識,蕭順之的舍友)摔掉了手裏的鼠標,低咒了兩聲,“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吞噬掉?明明入侵人事檔案都不會被發現的!”

正在睡覺的蕭順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叉子一副指天罵地狀,揉了揉眼睛:“叉子你又怎麽了?梵天也不讓我們玩,現在你連覺都不讓我們睡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玩梵天了,一直就把梵天當作電視來看梵天公司的直播打發日子。自從那次被叉子叫去深談了一次後,蕭順之已經發現自己把梵天裏的處事方式帶到了現實裏。

用叉子的話說叫做遊戲中毒。

而且,玩梵天,他總是有被梵天玩地無奈感,或許這種感覺每個玩家都有吧,就連那個可以在梵天呼風喚雨的顧惜朝不也是憂鬱落寞著嗎?就算放下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不讓你們玩是為你們好,我們AR正在嚐試攻破梵天的內網,得到他們的內部資料,要是攻擊的過程中把玩家精神連線突破了,而你還在遊戲裏被卡住出不來怎麽辦?我這是為你們好耶!”叉子叼著牙刷嘟囔幾句,又把頭縮回去繼續刷牙。

此時對床的那位書生也被吵醒了,慢悠悠的爬下床來,看到了叉子開著機的電腦屏幕上無數地頂級駭客都在叉子他們專用地聯絡器上說話,甚至還有幾個被成為“大神”地駭客ID,討論地無非都是攻擊梵天的事情。

如此多的人。如此高的頻率攻擊梵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攻破梵天遊戲係統的壁壘?!

就算是書呆子,書生好歹學地也是計算機專業,不由低呼一聲:“GOD!梵天有這麽變態嗎?”

漱口中的叉子發現書生爬下了床,不顧嘴裏仍舊殘留著泡沫,趕忙跑過來捂住屏幕:“不該看的不要看!”

被打斷了感慨的書生不甘心的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慢悠悠的爬回**:“隻是好奇,又沒說要揭發你,至於嘛

叉子是頂級駭客的事情他們宿舍的人都知道,不過因為收受了叉子每次考前提供考卷和答案的賄賂,從來沒有人揭發過他,甚至還會不惜一切地掩護叉子的行動。(!)

“我不是那個意思。”叉子呸了口牙膏沫,看著徑自在**翻騰的書生無奈地解釋,“你們不看我還能說是你們不知情。要是你知道點什麽,等我被逮著後你們也會被牽累!”

“我說過不止一次了,你怎麽還不長記性!”叉子搖了搖頭。啃了口不知道放了幾天的涼包子,把顯示器放回原處,積極的參與進了駭客們的討論。

羽羽:今天我又失敗了,這是這個月百三十七次失敗了,梵天主機也未免太強大了吧?!

叉子:我也失敗了!梵天主機簡直比白宮係統還難進!簡直是BT!

Super:同意,咱們這麽多人都沒有攻破梵天,難道真的和瘋老大說的那樣,梵天研究所真的研究出了智能電腦?這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主機不上當。

羽羽:智能電腦?S老大,這裏是現實。不是電影,怎麽可能會有智能電腦,還是那種可以有無限分身術對付我們一起安排的攻擊?

瘋子:人工智能

叉子:哇塞,瘋老大來了!撒花

羽羽:撒花

Super:撒花

瘋子:剛剛和MG還有QIO聯係過了,我們決定在今天晚上中國北京時間八點的時候,也就是梵天玩家登陸最多地時間,梵天主腦最為繁忙的時段集體同時攻擊,爭取攻破梵天係統,通知你們自己下麵的人馬。周圍的人不想死的在八點後不要進梵天,後果自負。

叉子:老大,那其他玩家?

Super:那是梵天公司該發愁的事情,如果主腦真的是人工智能的話絕對會以玩家安全為意誌,我們反而有更多的空隙可鑽。

羽羽:瘋老大,我們為什麽不把這次行動擴大到全球化?以突破梵天係統為榮耀地駭客不隻是我們幾個組織,我們可以在專用網站帖子,讓所有業餘的專業的都參與進來,這樣梵天係統的負擔不是更大。我們更容易入侵嗎?

瘋子:唔。是個辦法,梵天根本沒有網絡管理處。他們是對梵天主腦有信心,我們怎麽可以不把握住這個空當!叉子,你認識的朋友多,在各大駭客網發帖置頂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去把以前洗手的幾個朋友拉來一起。

叉子:知道了,不過老大,洗手的人能拉來不?

羽羽:我們要相信梵天的魅力是無窮地!

瘋子:……

瘋子:Super和羽羽去通知手底下地人,今晚六點就必須到場。

羽羽:哦了

Super:放心吧,瘋老大

北京時間晚八點,一場世界級大規模的網絡入侵行動正在緊鑼慢鼓地執行著。

參與此次攻擊的人,不論是職業的還是業餘的都興奮異常,早早坐在電腦前連上網,給自己的電腦做好肉雞(防止被追到地址的替代地址),等著那個共同進攻的時間。

這一次,梵天還會輕易化解他們的攻擊嗎?幾乎是所有駭客都參與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