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樺在安夕秀那沒有占到便宜便怒氣衝衝的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

本想著再找機會譏諷羞辱安夕秀,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變了性子,可因為親生母親的勸說也就不得不忍了下來。

不過老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忍了差不多三天,在聽聞丞相府少爺親自到訪來看望安夕秀,她就憋不住了。

她揚起手在桌子上一拍,身子也跟著站起來,雙眸怒視門外,恨恨地說:“安夕秀,你不過就是個被萬人上的殘花,你憑什麽霸占著白公子不放,憑什麽?”

話音還未落,來看她的赫連寶珠便即刻揚起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嫁給白公子,你就要忍,別總是咋咋呼呼的。”

安夕樺將赫連寶珠的手給拿開,隨後就坐在椅子上喘粗氣,“我倒是想要嫁過去,可根本沒機會啊。”

赫連寶珠坐在安夕樺的身邊,拉過她的手便輕拍了幾下,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安夕秀已不是清白之身,丞相夫人念在她那死去的娘親也不會解除婚約,但也絕對不會讓她成為正妻,所以,她根本構不成威脅,倒是安夕梅,你要多防著點。”

聽聞這一番話,安夕樺不以為然:“娘,雖說安夕梅的母親熬出了頭成為夫人,可爹根本就不喜歡她,因此也不疼愛安夕梅,而安夕梅又柔柔弱弱的,她沒機會的。”

赫連寶珠聽了女兒的話,麵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她之所以在安家站穩腳步,一來是因為老太太撐腰,二來就是她神似安夕秀的母親。

雖然說老爺也很疼愛她這個女兒,可這個女兒的性子還真是不讓她省心。

做什麽事情都那麽直接,在府中更是仗著長輩喜愛囂張霸道,她越是這樣就越吃虧。

“樺兒……”

想著在好好勸勸女兒不要被安夕梅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沒有講出來,安夕樺便率先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邊走,嘴巴裏還振振有詞的,“白公子難得來一趟,娘,我先去前廳見見他,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這不來不知道,一來安夕樺心裏的火更加旺盛了。

前廳內,安夕梅,安夕茹

,安夕柔竟然都在這裏,唯獨安夕秀這個主要人物遲遲沒有出現。

“夕樺見過白公子。”白夕樺收攏心神,溫文而婉的對著白刃行了禮。

白刃轉過頭,嘴角微翹的弧度近似於彎月,如墨的黑眸盡顯溫馨的神色,霎時給人帶來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三小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安夕樺抬眸一瞥,為了掩飾自己緋紅的麵頰當下就壓低了頭,然後起身邁著蓮花碎步退到一邊。

可是這屁股在椅子上還沒有坐熱乎呢,翠屏便著急莫慌的跑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喊,完全沒了禮數。

“老爺,聽聞白少爺來了,小姐趴在榻上就一直哭,奴婢怎麽也勸不住,老爺,你快去瞧瞧吧!”

安老爺聽聞此事麵上有些心急,但為了不失禮數便強忍下來,“刃,你在這裏先坐坐,我去看看秀兒。”

“姨爹,現在表妹聽聞我來探望便哭個不停,這讓我心裏很擔心,不如我也一同前去看看。”白刃言辭中深感歉意,可表情與眼神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安老爺因太擔心安夕秀,故而沒有在與白刃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帶著他快步朝著錦繡園走去。

他們朝這邊趕著,而身處屋內的安夕秀卻坐在榻上不停的用帕子擦著眼睛。

哎呀,翠屏真是個聽話的好丫頭。

讓她去廚房那辣椒,她居然拿這麽辣的來。

嗚嗚嗚,眼睛好痛哦。

她正在抱怨呢,腳步聲傳來,這人還沒出現,安老爺的聲音就先從門外飄進了耳中。

“秀兒,有什麽事情跟爹說,別這樣折磨自己。”

等到安夕秀慢悠悠的抬起腦袋,安老爺早已經推門而入,大步來到她身邊。

她泛紅的眼睛對上安老爺關切的目光,哽咽了聲,這才開了口:“爹,如今外界說女兒……”停頓了數秒,繼續道:“表哥還這般有情有義,女兒實在是無臉見他。”

聽完這話,安老爺心裏咯噔一下,而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吃進了一隻蒼蠅還要難看。

別說是這種事情沒有證據證明,就算是真的發生不幸,那也應該極力去掩藏。

憑借白家與安家的關係

,日後雖不成為大房,但時間久了,事情淡了,夫人也會想盡方法讓她成為正房。

現在她當著白刃的麵說的模棱兩可,這豈不是任憑白刃猜忌,將事情又給塗上了一層黑色嘛,日後嫁過去,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豈不是……

由於十分擔心安夕秀會被白刃不待見,安老爺隨即站起身與白刃正麵相對,緊忙給安夕秀這番言詞找理由。

一旁哭泣的安夕秀真心覺得安老爺是一位很好的父親,可是她想要的不是這些,所以他的一番好意,隻能辜負了。

就在白刃自顧沉思之時,安夕秀從榻上起來衝到了白刃的麵前,一把將安老爺給拽開,哭著說:“爹疼愛女兒,女兒清楚,可是婚姻大事有關女兒的幸福,所以請原諒女兒的自作主張。”

一番話讓白刃從錯愕中醒過神來,意識自己近距離接觸到安夕秀之後,他即刻將她的手給扒拉開,然後撣了撣衣袖。

倒不是安夕秀這個人有多讓他厭惡,而是見到她淚流滿麵的孬糟樣子,愛幹淨的他本能的做出來的一種反應。

“表妹,有什麽話你站那說,我耳力好,聽的清楚。”白刃強忍著退出這間屋子的衝動,細聲細語的講著。

安夕秀從翠屏的口中得知白刃性格多麽好,因此對於讓他主動退婚的事情還犯過愁,現如今看著他厭惡自己恨不得溜之大吉,她心裏那叫一個美喲。

隻是美歸美,她身為一個女人,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卻被未婚夫給推到一邊,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她拋開心裏僅存的一點點不如意,不雅的橫起手臂,擦了把眼淚,說道:“表哥,我隻想知道你真的不在乎那些傳言,堅持娶我為妻,這一輩子隻喜歡我一個,絕不納妾嗎?”

這句話問出口,屋內的人又一次被驚住,除了安老爺與翠屏,其餘人都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盯著她。

在這裏,就連小門戶的人家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丞相之子。

再者,白刃若是答應迎娶安夕秀這已然敗壞名聲的女人已經是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現在她竟然要求白刃隻娶她一人不準納二房,這未免也太不識時務,太不知羞恥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