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這樣的話,從另一個角度可以看出,派出四具傀儡去接人的冥泉老祖,根本就不知道他接回去的人是誰,而相長寧也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渾水摸魚。

見秦於晏想明白,相長寧伸手撩開轎簾,外麵的霧氣湧入轎子裏,遠處的崇山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影影綽綽地露出些許輪廓來,仿佛一隻蟄伏的巨獸,還未蘇醒。

相長寧放下轎簾,道:“很快就要到了。”

他說著轉向秦於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嗯?”秦於晏似乎有些走神,相長寧又問了一遍,他才慢慢地道:“什麽意思?”

相長寧微微側頭,道:“你那魔種短時間內不會發作罷?”

秦於晏頓了頓,仔細感受了一下丹田內的魔種,答道:“差不多快了,大概還能撐幾日的時間。”

按照相長寧的計劃,幾日的時間,足夠他們脫身了,但是他為了以防萬一,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恐怕會讓事態變得更加麻煩,遂道:“這樣,你不如先喝一回血再說,以防萬一。”

他說著,將袖子撈起來,露出手腕來,相長寧的手腕清瘦,膚色白皙,手臂修長,他摸索著用手指在手腕內側比劃出一小塊區域,道:“就這裏了。”

他話才說完,便感覺到手腕被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相長寧甚至能感覺到那隻手掌心的紋路,皮膚幹燥,還有常年握劍磨出來的薄繭,刺刺的,有點粗糙。

他有點忍不住抽了一下手,試圖讓自己脫離這種奇怪的觸感,但是秦於晏將他的手腕牢牢捉住,遲遲沒有動作,相長寧雙目有異,又看不見他,遂有些無奈地道:“你磨磨蹭蹭地要作甚?”

下一瞬間,他就感覺到指尖傳來一點疼痛,帶著點溫熱的柔軟,相長寧仿佛被什麽蟲子蟄了一下似的,整個人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道:“你做什麽?”

秦於晏嗓音有些低沉,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一般:“咬你啊。”

緊接著,相長寧感覺到他的牙齒擦過指尖的那一小塊皮膚,然後一咬,相長寧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因為他驚恐地發現,那一咬非但不痛,反而還有些酥酥麻麻的,就像是被什麽毒物咬了一口似的,那點酥麻的感覺飛快地順著指尖一路遊入了手腕中,然後鑽入了心底。

相長寧沒邊沒際地想:我該不會是真的被什麽毒物咬了罷?

驚恐的相長寧:!!!

嘚瑟的秦於晏:~~~美滋滋~~~

破壞氣氛的作者君:那個……冒昧打攪一下,長寧的手,好像沒有洗啊……

那個,老實說吧,這章就是用來調~情~的,啊……就啃啃手指這種小意思我都能卡一天,改了N個版本,力圖讓他們倆都含蓄自然點,其實我的腦子裏已經上路開到二百碼了啊!!你們懂我嗎?!

最後,作者君今天白天整理了一天的細綱,晚上拚死碼出了三千字,等明天細綱整理好了就雙更哈,抱頭遁走。晚安小可愛們!~

第132章

指尖的傷口雖然不大, 但是相長寧總覺得被捉住的那條手臂仿佛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沒了知覺一般,正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什麽溫熱柔軟的東西掃過那傷口,輕柔無比,卻又帶著些許隱晦的曖昧。

等相長寧意識到那是什麽的時候,秦於晏已經將他的手鬆開了,若無其事地道:“可以了。”

相長寧:……

片刻後,他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

秦於晏仿佛沒有任何異樣,還反問一句:“怎麽了?”

相長寧頓時深吸了一口氣:“無事。”

話音剛落, 轎子忽然停了下來, 秦於晏略微掀起轎簾,透過那一絲縫隙往外看去,低聲對相長寧道:“到了。”

相長寧也意識到了, 轎子停下了, 片刻的安靜之後,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很快,轎簾被掀開了,一個女子聲音道:“怎麽有兩個人?”

另一個女子聲音接道:“聽說這回送來的是一個結丹期的,想必剩下那個是隨身侍奉的罷?”

起先說話的女子冷哼一聲:“莫不是擔心咱們冥泉宮委屈了他?”

另一女子嬉笑道:“誰知道呢,老祖如今還未出關, 不論如何, 先安排好再說。”

轎簾被放了下來, 發出輕微的窸窣聲音, 那女子道:“先送進去。”

四具傀儡十分聽話,再次抬起轎子,往前走去,七彎八拐地走了一刻鍾的時間,轎子再次停下,大概這回是真的到了目的地了,一隻森白的骨爪伸過來,將大紅的轎簾掀起,然後不動了。

與此同時,相長寧聽到了哢噠一聲脆響,是白骨鎖鏈發出的聲音,他雙手動了動,發現骨鏈仍舊纏在手腕上,但是另一端已經脫離了轎子,也就是說,他現在勉強可以自由行動了。

相長寧才欲起身,就被秦於晏扶住手臂,他頓時心領神會,兩人一同出了轎子,相長寧不動聲色地展開神識,發現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小院中,這院子裏布置得十分……一言難盡。

不知是不是位置背陰的原因,這裏光線晦暗,宮燈高懸,投下昏黃的光芒,入目所及之處,都掛滿了大紅色的綢緞,就仿佛要娶親似的,相長寧隻覺得怪異不已。

身後傳來些許動靜,卻原來是那四具骷髏再次抬起了大紅轎子,踩著輕飄飄的步伐,迅疾而有序地退出了院子,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很快就離開,消失在遠處。

整座院子再次恢複寂靜,唯有徐徐冷風吹過,明明是盛夏時候,這裏的溫度卻仿佛深秋之際,直叫人渾身上下涼颼颼的,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上來。

正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款款而來,相長寧與秦於晏兩人不由轉向院門的位置,來的人正是之前說話的那兩名女子其中一個。

她穿著暗紅色的衣裙,雙手捧著一個托盤,見了兩人,語氣傲慢道:“愣在這裏做什麽?隨我來。”

那女子說完,便率先進了屋子,將托盤放下,然後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相長寧,話語中流露出幾分挑剔來:“模樣倒長得勉強可以,可惜是個瞎子,叫什麽名字?”

聽了這話,相長寧心中不由失笑,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被人如此評頭論足,嘴裏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長寧。”

那女子念了一遍,又傲然道:“想必你來了此處,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罷?”

她見相長寧不接話,便誤以為他心中不平,輕蔑一笑,道:“從一介結丹期修士淪為下賤的爐鼎,你心裏有怨氣也是難免的,不過誰叫你命不好呢,再過三日,老祖便要出關了,到時候自有人來教你一些事宜,你最好安安分分地,不要多出一絲別的念頭,否則後果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那女子說罷,指了指方才擱下的托盤,道:“將衣物都換上,待明日老祖一出關,便開始行禮。”

相長寧微微皺眉:“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