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地捏著方嫄的手臂,迅速從背囊裏抽出紗布給她裹上,雖然子彈隻是劃著她的手臂劃過,但是傷及皮肉,血還是止不住地冒了出來,看得我的心一陣抽疼,反倒是她自己還很淡定,居然能騰出另一隻手來幫我。

“‘神荼’,‘嗜血者’怎麽樣?沒事吧?”

無線電中費啟釗的聲音也有些緊張,我忙完手上的動作之後稍稍調小了無線電的音量開口回應:“沒事,隻是擦傷!媽的!在這裏怎麽會還有埋伏?Patrick,你讓ZG過來照顧‘嗜血者’,我和孔皓先摸過去看看。”

說罷,我便拎著槍貓著身子迅速跑到了孔皓所在的方位,那麽剛好二排長也在孔皓的旁邊,我來不及和他多白話,隻是簡單的一個眼神交流之後便決定讓他也一起跟著我們去前方看看,若是當真有埋伏在周圍,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量。

不料當我們見到了藏在樹林那邊放冷槍的人之後,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愚蠢來加入這場戰鬥、跟著這樣的一群人!躲在樹林裏以為我們是敵人的人不是別人,恰是早前一步抵達匯合地點的察帕開和勞卡羅他們,從側麵看到他們一個兩個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隻怕是還以為我們是對方勢力派出來突襲他們的呢!

沒有猶豫,我趕緊摸出身上勞卡羅在出發前給我的哨子,輕輕吹響既定的節奏表白自己的身份,待他們徹底地發現了我們三個人之後才現身相見。

察帕開和勞卡羅見到是我,一臉喜慶地連忙走到我們的身邊,輕輕打量了我身後的孔皓和二排長一眼便收回了眼神,直直地衝著我開口道:

“‘神荼’,我聽他們說你們在中午遭遇埋伏的時候就走散了,本來還以為你們會遇到什麽危險,現在看到你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裏真的是太好了,‘死神’不愧是‘死神’,而‘神荼’你也不愧是‘死神’裏最強悍的人。”

我皺了皺眉,察帕開這話聽起來像是讚美之詞,隻不過現在怎麽聽怎麽覺得更像是挑撥離間話,我們一起出現了三個人,可他就單單地誇我一個,還說我是最強悍的人,如若事實當真如此還好說,可如若‘死神’當中的排名並非如此,那豈不是平白地惹孔皓和二排長不快嗎?而且他明明知道‘死神’的隊長是Patrick,還要如此說,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沒有比這再明顯的了。

不過此時我可不想和他扯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通過無線電讓在原地等待的費啟釗他們過來聚集之後,我冷著一張臉當著所有人的麵問察帕開:“剛剛那一槍是誰開的?”

察帕開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勞卡羅,我的視線也隨著察帕開的眼神在轉動,緊緊地盯著勞卡羅。勞卡羅隨手一指,把我的視線引向了一個東南亞長相的男子身上,緩緩開口道:“他是今早和你一批出發的人,在遭遇伏擊的時候他的整支隊伍都折在了那場戰鬥當中,現在就隻剩下他了,可能情緒上有些敏感,剛剛發現樹林那邊有動靜的時候就放了一槍,沒想到會是你們。

怎麽了‘神荼’?你們的人還好吧?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這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才放了一槍試試水。”

“試試水?”我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剛剛走到我身邊的方嫄,她胳膊上的血還沒有徹底止住,現在

勞卡羅居然隻是告訴我剛剛那一槍冷槍是這個害怕了的人在試水!氣不打一處來,連商量都不需要,我直接掏出腰上的手槍給了站在角落放冷槍的男人一槍,子彈伴隨著我的憤怒飛快地穿過他的頭顱,沒有一點兒猶疑,毫不留情地就此收割掉了他的性命。

或許是我的舉動太過極端也太過無情,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當那個男人徹底到底喪失了生機之後察帕開和勞卡羅才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在此刻需要一個解釋來過渡這件事,然而我也沒有吝嗇,冷冷開口道:“在沒有看清楚地方活動的軌跡之時就貿貿然地開槍,這非但不是解救大家的行為,反而是將大家給暴露在了危險之中,引起對方的注意。把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戰鬥技巧和經驗的人留在身邊,那就是對大家的生命安全的漠視,反正他的團隊都已經去見了上帝,獨留下他一個也不好,還不如讓我送他上路來得痛快。而且,他剛剛的那一槍,打傷了我們的人,犯了這樣愚蠢的錯誤之後,本身也沒有什麽好活的了。”

說罷,我的眼神又刻意地再度掃了反應手臂上的紗布一眼,那上麵的鮮紅血跡就算是在這漆黑的樹林裏都清晰可見,就如同我的怒火一樣,這有限的黑暗根本擋不住。

察帕開和勞卡羅有些懵,或許我之前在他們麵前的表現一直都是比較溫和的,就算是偶爾有不好的情緒釋放出來,但都是刻意壓製著的,不像現在這樣,讓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我的這個舉動,責怪不是、不責怪好像又不好,隻是愣愣地把我給看著,而後又看了看我身邊的方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