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

Mac團隊在史蒂夫的推動下迅速重組，而一周前，在傑夫?拉斯金的管理之下，這個團隊已然奄奄一息。

你盡可以想象比爾聽說史蒂夫接管了部門後吃驚的表情，我清楚地記得他嗆咖啡後滿臉通紅的樣子，第天一大早比爾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桌前。當然還有新加入的成員：伯勒爾?史密斯生著一張極具戲劇色彩的娃娃臉，藍色的瞳仁中不時流露出幾分孩子氣；安迪?赫茨菲爾德則要沉穩老練的多，他話很少，一副沉重的遠視鏡更放大了他目中的睿智。當然——他倆都是蘋果最天才的軟件工程師。

人員齊整之後史蒂夫就來了解我們的工程進度。他雙手撐在房間裏的中央辦公台上，全神貫注地打量著台上堆放的所有樣機，顏色各異的電線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我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看得懂。

“這就是你們全部的進度？”他的目光並未移動。

我說是的。

他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極具輕蔑意味的“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我解釋道：“拉斯金隻是將麥金塔的設計理念和工程方向告訴了我們，並揚言麥金塔將是革命性的產品。至於其他的他並沒有管。我們也很少得到他的幫助，團隊一直很困難。所以到現在，我們也隻是······”

“所以到現在還是一坨****。”

盡管這種語言我不太習慣（未來日子裏我會超級習慣這句話），但我必須聳肩以承認他的話並沒錯。

“老實說你們僅僅是在重複AppleⅡ，僅僅是跟在AppleⅡ屁股後麵唱些令人作嘔的陳詞濫調。”他一字一句地說，“要知道要不了幾年AppleⅡ就會消亡，如果不是我們創新出新產品代替AppleⅡ，就會是微軟或是施樂、IBM創新出新產品來代替蘋果。但令我吃驚的是你們竟然在浪費時間做著一些推動蘋果走向死亡的東西。”

他蹲下身毫不猶豫地拔掉了樣機的電源，上麵存儲的程序代碼也隨之不複存在。

“我們重新開始。”他宣布道。

我真的有點火了，因為那串代碼是我幾個星期的心血。

“可是史蒂夫，麥金塔將於明年五月份投入生產——”我勉強壓製著自己，“我們根本來不及——”

“期限我已經更改過了。”他平靜地說道。

“所以——”我稍稍緩和些，“延長多久？”

“不，”他說，“麥金塔將於明年三月份投入生產。”

“什麽？”我沒明白，“期限提前了兩個月？”

他點了點頭。

“這不可能，······”我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就好像我在向一個孩子解釋星星是無法摘下並戴在胸前一樣，“這不可能，這太瘋狂了，史蒂夫。”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呢？”他露出一抹極其難以捉摸的微笑，勝券在握一般，“如果我們現在就開始，而不是浪費時間質疑自己，我們就離可能更近了一步，不是嗎？”

我站在原地緘默著，我真的不是無言以對，但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那一瞬間我好像真的認為我們會在三月份前完成並投入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