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

清晨,端木流軒醒來,看一眼身旁的風雅頌,壞笑著湊上前去舔她的脖子,絲絲滑滑的口感還真不錯。

“唔。”風雅頌受到打擾,翻了個身,正麵對著端木流軒。

“啊,你怎麽會成這樣子了?!”端木流軒大驚。此時的風雅頌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

“恩。”被端木流軒的驚聲鬧醒,風雅頌慵懶地睜開了眼睛,配著她那奇怪的臉色,顯得相當鬼魅。

“我怎麽了?”風雅頌裝傻。

“你自己看。”端木流軒遞給她一麵銅鏡。

“啊!”風雅頌看著鏡中的自己,很配合地驚叫。

端木流軒趕緊兩手堵住耳朵。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呢?!”風雅頌繼續演戲,那樣子有多驚惶無助,就多驚惶無助。

難道是吃了什麽中毒了?端木流軒皺眉沉思。

“嗚,好難受,我的臉好難受啊!”風雅頌的呻.吟打亂了端木流軒的思路,端木流軒同情地看了她一看,動手解開了她脖子上的鏈子,下樓囑咐小二先幫忙照顧著她,然後急急去找船家聯係出航。

隻要趕到天玄宮,她就有救了。這是端木流軒當時所想。

確定端木流軒走遠了,風雅頌終於忍不住狂笑,她實在想不到這次的端木流軒居然會這麽好騙。

這也怪端木流軒近幾日欺負風雅頌欺負得太過癮了,幾乎忘了曾經上過那麽多次風雅頌的當,放鬆了警惕,才讓風雅頌輕易蒙過。還有一點就是,當看她看到風雅頌那樣子時就控製不住的慌張了,隻想著怎麽趕快治好她,考慮不到其他。總之,風雅頌這次是占到了非常有利的時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陣笑聲惹得樓下的客人全都緊張兮兮,都在想:這大白天的怎麽鬧鬼?

最後掌櫃實在忍不住了差小二上去看看情況。

“碰碰碰”小二小心地敲了下門,問:“姑娘,沒事吧?”

聽到詢問,風雅頌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高興得太早,連忙清清嗓子道:“沒事沒事,就是我嗓子不舒服,吊一下。”

“哦,那您小聲點。”小二說完又下樓去。

小二走後,風雅頌趕緊簡單收拾了下東西,然後一躍從窗子飛出。

風雅頌出了客棧,趕緊服了解藥,這奇奇怪怪的臉色自己瞧著也別扭。

接下來去哪兒玩呢?風雅頌想,既然都到清風港了,不去乘下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風雅頌又到清風港的集市去買了點紀念品和食品,然後去港頭要了一艘小船,她不想要和別人擠一堆,想要自己隨心所欲地去四處漂流。

這邊端木流軒訂好了大船,回客棧去接風雅頌,卻發現不見她的蹤影。憤怒之下擰來店小二質問:“之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呢?不是叫你照看她的嗎?”

“那姑娘一直在房間裏啊,小的沒看見她出來。”再一看空**的房間,小二頓時緊張了,急忙把之前風雅頌的異常表現告訴端木流軒,希望逃過責難。

端木流軒聽著店小二的敘述,氣得臉都綠了:“風雅頌!”這是她第十九次被那小毛賊耍了。

小二見端木流軒麵色不善,趕緊瞅機會溜了:這姑奶奶可不能惹啊。

端木流軒被擺了一道,感覺很鬱悶,但她現在也隻能鬱悶,因為之前老哥說天玄宮可能有事,她必須得抓緊時間趕回去,不能像之前那樣什麽都不管不顧地去追人。

“你要覺得我欺負你欺負得厲害了,可以和我商量啊,為什麽非要跑。”此時的端木流軒正靠在遊船的柱子上獨自歎氣。讓周圍的乘客都十分好奇:這姑娘不會是被相好甩了吧?也不至於吧,長這麽漂亮。

而另一頭的風雅頌正喜滋滋地劃著船漿,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感覺心情愉悅極了。她覺得,遇上端木流軒隻是她人生中一個不和諧的小插曲,不過很快就將過去,自己以後的生活,也定然是多姿多彩,充滿美好的。

開心歸開心,可風雅頌現在感覺手很酸了。也難怪,她就這樣自己一個人劃了兩個時辰了,正常人都會受不了。當時買艘小船自己滑的時候隻想著自在,卻沒考慮到還會這麽累。

“忽忽。”風雅頌坐在船上喘氣。這時,她見一艘大遊船從自己身旁駛過。

“有了。”風雅頌眼睛一亮,撈起船槳努力往前劃了一段距離,追上了遊船,再從衣服裏掏出一條帶鉤子的長繩(毛賊必備),用力一甩,鉤上了遊船的底座,繩子的另一頭係在小船的船舷上。

“這樣就省力氣多啦。”風雅頌拍拍雙手,躺在小船上,觀賞著碧空上雲卷雲舒,輕鬆愜意。

也不知道說風雅頌聰明還是笨蛋,她鉤上的那艘遊船正是端木流軒乘坐的那艘。

是夜,端木流軒躺在遊船的的床板上,久久不能入睡,她從白天鬱悶到了晚上。清醒的她感覺到船上有異動,但見自己所處隔間的紙窗上被人捅了一個洞,一跟細小的竹管從洞口伸了進來。

不好!端木流軒趕緊用衣袖掩住鼻子,躲到門後。

過了一會,當小竹管的迷煙全部散入屋內,兩個持刀的黑衣人推門而入,朝著端木流軒睡的**砍去,不料撲了個空。

端木流軒迅速從門後躍出,一劍劃過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另一個黑衣人見勢頭不對,緊忙側身閃開,躲過了端木流軒的殺招。和她草草對付幾招,知道不是她對手,便逮著個機會逃了出去。

端木流軒並沒再追,而是對之前那個黑衣人進行搜身,搜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牌,上麵寫著一個“地”字。

是刺客門的人?端木流軒把小牌收進衣服裏,走出了隔間。

刺客門是一個專門收錢為別人殺人的人,屬於那種隻認錢不認人的對象。不過他們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比如顧客信息就保密得相當好,任務沒完成,訂金翻倍退回。所以刺客雖然不是什麽光明的職業,但刺客門在江湖人士心目中還是地位頗高,也常常找他們合作。旗下刺客分為天,地,玄,黃四類。天字號刺客武術最高,收費也最高,所以很少有人可以請得起。每個刺客身上都帶有一塊表明身份的令牌,如端木流軒剛才搜到那塊。

到底是誰找上的刺客門呢?端木流軒緊緊抿唇。

“轟!”伴隨一聲巨響,大船被炸成了碎片,同時端木流軒跳入海裏。

而正在小船上睡大頭覺的風雅頌隻感覺小船一陣劇烈震動,跟著自己也被甩進海裏。

端木流軒遊了一斷距離,看見一個白色小人兒在海裏撲騰,正是風雅頌。沒有再想其它,端木流軒徑直朝風雅頌遊去。

在一個無名小島上,兩個全身濕漉漉的女子身子交疊著昏迷在一起,在夕陽餘輝的投射下,形成一道絢麗的風景,可惜這島上再無別人。

紅衣女子首先緩緩醒來,從濕漉漉的衣袖上擰下一把水,正巧落在身旁的白衣女子臉上。白衣女子被打擾了睡眠,不耐煩地抹了一把臉,睜開眼睛看著天。眼睛適應了一下,便撐起身子四處張望。

“暈,怎麽又是你端木流軒?”猛然瞧見這幾天把自己整得欲哭無淚的壞蛋,風雅頌不禁大叫。

“要不是我,你現在早去見閻王了。”端木流軒語氣不善,對於風雅頌的這個反應,她不高興,想當的不高興,什麽叫“又是你”?

“啊?”風雅頌低頭想了想,好象自己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船就翻了,接著自己就被甩進大海裏,那這麽說還真是端木流軒救的自己?她有這麽好心?想著風雅頌又偷偷瞅了兩眼一旁的端木流軒。

“我說,你到底要發呆到什麽時候才算完。”雖然端木流軒心裏很氣風雅頌,氣她老騙自己,氣她偷偷逃跑,氣她對自己這不友善的態度,氣她。。。反正她值得讓人生氣的地方太多了。可端木流軒也知道現在並不是鬥氣的時候,如何弄清情況,逃出升天才是當務之急。

“啊。我們怎麽會到這裏來?”風雅頌疑惑。

“拜托,現在我們要想的是如何安全離開這裏,而不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端木流軒當然不願意告訴她是因為有人要刺殺自己,炸了船,才連累她一起漂到這小島上的。

“哎。”風雅頌以為前幾天的自己已經夠衰了,想不到還有更衰的,以後出門一定得看下黃曆。

端木流軒看風雅頌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又是一陣不爽,站起身朝小島深處走去,撂下一句話:“你要是不想死在這裏,就趕緊跟上來。”

於是,風雅頌縱使心中萬般不樂意,還是跟在了離端木流軒五步開外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一個小樹林,到處能聽到一些野獸的鳴叫。

想不到這裏還別有洞天,看來暫時活命應該是沒問題。端木流軒想到。

“阿欠!”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端木流軒回頭一看,就看見依舊渾身濕嗒嗒的風雅頌。

笨蛋。端木流軒心中暗罵,她的衣服已經在走路的過程中被自己用內力給烘幹了,但風雅頌沒有內力,體質也不如她,於是很拖後腿的又給她感冒了。

“過來。”端木流軒命令道。

“幹嘛?”很明顯,風雅頌絲毫沒要聽話的意思。

“廢這麽多話幹什麽!”端木流軒幾步靠近風雅頌。

風雅頌也迅速往後退了幾步。五步,安全距離!風雅頌時刻在心中告戒自己。

端木流軒好心好意想幫她把衣服哄幹,但見風雅頌並不領情,憤然甩袖:“隨你。”

於是風雅頌又吸著鼻涕,繼續唯唯諾諾地跟端木流軒後麵。

端木流軒四處去揀了些樹枝,在一棵大樹旁架起了篝火,想著可以烤點野味,順便讓風雅頌把衣服烤幹。雖然她對自己態度不好,可自己也不能放任她在眼前生病。

風雅頌在篝火旁烤著外套,正巧端木流軒打了一隻野兔回來了。隻見她熟練地給野兔去了皮毛,串在樹枝上放火上烤。

風雅頌見狀很不高興,道:“你怎麽這麽殘忍,這麽可愛的的小兔子都忍心把它殺掉!”

“你可以選擇不吃。”端木流軒沒有看她。

“我當然不會吃。”風雅頌說著把烤好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向樹林深處走去,她要去找點野果子充饑。

端木流軒見風雅頌走遠,撕下一條兔腿,放嘴裏狠狠咬著。

別看這雖然是座孤島,但是資源豐富,所以風雅頌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堆野果子。吃飽喝足後的風雅頌拍拍肚子,想要回去找端木流軒,畢竟在這孤島上,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可她沮喪地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來時的路了,兜兜轉轉老半天,覺得處處景致都一樣。風雅頌沮喪地蹲下身,雙手抱膝,頭深深埋在裏麵,一陣陣惶恐無助向她襲來,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有隻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背,抬頭一看,果然是端木流軒。淚痕滿麵的風雅頌不知怎麽的就站起來一下抱緊了端木流軒,她剛真以為自己會一個人死在這荒蕪人煙的小島上了。

端木流軒不太放心風雅頌,所以在她走不久就悄悄跟在後麵,並沿途做了記號。看著風雅頌迷路著急的時候她並沒有出來,應該是她潛在的報複心理在作祟。故意等了一段時間,讓風雅頌害怕夠了才現身,也是對她人性妄為的一個小小的懲罰。可當她見著風雅頌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時,又在問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麵對主動投懷送抱的風雅頌,她有一絲驚訝,但更多的心裏是高興,是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的高興。她發現其實隻要風雅頌對自己好點,自己是很容易高興的。

端木流軒也伸出雙手摟住了風雅頌,這動作她之前沒少做過,但是這次卻感覺有那麽一點不一樣了。嗅著懷中人發間淡淡的馨香,端木流軒有一絲陶醉,甚至覺得就這麽一直抱下去也不錯。

冷靜下來的風雅頌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趕緊抽出身子,她剛才是見著個活人太激動了,才做出這麽奇怪的舉動來的,一定是這樣沒錯。

端木流軒心中有隱隱的失落,卻強壓著不去深究,麵無表情道:“天快黑了,你要是不想讓野獸吃掉就趕緊和我去找個住處。”

風雅頌這次出奇地聽話,也沒有距離端木流軒五步開外了,乖乖地緊跟著端木流軒。

最後她們找著個天然的石洞,兩人合夥找了點幹草鋪在地上,就這麽躺下了。(當然是各躺一方)

端木流軒很久都沒睡著,她本就不像風雅頌那樣有睡不完的大頭覺,況且之前白天的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看著風雅頌恬靜的睡顏,端木流軒感覺有一種以前沒有過的情緒在心頭蔓延,攪得她很不寧靜。

端木流軒一點點靠近風雅頌,瞅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嬌豔的小嘴,她竟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像一個偷到糖果的孩子,端木流軒細細地品嚐著嘴邊的甜美,流連忘返。直到熟睡的小人兒發出一聲嚶呤,她才急忙退開,扶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感覺心跳得十分劇烈。

端木流軒又神情複雜地看了風雅頌一眼,一下倒在幹草上,強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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