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瞪著他那對銅鈴般的大眼睛使勁地看著我,嘴裏嗚嗚嗚地含糊不清不知道想要表達些什麽。我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扯下他嘴裏的布條,開口道:“你到底想說什麽?能不能在我辦事的時候專注一點兒,別再搞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腸子好麽?”

“鍾烈……鍾烈,我認了、我認了!栽在你手裏我認輸,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老老實實地告訴你,隻求你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求求你……嗚嗚嗚……”

我頗覺得沒勁,收回匕首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原本並不存在的血跡,搖頭道:“本來的確是想要從你口中了解到那些周老板之前交給你的資源信息的,我知道你是幕後集團當中的老人,祝老也是看重了你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在周老板反水的時候因為懷疑你而朝你下手。但是老五,以你在幕後集團的資曆,你當真覺得祝老會對你一點兒防備都沒有麽?你以為我這趟找你是因為周老板的安排,你能就此確定麽?嗬嗬嗬……

老五啊,你可真是天真得可憐,跟著周老板這麽久了,居然連這點兒都看不明白。怎麽辦呢?我現在已經不想聽你這此廢話了,我的匕首已經見血,不喂飽它,它會跟我鬧的。”

說罷,我的手底下也不囉嗦,就著匕首本身的重量在手上一甩,輕輕地又在老五另外一邊的手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血都還沒有冒出來呢,老五口中的慘叫就鋪天蓋地地襲來了,幾乎是用盡了全身上下的力道往外掙脫捆縛在他身上的繩子,嘴裏止不住地嚎道:“‘神

荼’……鍾烈,啊!啊……你不能這麽對我,你明明說了隻要我全都告訴你你就可以放我一條生路的!我知道你來找我肯定不是因為祝老,如果是祝老要動我,他一定不會讓你來動手查問這些事情,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信任過你!你雖然現在掌管著武器庫的運作,但是大家都知道,武器庫裏一些最為管家的事情還是祝老和費啟釗親自在過問,我知道你很聰明,一定也曉得祝老對你的防備,所以你才會去聯係周老板吧!

鍾烈,啊不,‘神荼’,你放過我,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我可以配合你把整個幕後集團的武器庫都弄到手,你說得沒有錯,我手上的確有些資源是祝老都不曾曉得的。怎麽樣?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我們一起合作,一起合作好不好?”

我皺著眉頭靜靜地看著冷汗已經濕了一身的老五,在心底裏嘲笑他天真爛漫的同時也在感慨著自己這種被人懷疑著委以重任的使用,雖然不曉得我的狀態當真是老五自己看穿的還是周老板之前告訴他的,不過他卻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祝老對我從來都沒有放心過,即便是現在把武器庫擺在了我的麵前有心讓我接觸這些事情,但是實質上隻要關係到武器庫正常運作的命脈之事,我都不曾曉得,我所看到和了解到的東西隻是表象,如若有異心要生變,那麽動的也無非就是眼下的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而已。

周老板曾經跟我說過,祝老對我的感情十分地複雜,是既想要用我把我留在身邊,但是又害怕和忌憚著我。那時我不以為然,總覺得以祝老對付我的那

種心智和手段,隻有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自信,又何來忌憚?可之後所發生的事實卻一次又一次地在向我印證著周老板的分析,果然,最了解祝老的,或許就是周老板這個和其鬥了十多年的敵人。

老五此人也算是個角色了,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被我給嚇得不輕又怕死得厲害,可是在麵臨我嚴刑逼供生死一線之際,竟然還有心思來策反我,想讓我和他達成合作意向來保命,這也是夠有心機了。見我遲遲沒有出聲,他還以為我在猶豫,連忙再接再厲地開口鼓勵我:“你知道現在的武器庫裏有好多國家都還在生產槍支彈藥吧,那些模具和圖紙可都是我們從國有兵工廠裏給弄出來的,不僅如此,就連製作槍管和子彈的黃銅原料,也是我們從一家製造電纜的企業裏勻出來的。這些從表麵上看起來毫不相幹的人和企業,實際上都在我們的武器庫裏麵占了很大比重的分成的,而這些人的身份,有的是祝老知道的,有的是周老板掌握的,就連幕後集團裏其他的人也不見得會曉得。我不知道費啟釗知道多少,反正我的工作在周老板之後一向都是跟祝老直接匯報的。

如果你可以放了我,那我們完全可以私底下通過手段自己掌握這些人的命脈和資源,架空祝老,這樣一來不僅是你所管理的武器庫可以完全地歸你掌控,就連幕後集團當中其他的武器庫,我們都能夠弄到手,屆時別說是幕後集團和祝老無法再對你造成威脅,隻要是我們自己建立自己的勢力,都能和幕後集團一教高下,尤其以是你‘神荼’在‘死神’當中的地位,想要把整個‘死神’都弄過來也不見得是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