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打定主意離開這座大宅子,安夕秀就像個乖寶寶極力去配合大夫的診治,而那些苦澀的中藥也都捏著鼻子硬灌進了肚腹。

因為她的配合外加這本尊的身體體格不差,在榻上躺了七天的她也就能下榻走動了。

“小姐,你才剛剛恢複,要小心著些。”翠屏將一件單衣披在安夕秀的身上,嘴巴也不忘念叨著。

其實啊!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情產生,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取舍又怎麽能夠在一念之間就徹底的割舍掉不想去擁有?

所以,安夕秀一開始冒出來不顧及任何情份瀟瀟灑灑的離開的想法,經過這七天的相處,強硬起來的心徹底被翠屏的碎碎念外加便宜老爹的關心給軟化了。

“別再念叨,我這就老實進屋呆著去。”她朝著翠屏俏皮的嘟嘟嘴,隨即就邁步朝著屋內走去。

翠屏看著昏迷醒來的小姐絲毫沒有因為那天發生的事情有任何的影響,倒是很開心。

不過話說回來,被那群人劫持之後她們主仆二人受了不少毒打,而後就是被撕扯衣裙,可最後到底有沒有被……,她至今都想不清楚,腦子隻記得有人在呼喊她們,然後就被人背起來帶回了安家。

翠屏晃了晃腦袋,將擾人的思緒揮開,隨即扯開了笑,快步去追安夕秀。

不記得,那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既不影響小姐的心情,也不能夠影響小姐的婚事。

安夕秀走在前麵,身邊沒有尾隨而來的腳步聲,她不經意的轉頭瞄了一眼身後,見到翠屏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她,她也就想到了翠屏為什麽呆住。

雖然說翠屏的擔心有些沒必要,但身邊還有一個全心全意為她考慮的人兒,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她含笑繼續朝前走,待見到不遠處那幾位名義上的妹妹本想著繞路錯開,不曾想人家卻主動叫住了她。

“姐姐”開口的女子一手捏住了裙子微微抬起些,隨即加快了步伐趕到了安夕秀的身邊,“之前因為擔心打擾姐姐休息便沒有過去,

今兒見到了姐姐,妹妹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安夕秀抬眸看著對自己百般和氣的二妹妹安夕梅,胃裏一陣翻滾,險些將早飯給惡心出來。

明明在心裏對她是萬般的嫉妒恨,可當麵的時候卻表現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嘖嘖……這演技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呀!

“是姐姐疏忽,竟然隻顧著出屋透透氣,卻忘記了自己的情況還讓府中這麽多人掛心著。”言畢,安夕秀麵帶歉意笑了笑。

安夕梅又巧言寒暄了幾句,總之是將謙卑有禮表現的淋漓盡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與安夕秀感情多深厚似的。

與安夕梅一同出現的其他三位小姐看著她做作的模樣,其中一對雙胞胎姐妹就那麽瞧著,沒有任何的表情露出來,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口中冷哼,雙眸直翻白眼。

等到成功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她以不屑的目光盯著安夕秀,撇著嘴角,陰陽怪氣的說道:“發生這種事情還有心思出屋透氣?嘖嘖,大姐姐的心還真是寬啊。”

安夕梅轉身抓住了安夕樺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在多言,可所得到的結果卻讓對方惱火起來。

安夕樺大力甩開了安夕梅的手,上前一步便站在了安夕秀的麵前,趾高氣昂架勢表現出來,教訓道:“安夕秀,你現就是殘花敗柳,但凡你還有點羞恥心就別在這裏給安家蒙羞。”

安府中下人私底下對於這件事情議論紛紛,安府外麵傳的有多離譜,安夕秀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去搭理。

再說了,如果這件事情還可以讓白家將婚約取消,也算是因禍得福,不過這樣想可不代表她就要接受阿貓阿狗指著鼻子羞辱。

安夕秀對上那雙迸發著怒意的眸子,不緊不慢的回應:“那依三妹妹的意思,你是讓姐姐用死的方式來壓下這事兒?”

當然希望安夕秀能夠死掉,隻要她死了,深得爹爹心的母親再吹吹耳邊風,奶奶推波助瀾,她一定可以頂替她嫁到丞相府去。

不過眼下她雖然能惹惱刺激安

夕秀,但真讓她承認自己就是這個意思,她還真沒有那個膽子。

咦?

不對呀!

安夕秀在府中雖然深受爹爹的疼愛,可性子卻軟弱又倔強的很,凡是遇到什麽事情隻會躲起來自個兒難受,從來不會背後告狀或者說出這種質問的話來。

這麽想著,她仔細的打量起安夕秀來,待見到她的眼睛依舊像往常一樣清亮毫無狡詐,這才放寬了心。

“妹妹可沒有這個意思,姐姐不要冤枉了我。”安夕樺應了一聲,粉麵猶如桃花的那張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安夕秀依然麵不改色,不惱不怒,“既然不是那個意思,姐姐就不深究了,不過姐姐有一事不明,三妹妹能否為姐姐指點迷津?”

安夕樺高傲的抬著下巴,不屑的瞄了幾眼安夕秀,這才吐出了兩個字:“說吧”

“聽三妹妹的話想必是對這件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質疑了?”安夕秀咬字清晰,聲量加大,生怕在場的人都聽不到似的。

安夕樺什麽話都沒有說,可一雙眼睛表現出來的神色卻大有一種“那就是事實”的意思,而其他的妹妹之所以不出言,一來不想惹上她們二人的是非,二來也算是一種默認。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夕秀眼底深處滑過了冷意:想要借助此事刺激她,在偌大的安府中少一個通往幸福大道的障礙?

安夕樺,你休想。

“三妹妹這般深信不疑,難道說當時三妹妹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不成?”

厲聲的質問將在場的人都給震住了,尤其是安夕樺,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愕轉而憤怒,可又不敢出手教訓安夕秀。

片刻後,安夕樺強壓下心裏蹭蹭直冒的火氣,咬牙切齒的說:“這種話姐姐可不要亂講,不然害人害己。”

安夕秀麵帶嬌笑,提起裙擺上前又邁了一小步,貼近安夕樺的耳邊,紅唇動著,繼而發出僅能夠讓她們二人聽到的聲音,“我的名聲就好似已碎的罐子,而你不一樣,你摔不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