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的沉默並沒有很好地將王警官給打發,他扯了扯嘴角繼續放話:“鍾烈,我早就說過你小子有事情瞞著我,現在看來,我所言非虛。怎麽?你們是不相信我們警察麽?當真是想自己一手查辦柳妙的案子了?”

我沒搭話,將頭撇向另一邊不看他,嘟囔到:“我以為,警方將柳妙的案件定為意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熱情。”

在柴豫公司樓下簡單的碰麵並沒有多說些什麽,王警官似乎也一門心思地想要趕緊上樓見一見柴豫,對我的陰陽怪氣置若恍聞,隻是在臨上電梯之前幽幽地冒了句:“鍾烈,鑒於你們對於柳妙案件的不配合,我們警方在今後可能會對你們采取監控措施,畢竟在柳妙的案子沒有偵破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凶手。你是這樣,華彌弛也是,還請你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你的老板。”

說完,王警官便迅速關上了電梯門,留下我們三個錯愕地站在原地發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方嫄皺著眉頭看向我,不解的道:“你和這警察有過結?”

我揉了揉眉心也很無奈,“原本是沒有的,但是好像現在有了!還有,他就是你所說的我的那個‘警察朋友’。”

方嫄傻了,張大嘴巴望著我,又看著祥子,直到祥子頹然地點了點頭確認才肯相信。

祥子哭喪著臉嚷嚷:“烈老大,那我們以後是不是也得像莊湉那樣了,被警察二十四小時地跟著,沒有自由了?”

我點點頭不敢細想,開口道:“警方實施監控應該會比光頭董他們來得專業得多,雖然一樣都是在別人的視線下過活,但我相信警方的舉動應該不至於會似光頭董他們那樣,影響到被監視之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從這方麵來講,我們比莊湉要來得幸運些。

如果他是在野外或者是戰場上對我說這句話,興許我會為此而笑上一年,可是在這鋼筋叢林

裏,我還真不敢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甩開他們,畢竟現在隨意的一個APP都是能切準定位的,這樣的環境下我可說不好。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我目前最擔心的是華先生,他之前就告訴我過我警方的跟蹤保護可能會給彌馳集團帶來影響,會直接影響股民們的信任,所以他才向警方隱瞞了一些事情,可是現在……

哎!我好像給他惹禍了……”

祥子看著我犯愁,也傻了,在他的心裏,最害怕得罪的應該就是給予他現在良好生活的華彌弛了,說是衣食父母,但恐怕比他的親生父母還要重要。

我也顧不上給莊湉打電話了,找方嫄拿了華彌弛的電話號碼之後就立馬跟他匯報這個情況。華彌弛現在也是我的老板,主動跟老板承認了錯誤總比今後被老板給揪住的要好,而且老板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單紓偉,我可不想有任何的小辮子被他給抓住。

奇怪的是,本來我以為方嫄或許會因此而為難我一番,畢竟以她對華彌弛那執著的態度,如果有人想要找華彌弛的麻煩,她應該是樂見其成的。但她卻一反常態,不僅豪爽地將華彌弛的私人號碼給了我,眉間甚至還隱隱有些擔憂,或許是關鍵時刻,友情的美好占據了上峰。

做好了接受批評的心理準備,我十分簡短地跟華彌弛匯報了自己的失誤以及接下來可能麵臨的麻煩,不料華彌弛非但沒有罵我,反而轉過頭來安慰我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隻要盡快把柳妙的案子給破了,那麽警察自然就不會揪著他不放。

我凝著眉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心中翻起陣陣的無力感。華彌弛雖然在電話裏沒說什麽,但就單論要讓我盡快破案這個要求,我就壓力重重。柴豫這裏不僅沒有得到明確的線索,反而把刑警給惹來了,而且我深深懷疑,我們沒能從柴豫那裏得到的信息,刑警們很有可能會問出來,他們會不會再度將凶手的嫌疑放回我的身上

呢?

揉了揉眉心,我盡量將那些不快的情緒給甩出腦海,方嫄見我煩惱不已,開口建議:“要不咱們再去一趟莊湉那裏詳細問問,我聽祥子說上次你離開的時候莊湉不是暗示過你嗎?你再去一趟,施展一下美男計,搞不好還有意外的收獲。”

我搖頭歎氣,對於方嫄的建議十分無奈:“莊湉不會是殺死柳妙的人,她跟柴豫一樣,不具備在手機上動手腳的技術。”

方嫄不屑地癟嘴,“憑什麽?就憑你問他倆的專業就能證明?我拜托你鍾烈,你這跟直接問凶手你是不是凶手一樣的效果,你想若你自己是凶手的話,你會乖乖回答嗎?”

“可他們的確都不具備更改手機電池擴充量的技術啊!這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自學成才的。”

“不是一朝一夕,那長時間捯飭呢?如果凶手本身的專業與這個無關,而自身的興趣是這個,那你僅憑一個與學習相關的問題能區分嗎?就像我,本身所學習的並不是傳媒的專業,可我現在不一樣成為了記者!”

方嫄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擊中我完全沒有防禦的要害,讓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隻得傻傻地站在原地發愣。的確如此,如果凶手本身在電控技術方麵比較有研究,那我僅憑專業課這個問題來區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處,我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顫聲道:“那……如果是這樣,豈不是連莊湉和柴豫都有嫌疑?”

方嫄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攤手道:“現在看來,柴豫那兒我們是不能再有突破了,警方已經插手進來,我們就喪失了先機。為今之計,隻能再去莊湉那兒看看了,就算凶手不是莊湉,那也能借此模糊警方的視線,他們很有可能還派了人跟在我們後麵,不是嗎?”

我點點頭,瞬間覺得方嫄的形象太過光輝,不愧是在老領導教導下長大的孩子,在這方麵的見解可比我要厲害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