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GL) 荒島 卿舟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風雅頌這次破天荒地沒有睡懶覺,黎明時分就從幹草堆上坐了起來,陽光透過洞口撒進來,班駁的圓影晃得她眼花花,她揉揉眼睛朝端木流軒躺的地方看去,卻發現早已不見人影。U C小 說網:風雅頌有點慌神,這島上一共兩人,現在不見了一個,她不就得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風雅頌走出山洞,沿途作著標記尋到了海邊,就看見一個紅衣女子負手直立在海灘上,海風挑起她的長發和裙擺,勾勒出她俊逸清冷的容顏,使她渾身透著一種飄渺與孤寂,讓人不禁覺得眼前之人遺世而獨立,仿佛將要羽化登仙。

風雅頌呆了呆:這人應該是端木流軒沒錯吧?

風雅頌就這麽站在端木流軒身後,並不打算走到她身邊。

端木流軒獨自折騰了大半夜,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確實失眠了,便想到海邊來吹吹風,讓自己冷靜一下。她覺得在那個安靜的山洞裏,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在蔓延,再在那裏呆下去,也許就會犯下讓自己不能接受的錯誤。

海風將端木流軒的思緒拉到老遠:兩年前的一個晚上,自己在禦風山莊做客的時候,有一個小毛賊摸進了自己所住的客房,在那裏翻箱搗櫃半天,扯出一大堆東西,對於每一樣東西他都要念念有詞地評價幾句,然後撇撇嘴再放回去,從容得仿佛他是來搞鑒賞的,不是來偷東西的。小毛賊沒有找滿意的東西,卻注意到躺**裝睡的自己,好奇地走上前伸出手在自己麵前晃了兩下,自己裝作不知道。然後小毛賊以為自己睡死了,竟然抬起自己的手開始搜索有沒有什麽值錢的貼身物件。當見著了自己手上帶著的那個做工精致的銀鐲子,小毛賊很興奮地就抓住自己的手把那鐲子往外拽。

留意著小毛賊這旁若無人的偷竊,自己終於忍無可忍,反手抓住他那不安分的爪子想要給她一點教訓。

小毛賊發現自己醒了,先是一驚,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手扯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抱頭從房間裏滾了出去。

當時的自己又羞又怒,但又不能這個樣子去追人,隻得暗暗記住他的樣子,發誓總有一天要討回來。

之後暗地派了很多人去查那小毛賊的情況,但他們給予的答案都是一無所知。這也難怪,因為他真的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毛賊啊,沒有大名氣,沒有好武功,隻會偷點東西耍點無賴的小毛賊,即使他敢摸進山莊,敢這麽從容地“搞鑒賞”,他也僅僅隻是一個小毛賊。而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毛賊竟然敢在自己麵前偷東西,更過分的是他還對自己無理,所以自己絕不能讓他好看。

可那可惡的小毛賊仿佛從此以後銷聲匿跡了,在那次山莊偷竊事件後自己有近兩年沒有看見過他。讓自己有氣無處發,他當初在自己心裏埋下的那點火苗非但沒有熄滅,還在兩年的時間裏越燒越旺。

終於有一天,自己看到一個紫衣少年托著一尊小玉佛喜滋滋地走在街上,不是那小毛賊是誰?

當時自己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尋了兩年不見蹤影的人卻自己送門來,讓自己失了一向的穩重,激動萬分。

可那小毛賊並不記得自己,可能是因為他偷到了什麽好東西心情不錯,路過自己身旁時竟對自己粲然一笑道:“嗬嗬,美女。”

當時自己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也對著他一笑,那笑容自己都感覺詭異,可那小毛賊並沒有察覺,依舊笑兮兮地從自己身旁擦過。

自己暗中跟了他一段時間,知道了他叫風雅頌;知道他是個沒有根基隻會耍小聰明的毛賊;知道他很自以為是,明明就隻會小偷小摸,還非自詡為大盜;還知道了他死要麵子,如果誰看不起他,他就一定會狠狠地偷到那人哭為止。他就是這樣一個全身都是缺點的小毛賊,氣了自己兩年還不自知的小毛賊。

自己當時就決定,利用他的弱點,好好譏諷他一下,讓他生氣,等上鉤了再拿出其他辦法來整他。所以自己當時故意放言:“捏死風雅頌那隻小毛賊,跟捏死一隻螞蟻有何區別?”這句話傳到了他耳朵裏,不出所料他被氣得眼睛都紅了。

自己要了就是這個效果,正當自己得意與可以報複下那小賊時,寶玉“靈通”竟不翼而飛,定是那殺千刀的小賊所為。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至少他在偷竊方麵還是有一定的造詣。

但不管怎麽說,再次遇見了,自己就決計不會放過他。本以為輕而易舉就可以逮住那小賊將他好好收拾一翻,不料那小賊實在太過狡猾,三番兩次地從自己麵前溜走,十幾天下來,自己竟從中原一路追他到了大漠,又從大漠追回了中原。

不知道那小賊怎麽會和月白搭上了交情,但也隻有像月白那麽純良的人才會被他蒙蔽,而要蒙本少宮主,決不可能!

這小賊膽子還真大,連武林大會都敢偷摸進去,還敢在那裏弄出響動,要不是當時有重要的大事分散了在場各位的注意力,他早被人抓出來關押了,這小賊總是這麽大膽,又總是這麽僥幸。

夜路走多了,終歸要闖鬼,所以這小賊落在自己手裏是理所應當的。當自己把他扔進湖裏小懲大戒後撈起來時,發現“他”竟是“她”,當時她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差點就讓自己心軟了,但自己決不可能心軟,不然這兩年豈不是白生氣了?

想要好好整下她,卻發現她這麽經不起折騰,才在湖裏泡一下而已居然就發起了高燒,最後自己還得去給她請大夫開藥,真是上輩子欠她的!

本來以為以後不能再整她了心情十分沮喪,沒想到竟意外地發現了她的另一弱點:她很容易害羞!

哈哈,這麽會耍無賴的小毛賊居然喜歡害羞,著實讓自己大樂了一把。逮著她這一弱點,自己又對她進行了新一輪的整鼓計劃,卻沒想到越整越上癮,越整越不想放她離開。當時隻是以為好玩,沒考慮過其它,卻不曾想。。。

直到昨天晚上,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真實感受。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的,也許是她抱著自己的時候,也許是看見她被自己調戲而害羞的時候,也許是第一次看見她女兒身的時候,也許是她三番兩次惹自己生氣的時候,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對她就有了特殊了感情,要不以自己堂堂天玄宮少主的身份也不會對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毛賊這麽上心,有些事,也許是早就注定了的。

“哎。”端木流軒歎了口氣,回頭正看見了傻呆呆站她身後的那冤家。

“端木流軒,你沒事吧。”就風雅頌所認識的端木流軒可一向都是又凶又可恨的,突一見這樣沉靜淡漠的端木流軒,感覺忒不習慣了。

“能有什麽事。”端木流軒沉著臉擦過風雅頌身邊。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風雅頌覺得不凶人不整人的端木流軒那就不是端木流軒了,自從到了這個小島上,端木流軒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冷則冷矣,但卻不凶人也不搞惡作劇了。到不是自己喜歡她之前那樣的態度,隻是她這樣一聲不吭就突然轉變也太奇怪了吧。

而端木流軒,雖然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卻也知道這委實是相當荒唐的,她可以不在乎她們之間地位的懸殊,可以不在乎兩人同為女子的事實,但是至始至終風雅頌對自己都隻有排斥,又怎麽可能會對自己也有自己對她的那種感情?所以她現在心裏很糾結,一方麵,想要把眼前之人狠狠摟在懷裏,向她訴說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麵,又想把她遠遠推離自己的生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自己依然是天玄宮受別人仰視的少宮主,而她也可以繼續去當她的逍遙小賊。

哎,端木流軒發現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快成老太婆了。

回山洞吃了早飯,端木流軒讓風雅頌自己在附近玩,然後獨身一人去勘察小島的地形。事實上她也需要和風雅頌保持一定的距離,同時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去冷靜地梳理一些問題。

暈,在你眼裏我就隻會玩啊?還有我一個人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有什麽可玩的?風雅頌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端木流軒有問題!

端木流軒沿途作著記號在小島中部巡回一翻,目之所及均是參差不齊的灌木,一些大小動物在這之間穿梭,看著端木流軒這個突然入侵的新物種也沒有逃跑,而是躲到樹上草叢中偷偷觀察著。

這麽多樹,看來做艘船材料是夠了,隻是還缺少工具。端木流軒邊走邊思考。

“刷,刷”正在檢視樹木材質的端木流軒忽然聽到身後的草叢裏傳來響動,也不用猜是誰,轉身對著草叢方向道:“出來吧。”

就見頭頂著一個草環的風雅頌噘著嘴從草叢中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就這麽望著端木流軒。

端木流軒歎了口氣:“要跟就過來吧。”

風雅頌走到端木流軒身旁,不服氣道:“這島上就我們兩個人,哪存在誰跟誰啊。我是看你一個人出來,怕你走丟了,才好心過來看看的。”她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怕端木流軒甩下她一個人獨自麵對這個陌生的環境,自己會害怕,所以才偷偷跟上來的。

到底是誰才會走丟啊?端木流軒覺得好笑,但也沒當麵拆穿她的說辭。

兩人繼續在小島上行走。

“啊,你看那邊。”突然風雅頌發出一聲驚叫。

端木流軒皺眉:這人怎麽一點都不穩重,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怎麽和自己呆這麽長段時間都沒被同化下啊。順著風雅頌所指的方向,端木流軒見到幾堆白骨散落在四處,零零碎碎的許多,說明這個島上曾經有過人的痕跡。端木流軒也吃了一驚,當然她不可能像風雅頌那樣不穩重地叫出來。

端木流軒走到一架白骨旁蹲下身來細細檢查,發現骨頭上麵有好幾處折損,看來它的主人生前是經受了什麽重創。再看看另外幾架白骨,情況和之前那個大致相同。看來有人曾經在這裏經曆過激烈的搏鬥。

風雅頌一直站在端木流軒身後看著她這麽細致地對這些白骨進行檢查,心想這人還真是厲害,連死人骨頭都敢摸。她自己雖然行走江湖多年,也經曆過一些風雨,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也還是第一次見,心裏一直都還覺得很緊張。對比端木流軒的從容,風雅頌有點小小的難為情,當然這種難為情也隻有一點點。

“風雅頌,你過來幫忙把那幾堆白骨給收拾一下。”端木流軒並不知道風雅頌會怕死人骨頭。

“啊!”風雅頌沒注意到端木流軒又給她換了個稱呼,隻是看著那堆白骨一陣惡寒:這端木

流軒該不會又在玩什麽花樣來整自己吧?但見端木流軒一幅平靜從容的表情,風雅頌又無法從中找出什麽破綻來。

收拾就收拾,不能讓你把我給看扁了。風雅頌強忍著心裏的不適,將那些白骨揀起來放端木流軒麵前。

端木流軒見風雅頌那樣,隻當她苯手苯腳,自己在一旁用寶劍安靜地挖了個坑,死者為尊,既然讓自己碰見了,還是將他們好好安葬了吧。

兩人合夥把那堆骨頭整齊地擺放在坑中,卻不經意地在那骨頭堆中找到了一塊血色的蓮花形小印。

夷,這不就是在上次武林大會上見過的血蓮印嗎?殷血風的人曾經來過這裏?端木流軒不動聲色地將它收入懷裏。看得風雅頌又一陣惡寒:想不到端木流軒還有收集死人東西的嗜好。

“好了,走吧。”端木流軒在坑上插了一塊木牌就站起身繼續前進。

啊,又走?風雅頌對端木流軒的體力佩服得無以複加了,有點後悔當時沒聽端木流軒的話好好待在山洞裏了。又是長途跋涉又是收拾死人骨頭的,她怎麽就能因為端木流軒一時的反常而忘記她邪惡的本質捏?

“嗨,美女,我們到底還要走到哪裏結束啊。”風雅頌實在忍不住了旋到端木流軒身旁訕笑著問。

“哪這麽多廢話,不想走可以回去。”端木流軒現在確實不想和風雅頌多說話,她怕自己把持不住而說出什麽嚇著她的話來。

回去,我回哪兒去啊?風雅頌欲哭無淚,她對自己的中級路癡還是比較清楚的,這圈子兜大了她也找不到路了。所以她這麽多年都是四處飄**,隨遇而安。

好,你拽。風雅頌咬牙繼續跟上去。

“夷,美女,我怎麽覺得這地方這麽眼熟,我們是不是之前來過了?”過了一會兒,風雅頌又開腔了。

“叢林景色本來都差不多,還是那句話,不想跟了可以回去。”端木流軒並沒有告訴風雅頌她在反複兜圈子,自己想要散心,是那家夥硬跟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