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顏歡笑得壞兮兮的,“有過幾麵之緣他就特意來找你?可見他對你很不一般呢!”

媛湘微微覺得惱怒,麵無表情地道:“公主切莫多想。我與太子真的毫無瓜葛。他找我,亦不是我想要他來。”

“哦,”顏歡討了個沒趣,吐了吐舌頭,忽然笑道,“看來你眼界很高呢,杜錦程看不上,大皇兄你也看不上。真不知將來你會嫁一個怎樣的如意郎君呢?”

媛湘紅了臉,正色說:“公主,不當說與禮數不合的話。”

“哎——我都忘了你是來母妃派來教訓我的了,”顏歡臉一垮,明顯不高興了,她忽然哼了哼,扭身進了自己寢殿。

媛湘無奈地望著她的背影,有無限愁煩襲上心頭。各種不愉快的情緒一股腦兒全釋放出來,頓時讓她感到苦澀沮喪。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才默默走出歡顏宮。

晴朗的天空,在她的眼裏卻變得灰暗;她走到一棵樹下,扶著樹幹閉上眼睛,深深地吐吸了幾口氣,才把壓抑的情緒壓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她便對自己說,鍾習禹不重要,顏歡公主也不重要,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用怕,隻要能找到娘就好了……

她必須精神百倍地充滿信心和希望才行。

那天下午,一個宮女來告知她,程澤雪在訴聽門等她。

媛湘頓時喜上眉梢。終於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帶來好消息?在去訴聽門的途中,她既緊張又歡喜,希望聽到好消息,又怕幹娘帶來的是壞消息。

這種矛盾的心情,一直到見到程澤雪也沒有緩和。

母女倆見麵不免一番寒暄,媛湘便迫不及待地問:“可曾探聽到什麽消息?”

程澤雪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說那個太監叫宋祿,是禦膳房那邊的人。”

媛湘一聽有了眉目,頓時喜悅極了:“現在還在宮中嗎?”

“應當是的。”程澤雪道,“這些我們不過道聽途說,事實是否如同訛傳的那般,我們也不知道。你倘若要查,需得小心謹慎,千萬先要保全自己!”

媛湘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幹娘放心,我明白的。多謝你為我如此奔波。”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荷包來,“這是我進宮後閑來無事給您做的。”

程澤雪拿過來看了眼,便塞進袖兜,“做的很不錯。家裏不缺這些,你不必勞神去做。在宮中要應付公主,也是件極累的事。”

媛湘一一地答應了。又聊了幾句,程澤雪方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在宮中好生保重,尋找母親消息雖然重要,但後宮之中生存艱難,步步驚心,需得不出一點差池才行。先保全了自己,才能做別的事。”

媛湘道:“是。我知道了。”

程澤雪拍拍她的手,便出去了。才剛出了宮門,相府的馬車便迎上來,她的貼身丫鬟過來扶著她上車,忽的,丫鬟說道:“夫人,荷包掉了。我去撿。”

程澤雪往地上看了一眼,白底金色的花紋,正是媛湘繡給她的雛菊錦囊。程澤雪淡淡地道,“丟了就不要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