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來得及時,說得祝老剛剛才放鬆的眉頭瞬間又皺了起來,時機把握得剛剛好,似乎當真是祝老正準備答應我的要求時被人給攔了下來一樣。這時,身邊的費啟釗也適時地開了口補充道:“鍾烈你不能這樣,彌馳集團剛剛因為華彌馳的死而亂掉,我們不得已砍掉了所有和彌馳集團相關的業務和運輸渠道,從生意上來講算得上是傷筋動骨了,如若你在這個時候離開崇左還帶走嫄嫄,那我們怎麽辦?

還有嫄嫄你也是,我們知道你一心向著鍾烈,心疼他被誌綱弄得一身傷,可是現在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出的氣都出完了,可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任性妄為了,莫不是連父親的養育之恩你也不想顧及了麽?”

費啟釗的話順著眼鏡男子的話說出來,又說得有些重,剛一說完我就感受到了來自方嫄手上的力道,似乎也在勸說著我剛才的選擇,好像她跟祝老提出的去非洲也隻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了。

我沉下眼搖了搖頭,故作掙紮地在做最後的努力,對著費啟釗說道:“單紓偉和華彌馳是你們自己決定要殺掉的,也就是說彌馳集團是你們早就想好了要放棄的,既然是一早就做了的決定,為什麽一定要我和嫄嫄留在崇左來承擔呢?再說了,就我和嫄嫄這樣的人能為你們做什麽,我除了會拿槍之外就什麽也不會了,還不如你和邵誌綱呢,有你們兩個人在,我想即便是少了我和嫄嫄你們應當也能處理得下來吧!”

費啟釗有些氣惱,我的話剛一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反駁:“我們之所以會對單紓偉和華彌馳動手是因為單紓偉那小子是警方的臥底,他呆在彌馳集團好幾年的時間,勢必早就已經將彌馳集團的根根底底都給挖清了,也

就是說他知道的事情警方肯定都知道,而華彌馳早就已經和單紓偉是一夥的了。如果我們不在這個時候清理掉和彌馳集團的聯係的話,那麽整個幕後集團都會被牽連其中,難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你想和嫄嫄在監獄裏相遇麽?”

說到這個,我還來不及反應該如何接話表示自己可以留下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邵誌綱突然間開了口,張口就衝我冷嘲熱諷:“哼!和他說這些道理做什麽?我看他就是一個膽小鬼,在化工廠的時候見到目標是單紓偉和華彌馳時就不想幹了,現在父親給了他一個可以遠走高飛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棄的,讓他離開,何必再與他多費唇舌!”

“你……”

我順著邵誌綱的聲音轉頭怒目圓瞪地看著他,腦海當中的記憶被他眼神當中的清冽鄙視給瞬間激活,當下就想起了自己曾經見到邵誌綱時的場景來,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

方嫄見我直直地盯著邵誌綱沒反應,以為我生氣了,急忙伸手搖了搖我的手臂把我給拉回現實當中。我扭頭看了看方嫄,而後又看了看邵誌綱,好笑地搖搖頭,開口道:“我就說一直覺得你眼熟,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嗬……直到剛才我才回想起自己曾經見到你的場景,應該是……那次,我以嫄嫄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來這裏拜訪祝老的時候,對,就是那次!

那次我走錯了地方,敲了這棟別墅斜對麵的那棟房子的大門,我記得那時來開門的好像就是你,我還記得我問你方嫄的時候,你一臉嫌棄地跟我說沒這個人,那個時候看我的眼神就是現在這樣,那時我還在想,就算我是找錯了地方,可這個鄰居卻也太不好相處了,活像

是我欠了他什麽似的。

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應該是找對地方了的,方嫄最開始應該是也住在那棟別墅裏,就如同我和單紓偉一起住在華彌馳斜對麵的別墅裏一樣,而你邵誌綱對我的不滿,應該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對吧?但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會讓你對我有不滿的情緒呢?不滿到,你會在化工廠裏連續朝我射擊兩槍!”

我的話,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扭轉到了邵誌綱的身上,就連祝老也細細地盯著邵誌綱沉思,並沒有按照他們既定的方向決定是去是留的問題也沒人計較了。見著邵誌綱那雙冷得可以凝結成冰的眼睛,我直覺好笑得厲害,他順著費啟釗的話開口或許不過隻是為了對我來一道激將法,這些應該是他們早早就排好的劇情,可是這期間他們卻錯誤地估計了我這顆記憶力超群的棋子,我是要借著邵誌綱的激將法順理成章地留下來,不過,卻不單單隻是這麽簡單就可以完事兒的,這家夥殺死了單紓偉,如若我不能趁著現在在他身上埋下點兒什麽的話,我咽不下去這口氣!

想了想,我突然間轉過頭看向費啟釗大聲道:“我收回剛剛說崇左有你和邵誌綱就行了的話。回過頭來想想,你費啟釗的本事我是親眼見過的,能夠在‘肥佬’布下的層層包圍圈裏突圍出來的人,一定不會是個菜鳥角色,可是邵誌綱就不一樣了,一把號稱單發最佳的SSG 3000拿在他手上都可以連續兩槍放空,而且放空了之後還沒打算從原定的地方撤離,有這樣的人呆在集團,我可不認為他能祝你一臂之力。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帶著嫄嫄留下來,留在崇左!我要證明,‘死神’裏麵的狙擊手是我,而且,隻能是我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