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清風入夢,千丈燈光,晴空雲鎖,幾度煙寒……”拾月芯雙眸微微一凜,隨後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雲清煙若,滿山霜林醉,夜空流珠,是星辰親訴情長,還是雲兒寄情牽。

“月芯姑娘憂心忡忡,不妨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憂解難可好。”陽天瑾溫婉一笑,他的光芒一圈一圈的圍繞著她一層又一層的心事打轉。

而拾月芯孑然一身的迷茫,又豈是能用言語說得清的。

“你們皇室貴族,妻妾成群,讓自己擁有的女人都仰視高高在上的自己,難道,這真的是一種幸福?”拾月芯眼中霧靄沉沉,很認真的問。

“有時候,肉眼看到的,並不都是真實的。”陽天瑾用極淡極淡的聲音回複著她。

“那親耳聽到的呢?”拾月芯得知他意,可陽天羽的話就像刀刃一般,字字劃落住她心尖,令她不能釋懷,陽天羽,從何而起,就開始牽扯她心了。

“也不能,人,最擅於的就是偽裝,隻有用心去融入,才能看到真真切切的情感。”陽天瑾的身影無端浮升起淡淡的憂鬱。

“那你呢?又偽裝了什麽。”拾月芯無意揣摩他的心思,隻是,想知道,這個與眾不同的王爺,剛才說的,是否虛假。

“你想知道?”陽天瑾嘴角揚起一個促狹的笑意:“莫非月芯姑娘對我芳心暗許了。”

“你想多了。”拾月芯對他趣味的調侃幾乎沒有什麽興致。

“奇怪了,我可記得你說過,不願與眾多女子同時共享一個夫君,可我上無正妻,下無妻妾,豈不正合你意。”陽天瑾有意戲謔於她,他對她動了凡心,可眼前這個女子,對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的他卻正眼不瞧,他有些茫然了,莫非他的魅力下降了不成。

“你堂堂王爺,何必對我這來曆不明的女子動心思呢?”他的話令拾月芯嗤笑一聲,陽天瑾風雅的自然輝光,驅趕了她內心紛紛擾擾的愁緒。

陽天瑾心中微微撥動那根琴弦,她淺淺的笑意與平靜無波的眼神仿佛不沾染俗世一絲纖微,如同一朵睡蓮在夜間悄然綻放出淳樸的花姿,這一笑,閉月羞花,直令人賞心悅目。

“你笑起來,可真迷人。”陽天羽開口讚美,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間仙子,讓他深陷其中,情不重不生娑婆,紅塵中偏偏有人執迷不悟,人人往往最不能超脫的就是一個情字,在生生世世千百年中輪回烙印,令人不得其解。

“若是我生的奇醜嗎,我想你定不會再說沒迷人這二字了吧。”拾月芯的笑意漸褪,意味深長的問。

“你錯了,真正能吸引人的,不是美色,而是那由內而外的氣韻,若隻能用美貌維持對方的情意,那最終的下場,便是色衰愛弛,花謝人去。”陽天瑾一本正經的糾正她的話,他豈會是那種隻懂垂簾美色的膚淺之人。

“你倒是個不俗之人。”拾月芯看著他純情的神色,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是嗎?既然你這麽欣賞我,那我明日就去跟皇兄說,我與你情投意合,讓他將你賞賜於我做王妃好了。”陽天瑾忍俊不禁的輕笑著。

“不可。”拾月芯冷色的看著他,剛才眼中的溫婉愉悅轉眼隨風即逝。

“莫非你想做我皇兄的妃子不成。”陽天瑾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沒有動情之意,卻無厘頭的就栽到這場情場之間了。

“都不想。”拾月芯眼簾一片寒冰,她不想成為任何一人的妃子。

“我陽天瑾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如此,那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心動的女子即將成為我皇兄的妃子了。”陽天瑾沉沉歎了一口氣,以示惋惜,遺憾。

“我說了,我不可能成為你的妃子,更不可能成為他的妃子,除非我死。”拾月芯冰凍的眼眸中沒有流轉琉璃般的華光,不知為何,聽到妃子這兩個字,她心頭的淡然總能被推翻。

看著她堅定不移的態度,陽天瑾凝眸一笑,絕美的弧度似乎張揚著無盡的文雅。

“你為我皇兄舍身擋毒的事,在宮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昨日皇兄與我說,等太後的壽辰過後,便要冊封你為貴妃,到時候,你就是我皇兄名正言順的女人了。”陽天瑾放低聲音,帶著淡淡的哀愁平靜的說,

現在還依稀記得昨日陽天羽對他說他要冊封她為妃的那種興奮之神,而他心中某個地方,也莫名的被牽痛了一下。

“那是他的事,與我何幹。”拾月芯冷冽的眸子如刀刃的劍鋒一般,使人駭然。

“顯而易見,皇兄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你占為己有了,我跟隨皇兄多年,我看得出,皇兄對你情有獨鍾,他可從來沒有這麽耐心的對待過一個女子,你是唯一令他癡情的一個,你在皇兄眼中,應當也是與眾不同的。”陽天瑾的眸中飛快閃過一抹沉鬱,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他居然與他最敬重的皇兄,愛上了同一個女子。

“那又怎樣,他依舊不能給我唯一,依然不能給我專一的感情,他隻不過是想讓他的後宮錦上添花罷了。”拾月芯如雲過水的心房**滌了一池春水,濺起的片片水花,令她不能平靜。

“你不想錦上添花,為何也不讓我雪中送炭。”陽天瑾眼中團團迷霧擁繞,令他迷失了心智,他怎會說出這般悖逆的話,他這是再跟自己的兄長明目張膽的搶女人,若是陽天羽知道,他在這裏與他心愛的女子“幽會”,不知會不會將他們粉身碎骨。

“你的碳,我恐怕承受不起。”拾月芯抬眸的眼散漫著冬日寒烈的冷霜,就要冰凝了陽天瑾的熱情。

“以你的性格,到時候一定會違抗我皇兄的旨意,我想後果你應當心中有數了。”陽天瑾忽而過她的冷寒,分析其中的利害。

“那又怎樣。”拾月芯不畏不懼的道。

“若是我向皇兄請旨,求他將你賜予我,我不僅不會為難你,也不會強求你,而且,給你一切自由,不受任何束縛的自由。”陽天瑾不冷不熱的話讓拾月芯心中詫然,原來他隻是純粹的想幫助她而已。

“多謝你的好意,隻怕到時,你與你皇兄鬧的不和,那我豈不成了名符其實的禍水了嗎?”拾月芯清然道,她可不想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

“不急,你慢慢斟酌。”陽天瑾柔和的目光如蜻蜓點水一般,溫潤的掠過

她的麵龐。

“你與我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我。”拾月芯不動聲色看著他,心中暗自揣測,莫非他別有用心,另有所圖。

“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萍水相逢,你甚得我心,既然我們誌同道合,我也不想讓皇宮中的名利渲染了你這朵高潔的白蓮。”陽天瑾爽朗豪情的道。

“什麽叫同是天涯淪落人,難不成你也漂泊在迷茫的道路上?”拾月芯扇形般的眼睫如同展翅飛翔的羽翼,緩慢的眨動著,劃過一抹懵懂不知的足跡。

“嗬,我想你這麽冰雪聰明,怎麽會不懂呢?”陽天瑾隻是揚起一個妖冶的笑容,隨後足尖一點,便如風一般化成迷霧消失了在拾月芯的視線。

拾月芯看著他留下過的足跡,心思不禁為這個如謎團一般的人揣測起來,朦朧的眼眸中盡帶了一絲慰藉,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或許他真的唯一能夠給她帶來親近感的人。

夜幕如一匹濃黑的綢緞,鋪滿在天際,讓星辰成為空中最閃亮的點綴。

皇宮內,娑婆的柳絲間鼓噪聲聲入耳,悠揚的長笛吹奏出盛景太後大壽的笛音,笙簫繞梁,絲竹不歇,前來慶壽的文武百官絡繹不絕,皇宮四處,舉袖為雲,人聲鼎沸,太後壽宴,鋪張奢華,與天同慶,百官們相互寒暄,推杯換盞,浮躁的華美更是顯赫了太後蘭氏的權高位重。

拾月芯白衣翩然的站在無煙閣外,看著天空迸然綻放的五彩煙花,那七彩的美麗讓人忘記了那升騰上空而暴大的巨聲,更忘記了夜空的寂靜,在繽紛過後,便如多情的流星雨淅淅瀝瀝的灑落下來,陣陣如雨絲,紛紛墜落,卻在黑夜中劃下了一縷孤涼的弧線。

“翠梨,你看這些煙火,似乎遙不可及,卻又觸手可及,到底是若即若離,還是若近若遠呢?”拾月芯壓平聲音,淡漠道,伸出芊芊玉手,似乎在等待著這場煙花雨能夠觸到她的手心。

“月芯小姐,你說的什麽,奴婢都聽不懂啊。”翠梨站在拾月芯的旁邊,看著她的冷漠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令人我見猶憐。

“沒什麽。”拾月芯垂下眼淚,眉黛隱然著一股惆悵,卻不願讓身邊的人看出端倪。

到時候,就真的是麻煩大了。”翠梨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現在的她就如同騎虎難下,左右都是刀刃,等著她直撞上去。

明明是一身看起來簡潔明了的嫩紅色宮裝,在這皇宮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裝束,穿著在了拾月芯的身上,卻顯得清麗脫俗,那股雅致的氛圍裏隱隱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高傲,精致的小臉上露出幾絲愁緒,櫻唇微微蠕動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雙水瞳宛若繁星般耀眼,讓人見了不禁心生憐意,這令丫鬟翠梨不禁看著她愣住了。

“月芯小姐,這身宮裝做工過於簡單,翠梨本以為若是這樣穿著去參加太後娘娘的壽辰,肯定會惹得太後娘娘不高興,從而降罪小姐,隻是現在看來……月芯小姐,你真美。”

“再美也不過是張皮麵罷了,若是沒了這樣的容貌,這身宮裝穿在我身上,隻怕也是毀了。”

人生在世,不稱意的事多了去了,這張容貌再美,終是不能抵過那人心中的信仰啊,若是得到她,須要他架空後宮妃嬪,他隻怕不能做出令她滿意的答複吧,想到這裏,拾月芯搖頭苦笑,何時她開始注意這些了。 任憑翠梨擺弄著自己的頭發,拾月芯一雙漂亮的眸子裏微微灼閃著耀眼的光芒,先前的幾絲黯淡色彩早已被她臉上的淡然所掩蓋,不留一絲痕跡。

不過一陣子,翠梨便替她裝扮好了。

“月芯小姐多慮了,時辰差不多了,小姐,我們是時候該出發了。”

“稍等。”

拾月芯身著一襲嫩紅色的宮裝,宮裝裙裾上鐫繡著潔白的朵朵牡丹,頭上的青絲被隨意的挽成一個鬆鬆的髻,髻上插著一支青綠色的翠玉簪子,她微微躬身,那支簪子狠狠的砸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清脆的聲響落在翠梨的耳底,她頓然一陣驚慌,她慌張的跪倒在了拾月芯的麵前,看著地上摔的粉碎的簪子冒著淡淡的紅色霧氣,嘴唇微張,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有人要害小姐……

“小姐,月芯小姐,翠梨……這簪子,這……”

翠梨在拾月芯的注視下,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這支簪子的出處是哪兒?”

若是不曾記錯,她記著,她的首飾台上不曾有過這樣一支簪子,她佩戴的簪子雖然顏色青淡,但從來不用翠玉的,換句話說,這支簪子,大抵又是哪個爭寵之人耍的什麽心機,派人將簪子放在她這兒的。

這後宮之中的女子,不過就是為了陽天羽那麽一個男人,一個個的,最終都心狠手辣到了這種地步,看來,她日後需步步為營,以免誤入陷阱,喪命其中了。

“月芯小姐,奴婢還是將這事稟告給皇上知道才是,這……若不是小姐你及時發現,這會兒……”

翠梨想到這裏,便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了,若不是及時發現了那簪子的詭異之處,這會兒月芯小姐鐵定又得跟前麵幾位娘娘一樣,遭受苦難,中毒身亡了。

“太後娘娘的壽辰要緊,這事兒,之後再說吧,待會兒見到陽天羽,記得別提這件事,以免擾亂了太後的壽辰。”

以那個男人的作風,大抵又會在這宮中掀起一片雲湧吧。

“是,月芯小姐。”

翠梨畢恭畢敬的說著,垂首看了一眼地麵上已經紅得發黑的簪子,不禁心頭一惡,到底是誰,會對她家小姐下此毒手呢?

拾月芯同翠梨去赴太後壽辰時,形色倦怠,整個人看著走在前邊帶路的翠梨,有些暈暈沉沉的,她自覺不妙,剛剛那簪子……她這是中毒了嗎?

“呦~這不是月芯妹妹嗎?”

這聲音有些熟悉,拾月芯冷冷的笑了下,這不就是之前在她麵前一副冷嘲熱諷的模樣,整個人卻像隻落魄的鸚雀,那位不知道名號為何物的娘娘嗎?又是一個因為陽天羽而瘋狂的女人,嫉妒會讓人發瘋,這話,果真說的一點兒不錯。

“娘娘好。”

出於禮遇,拾月芯微微躬身行了個禮,她抬頭看著麵前的這位娘娘,隻見她身披粉色雲袖紗,肌膚如雪,腰若蠶蜂,嘴角噙著諷

刺的笑意,那笑讓人見了,妖魅入骨,美豔十足。

不難看出,這個女人,是個大美人,隻是可惜了,要在後宮裏同這麽多的女人爭一個男人,想必,內心裏也早已鼓噪不堪了吧。

“月芯妹妹不必多禮,你我均是侍候皇上的人,姐妹相稱便好了,這些不必要的禮數該省的也就省了吧,計較那麽多,都顯得生疏了不是?”

不過隻有兩麵之緣,不算生疏,難道算熟嗎?拾月芯麵對女人的自說自話麵上一陣淡漠,沒有答應她的話,她若是沒記錯,她之前連看都沒仔細看過她吧,哪裏來的熟悉姐妹之說呢?

“你錯了,侍候陽天羽的人是你,月芯可不是,切莫會錯了意,月芯說過,倘若月芯恢複了記憶,定會即刻離開陽天羽,離開這座皇宮,月芯不對你們這些後宮的女人造成任何威脅,希望姐姐明白,有些小聰明,耍過一次也就罷了,繼續玩下去,被陽天羽知道,可就不好了。”

拾月芯的嘴角微微抿起,抬頭看了一眼李修媛,想起之前那支帶了劇毒的簪子,胸口不禁微微刺痛起來,這個女人,當真是瘋了,連太後壽辰這樣的大日子,她也敢在她的首飾上動手腳。

“拾月芯,你這是在威脅我?”李修媛本來以為她這回兒應該已經倒在自己的住處,沒法兒來參加太後的壽辰了,不想她僥幸逃脫,似乎沒中毒。

“忠告罷了,你若不服,大可以繼續下毒加害於我。”

拾月芯伸手阻止了站在一旁的翠梨,怕她做出什麽事來,見她一臉憤憤然的模樣,她的心底突地暖暖的,像是被陽光曬過一樣,滿滿的,都散發著溫暖的味道。

“你!拾月芯,你別胡說八道的,我什麽時候下毒害你了?我才剛離了我的修媛殿不久,哪裏有那個空檔子去下毒害你?”

李修媛萬萬沒想到拾月芯竟然會猜到下毒的人就是她,不過她可不怕她,她沒有證據,即使懷疑她,知道是她下的毒,她拾月芯也沒法子兒搬出皇上來替她主持公道,更何況,今日可是太後壽辰,她的住處若是出了這樣的事,擾了太後的壽辰,太後一定會從此惦記著她,她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哼,她看她還能給她玩出個什麽花樣來。

得到皇上一時的寵愛又如何,沒腦子的女人,是不可能在後宮生存的。

“修媛娘娘,你怎麽知道我家月芯小姐是今天受到毒害的威脅?”

“住嘴!你一個賤婢,有何資格在我麵前囂張放肆,洛兒,給我掌嘴,讓這個賤婢知道何為身份尊卑。”

李修媛命令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打算給拾月芯一個下馬威,她動不了她,動她身邊的丫鬟,怎麽著也不會說不能吧。

“你若敢動她絲毫,我定讓你當場香消玉殞。”拾月芯眉眼微挑,那雙墨色的眸子裏那一刹那綻放出來的光彩奪目的讓人見了心生懼怕,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此刻綻放出的顏色均為淩厲威脅的代名詞。

“月芯小姐,洛兒不敢,洛兒不敢,月芯小姐饒命,饒命啊。”

修媛娘娘的貼身丫鬟洛兒似乎是被她的話給威懾住了,整個人就那樣癱倒著跪在了她的麵前,朝她磕頭,渾身戰戰兢兢的發著抖,她可沒忘記宮裏頭的那些傳言,說到底,皇上寵愛的是拾月芯,她要是得罪了這位未曾被封號的娘娘,此後怕是怎麽活都不知曉,與其如此,倒不如背叛自己的主子,好安生的多活幾天。

“洛兒!你個賤丫頭,你既然向她下跪,你還求她,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扭的東西,我白養你了,虧我平時待你那般好。”

李修媛一見自家丫鬟那‘棄暗投明’的架勢,臉上掛著的笑意便慢慢冷卻僵硬下來了,那張原本精致的臉因為臉上猙獰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醜陋起來了。

“啪!啪!啪!”

尖銳的巴掌聲不斷的回旋在拾月芯的耳畔,拾月芯看著眼前的一幕,打算一笑而過,修媛娘娘教訓自家奴婢,她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以免待會兒又多生事端,翠梨沒事便好。

“修媛娘娘,修媛娘娘饒命,洛兒知錯了,求修媛娘娘饒奴婢一命。”

“饒命?嗬~賤婢,剛剛你是怎麽對拾月芯的你還記得嗎?賤人!滾回殿去,我還要去宴會,沒工夫跟你在這兒瞎耗。”

“多謝修媛娘娘,洛兒這就回殿,多謝修媛娘娘。”

走遠了些,拾月芯停下了步子,看著身邊的翠梨,不禁緩和了臉色問她:“翠梨,剛剛那個修媛娘娘,什麽來曆?”

“修媛娘娘啊,她入宮三年左右了,入住修媛殿,名諱修媛,名為李幽幽,雖然三年來得不到皇上多少召見,侍寢也不見多少次數,但是她該有的待遇和名分皇上一樣都沒有少給,偶爾有了什麽稀奇玩意兒,皇上還會派人給她送去呢,她可算是這後宮中的狠角色,月芯小姐,你這回兒為了翠梨,可算是得罪她了,以後一定會被她為難的。”

翠梨說著這話,一臉擔憂的模樣看著拾月芯,她不得不說,之前那句“你若敢動她絲毫,我定讓你當場香消玉殞。”真的讓她嚇到了,還打心眼裏感動,有點兒想哭,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誰會說這樣的話來護著她,可是拾月芯卻冒著得罪李修媛的危險,這樣護著她。

“月芯小姐,你真好,能遇到你這樣的主子,翠梨……翠梨死而無憾。”

“不哭了,今日可是太後娘娘的壽辰,當心遭人話柄。”

拾月芯柔下語氣,伸手用錦帕替她小心翼翼的拭去眼裏滑落的淚痕,這一刻,她臉上的表情,無疑是心疼的,翠梨是個好丫頭,她當然不能任憑她隨隨便便的被人欺負啊。

“月芯姑娘真善良。”

拾月芯聽到那個溫潤的嗓音,不禁心裏一驚,抬頭一看,來人不是陽天瑾又能是誰呢?是啊,今日可是太後壽辰,他是淩王,他又怎麽可能在這樣的宴會上缺席呢?

陽天羽,也快到了出現的時候了吧。

“淩王。”

拾月芯淡淡的回應一聲,以示打招呼,翠梨握著錦帕,給陽天瑾鞠了一躬之後,便站在一旁,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不敢多說什麽,隻是瞧見陽天瑾看拾月芯的目光時,她的神色怪異,她總覺得……淩王看她家小姐的神情,有些像看意中人的幾分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