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間恢複流動後,張晟坐下。

隻見劉利將身體往前探了探,低著聲音說道:“你對夢有研究嗎?張先生,我相信你能幫到我。”

見劉利的舉止變得如此荒誕,張晟忽然覺得心裏發寒。

翹起二郎腿後,張晟才緩緩說道:“能把你的煙給我嗎?”在劉利那辦公桌前,放著一包萬寶路,上麵還疊放著一個打火機。

通過那個叫田中的男人,張晟得到了煙。隨著打火機的烈火一個吞噬,煙頭著了。

張晟猛吸了一口(裝逼)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隨後說道:“劉利先生,我建議你讀一下拿破侖的《夢》,或者,還是找個心理學家去谘詢一下吧。”說著,張晟才回過頭起身看向了李艾,“走吧!”

田中急忙攔住了張晟,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張晟,神情十分凝重,“找過了,沒用,這……”

張晟見田中這樣,隻好又坐下,李艾也陪同坐下。本來張晟也沒想走,隻是想告訴劉利那老頭子:“沒規定你有錢我就一定要叼你,大不了一拍兩散。那又怎樣?”

劉利的態度果然變得謙卑了一些,不過神情也變得有些緊張:“好吧!我告訴你們!那是同樣的夢,每天晚上都一樣的。我很擔心……那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夢。我夢見自己坐在隔壁的辦公室裏,在辦公桌前。抬頭看了一下牆壁上的始終,指針正好指向了兩點十七分。”

“這有什麽關係呢?”張晟發覺自己對自己事開始產生好奇心了。

“兩點十七分。”劉利移開了目光,陷入了回憶當中,嘶啞著聲音說道:“我拉開了辦公桌左手邊那個櫃子,然後就去除了我的手槍,把子彈推上膛,走到窗前,然後就……”

張晟一直都在聆聽著,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打斷:“然後你就開槍打死了自己對吧?外國貌似也有過這樣的案例。很簡單的,隻要你把錢和一切東西收好那就好了。

你這是典型的神經質,神經脆弱導致,看你那黑眼圈我就知道了。其餘的也沒有什麽事,你把生死看開點就好了。錢都捐了就心安理得,多做點兒好事。”交代完後,張晟又是想走。

田中又攔住了他們,“張先生你說的是一個辦法,隻不過……呃……我們希望還有解決的其他辦法。”

張晟這才和李艾慢慢坐回去。

隻聽劉利說道:“不行,我之所以領取持槍證,是為了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危,我怎麽可以把槍交出去呢?”說著,劉利看向了李艾,那目光變得各位深邃、猙獰而又恐怖……

“他大概真的有病。”李艾對張晟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張晟還猶豫了片刻,之後才陪張晟離開了。在離開之際,張晟用了軟件透視眼看了一下劉利的過去,其中的梗張晟大概都知道了。

“張晟,你剛剛看什麽啊?”李艾關心詢問道。

張晟暗暗搖頭,其實他大概知道了裏麵是什麽梗了。也明白最後劉利為什麽那樣看李艾。

隔日,就傳來了劉利自盡的消息。

就在各媒體將消息傳去後,警局上下雞飛狗跳,亂成一團。隻有李艾的辦公室內,張晟很冷靜很安然地坐著。靜靜的一個人,抽著劉利那包香煙。

從這

件事,張晟深切領悟了那句話——“虎毒不食子”。劉利本身也有一個女兒的,叫劉什麽張晟也不記得的,記得名字有一個字。

昨天用軟件透視眼看到,那個劉什麽喜歡一個窮小子,劉利為了她的前途著想,便是不加應允。結果劉利動了殺心。劉利本來都是知道了,其實腦子裏都明白女兒在自己的藥裏麵參入了毒藥。

但是他的心不允許自己那樣想女兒,是自己不肯相信罷了。

一切都很了然,因為那些藥,劉利在外人眼中是個瘋子。最後劉利的自殺,是因為神經脆弱和他女兒長期使用的心理暗示。

張晟也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懂得這麽多,但是不久後,這猜想得到了應證。因為在一個星期後,她那女兒就高調的和一個男的結婚了。

那男的就是那個窮小子。正常人哪會這樣?

當媒體問及她父親的死時,據說她不想正麵回應。

李艾並沒有因此受到懲罰,這些都是在張晟精確的計量之中:因為所給的時間是三天。第二天人自己就死掉了,也不能怪李艾。

那女的逍遙法外,因為沒有證據。張晟的感覺、透視眼與其他能力自然不能作為判斷依據,別說法律不信、現代科學不認可,張晟都不想暴露自己。

最後裝不成那個逼,給不了那些高談闊論的專家下馬威。

不過,這件事讓張晟有了一番體悟,也不算毫無收獲。

在浪潮邊上,張晟坐在礁石上孤單眺望。看著那湛藍色的天空與那蔚藍色的海水,張晟的心陷入了迷惑:“人類,到底是什麽?”

盡管擁有至高無上、可以淩駕於許多人之上的張晟,在這一刻,都分不清、也都覺得自己看不透人心與人性。更不明白,看著這樣一波波海水的翻滾之中,腦海裏想到的是另外一個問題:感情真的可以天長地久嗎?

坐在通往其他地方的火車上,張晟這陣子不想上天更不願入地,隻想好好看看這些人造的風景。張晟放棄了拯救世界與爭取愛情的想法,不想做那最後無謂的掙紮了,隻想好好享受這猶如火山爆發時的美好。

與張晟同坐的是個十八歲的大學生,據說剛上大一。

那是個很能言善道的女孩,盡管張晟見多了,也都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了。但是沒辦法,剛從村裏出來的她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總能滔滔不絕,問東問西,說天道地。

“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好人。”女孩看著張晟英俊的臉龐說道,“看你的鼻梁這麽挺,將來一定會很有錢的。”

張晟扭過臉看向窗戶外,懷著心裏的那抹灰,露出一彎淺淡而又略帶苦澀的笑容,“不,我是一個壞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張晟心底裏對自己有那麽一絲自責。

責備自己知道災難即將發生卻選擇逃避,不去阻止;也責怪自己無視了還在等待自己的地聖女。

然而,就算想,都有心無力啊!能怎辦?

女孩撅著嘴唇,繼續說道:“你呦,一定不是壞人,我看得出來的哦!我跟你說哦!我也很厲害的!我會天文、地理、物理……”

張晟笑了,無可奈何的——會什麽、有什麽學曆、能力真的要緊麽?其實都是很無知很渺小的,抵不過一瓢風雨,

也都鬥不過一次天災。

生命何其脆弱,倒不如趁著還活著,好好享受其精彩。

車到了張晟要來的城市。

那女孩也跟著下了車,跟在張晟身後:“想不到你也來這裏旅行哦?我們可還是組團的哦!你要不要參加?”

站在月台上,張晟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笑道:“不用了,嗬嗬。”

就在這時,一大群帥哥美女擠過洶湧的人潮,跑了過來。隻聽他們邊跑過來邊高聲喊道:“喂,小柔,在這裏!”

聽到“小柔”兩個字時,張晟隨即就想起了那個台灣女孩,便回過頭望去。就在這時,隻見那個跟在身後的大學新生招手回應,“我在這兒!”

“你叫小柔?”張晟對她有些感興趣了,或者說,是珍惜。不過珍惜的並不是這個女孩,而是自己在台灣時的那回憶。想必很多人都是這樣吧!

小柔重重點了點頭,驕傲的目光看著張晟,“是的啊!很好聽對吧?這個名字是爸爸給我取的。”

“還行吧!”看到這個頑皮的小女孩,張晟就沒有興趣了。

不得不說,張晟本身有那麽一丟丟的禦姐控。

就在張晟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小柔的團友跑了過來。但是他們不是蜂擁小柔,而是跑過來圍繞了張晟,“是你呦,我認得你。”

“你是?”張晟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孩。雖然心中沒有那些另類的渴望,不過還是挺有好感。

那年輕女孩展顏歡笑,道:“你公司有個職員叫孫江,我認識他哦!他是我的偶像,你是他的偶像,那就是我的偶像。”

被她這麽一繞,張晟也是醉了,苦苦笑了出來。

“嗯,偶像的偶像就是偶像?這是愛屋及烏的道理嗎?”

張晟將自己比喻成屋子上那隻烏鴉,逗得這群小年輕都咯咯笑了出來。

即便他自己本身也是這些小年輕裏的。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的這些經曆,讓他本身成熟了許多,也堅強了太多。

笑著,一個男大學生問道:“你多大了啊?”

“22。”剛剛那個女大學生替張晟回答了,“所以……”

話沒說完,旁邊另外一個女大學生就蹭了她一下,接話說道:“所以你要做老板夫人了是不是?哈哈……”

“說得好像你不想似的。”這貌美如花的女大學生反駁她。

眾人都笑了,洋溢著青春幸福的味道。張晟也是笑了,隻不過那笑容有一些苦澀。

因為從這一番調侃的話語裏,看到了這個社會的本質——大概就是大家所常說的,所謂的現實。

其實不過都是“欲望改變了純真”。

那被晾在一邊的小柔姑娘不高興了,獨自矗在人群後吹著冷風,時不時用手指揭下被風撩到嘴邊的幾絲頭發。

能力不菲的張晟驟然感覺到了,其實他自己也不是要來搶關注度,隻是要來散散心的。

感覺到了身後小柔的不悅後,(不是張晟背後長了眼睛,是因為視覺可以通過法力,將整體感覺強化)張晟就回首望去,溫柔說道:”你的朋友都來了,我先走了啊!”

因為張晟的一句話,小柔才找到了存在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