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暈乎乎的,不知道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補給低血糖還是因為孟醫生遞給我的那杯水裏加了東西,隻是聽見他帶著自己的人出現在這兒,卻還不肯向我透露方嫄的安慰問題時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想要掙紮著站起身卻礙於力竭最終不得已又跌坐回地上,怒道:“你他媽地在說什麽渾話!嫄嫄明明是因為緊張祝老真的會對我們的孩子不利而跑到你們那裏去被你們控製住的,怎麽可能是因為和我吵架而自己消失?再說了,我和嫄嫄從來都沒有吵過架,我也根本就沒有你說的人格分裂,我自己的心理狀態我自己知曉,我的病早就痊愈了!”

聽見我的話後孟醫生並沒有被戳穿的無措感,反而就像是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一樣捂著嘴輕笑,看上去娘炮極了,根本就不符合他一個資深醫生的身份。“你說你已經痊愈了?鍾烈,這話是你對自己病情的判斷還是你的心理醫生對你病情的理解呢?從前的你雖然陰鬱又不多話,但是卻是個性格耿直的漢子,有什麽情緒都是藏不住的,不高興的事情、不喜歡的人你是一個好臉色都不會有的,而且對於那些即便是傷害過你的人你也不會生出過多的報複情緒來,因為你多年來在軍隊裏受過的訓練、學過的條條框框束縛著你,讓你做事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傷害到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可是現在呢?你敢說你現在也是這樣的麽?你自己數數,從你和嫄嫄認識開始,你都傷害了哪些無辜的人,那些試圖在小巷子裏攔截你和嫄嫄的烏合之眾全都被你擰斷了胳膊、清理任務開始時的第一個目標人物是你利用他的家人把他給

殺死的、還有金三角那我被你一槍打爆了腦袋的無辜傭兵,這一路過來你傷害的人數都數不清了,世人隻知道你‘神荼’勇猛無比,是‘死神’當中獨一無二的狙擊手,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些名頭都是需要人命來填的,而填充的這些人命當中,就有好多是無辜的。你還認為你自己和以前一樣嗎?

不!鍾烈,你早就和過去不一樣了,你比以前更糟糕了,隻是你自己沒有發覺而已。現在的你變得暴虐不堪,不過這對你而言並非壞事,人嘛,總要有發泄口、總會變的。你放心,等我把你的病治好,這一切所有的煩惱都會消散的,嫄嫄,也會回來。”

我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暈暈乎乎地聽著孟醫生瞎掰,突然間意識到剛剛自己喝下去的那杯水裏可能真的有問題,較之之前被射中的針劑不同,這杯水雖不會讓我沉睡,但卻讓我的意識有些渙散,身體也軟綿綿的不聽使喚,伸手想要去抓住孟醫生那張可惡的臉,最終卻被這種無力感給襲中,咚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再往後,就隻能任憑著隨著孟醫生一道兒進門的人把我給抬了出去。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那麽迅速地從小黑屋裏出去,更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我又重新住回了自己和方嫄的那間房裏,隻是不知道孟醫生給我下了什麽藥,讓我每天都不得不躺在**,就連上廁所都必須要有人攙扶著,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搞得跟一個小孩子似的脆弱不堪,而孟醫生則是一日三次隨著飯菜一起到我這裏來,每天幾乎都會重複同樣的話,無非就是想要我自己也以為自己得了十分嚴重的精神分裂而導致

方嫄帶球逃跑,雖然不清楚祝老和他為社麽會選擇對我如此有耐心而不是直接把我給幹掉,但是長此以往我當真是抵擋不住,有好幾次在暈乎之間都隨著孟醫生的話在往下設想,以為自己得了病,等到恍然再回神之後就會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細細地掰著手指頭算日子,我估計自己被控製著大抵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我沒有見到費啟釗和邵誌綱的身影,就連他們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聽見過,偶爾會聽到樓下傳來KALM的聲音,可是卻不被允許見麵。我擔心方嫄的安危,又有些擔心祥子和洛洛的安全,從發生的事情來看,祥子告訴方嫄的很顯然是他聽到的事實,想要在事情發生之前給我們報信讓我們趕緊跑路,隻是我們倆沒有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才會淪落到如今的這個境地,不知道祥子是否和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牽連,隻是希望KALM能夠想對她自己的事情那樣在這件事情上三緘其口,那樣的話費啟釗和邵誌綱也隻會當我是精神分裂了在說胡話,祥子搞不好還會活久一點。

距離方嫄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不能夠和孟醫生這樣一直耗著被下了藥之後鎖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我必須要想辦法讓二排長他們知道我如今的狀況才可以,隻是我消失了這麽就都沒有聽到他們尋我的半點兒風聲,讓我不禁有些害怕祝老已經對他們下手。為了脫離這種境況,首要達成的,必須是讓孟醫生以為我已經被完全掌控,隻要讓他安下心來,認為我對他們的威脅已經降低,這樣我才有可能脫離藥物的控製,繼而出了這扇門去找方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