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府瞰下去,隱約看到了叢林之中紛亂地顯現出了許多古老的黑色屋頂,正沉寂地呆立在雜樹叢中,沒有一絲生氣。我拿出望遠鏡細看,一副淒涼的荒村景象呈現在了我眼前,誰也說不清為什麽會在這茫茫山海之中有一座與世隔絕的荒地村。若是不知情闖入此地,看到此情此景定會以為是錯覺。

張子明在行李袋中翻了半天,不知道要找什麽又好像是沒找到,便問劉瀟兒。:“之前準備工具時咋不弄一台數碼相機呢?”

劉瀟兒莫名其妙道:“要數碼相機做什麽用?我們的工具行裝已經夠多了,少一件便省一些力氣。”

“子明,你是不是想進了墓室打開棺材蓋時要跟那屍體留個合影啊!哈哈”我逗他。

“你們也太沒藝術眼光了,你們看山下的荒村與山巒叢林構成的景象,多有意境啊,拍下來去參加攝影大寒保準能拿獎。”

我們懶得理他,休整了一會,繼續向山下走去。等到了山下的時候,遇到一處差不多十幾米的懸崖,由於叢林茂盛,一時找不到下去的老路,便隻好放登山繩,這樣一來比預料的多花了點時間,下午三點鍾,我們看到了一段圍村的斷垣殘壁,我們順著殘牆,繞到村口。村口有一塊石碑,石碑上和那些殘牆一樣布滿了青苔,顯得十分蒼老,上麵依稀可辯豎刻著的“墳嶺村”三字。

走進村子,隨處可見荒宅破屋,一陣風吹過,感覺非常淒涼。而就在我們走過的村道兩旁,一些古老而又詭異地舊式庭院坐落在一處處荒草叢中,大都已經坍塌。置身其中,這些古宅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些古宅裏麵,有一些人正冷冷地盯著我們。一陣陰風吹過,我猛然回過神來,心想這地方可真夠邪的,即使是大白天,也會禁不住自己嚇自己。

我們在古宅所轄的村道上一直往裏走了半小時左右,看到了一大片林子。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墳嶺村村後,村後的這片林子,翠綠得讓人有點眼暈。視線越過林子看到了一處極寬的斷崖,那就是村後的墳嶺山了。由於這片林子給視覺帶來的衝擊,使人看不真切斷崖的高度,反正免不了又要放探虎爪攀登山繩了。據孫教授掌握的資料,要進墳嶺村的古墓,就要進入並且穿過迷失森林,而迷失森林就在墳嶺山背麵。

我們在村後的林子口吃點東西補充能量,然後便進了林子。這一片林子都是一些茶果樹,黃皮綠葉四季常青。其中還偶能見到一兩株針中鬆和一些雜樹。這些樹的樹蓋極其濃密,人走進林子,頭頂仿佛被一把不知多大的綠傘給遮蓋了,沒有一點縫隙,外麵的光線根本穿不下來,導致這林子裏陰冷潮濕,有一種壓抑的灰暗。如果是在晚上行走,真不知會是什麽感覺。想到這,對於墳嶺山後那邊未知的迷失森林,心中湧起一股恐懼之意。行途無聊,我們閑談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迷失森林,劉瀟兒就開始給我們普及地理課。

中國土地上森林資料最豐富的是東北和西南地區。東北的大小興安嶺、長白山脈,及遼闊的東北平原,一望無際的茫茫林海。而西南地區雲貴高原,及周邊的廣西、西藏、四川、湖南等域的群山森林不比東北森林的雄渾大氣,但卻景秀非常,透著一股神秘的詭異靈氣。

張子明為了顯擺經曆,搶過劉瀟兒的話,說他剛編隊時時,去雲南怒江中緬邊境地帶,陪同堪測隊短期駐紮過,也不知那些堪測隊幹什麽,反正就駐紮在無人活動的深山老林裏。有一次十幾個戰友一同進山穀打獵,為了圍堵一頭野豬,他們一時竟忘了,進入了不能冒然闖進的深山區,傳說那裏麵是個迷失森林,而且鬧鬼。當時大家也沒在意,直到打死了那頭野豬凱旋而歸時才發現有一名戰友失蹤不見了,於是他們急忙在深山老林裏找人,一直找到晚上都沒有一絲進展,隻好放棄。當時他們以為失蹤的戰友可能遇到了危險事物遇難了,這樣的深山老林裏什麽可怕的事物比如狼群、野狗、老虎等都有可能會出現。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正準備轉移了,就在轉移的前一天晚上,突然從山林深處傳來了歌聲。他們仔細一聽,無不赫然,竟是那位打獵失蹤的戰友在唱軍歌!他們當即又組織人手便走進叢林裏搜索,竟找到了那位戰友,他正躺在一棵大樹下的草叢中。

張子明說到這裏頓了頓,我發現他臉上露出了一種微妙的恐懼神色,便問他後來是不是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了。張子明衝我們點了點頭說,“當時我們找到了那位失蹤了一個月的戰友,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竟然醒過來了,隻是他的神情,不,那不能說是神情,而是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當時他說話的語氣也特別奇怪,甚至有種他不像是人的感覺。”

“那說什麽了?”我急切地問道。

“他迷迷糊糊地說他一個人在很深很深的林子裏走了很久很久,也不知走到了哪裏,見不到一個戰友,便一個人唱起了軍歌然後又說了一段十分含糊的話,也聽不清是什麽,接著他就昏過去了””操,什麽鬼話,瞎編的。”

“瞎編?切,你們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麽了嗎?

“你別總調人味口,繼續往下說啊!”

張子明開始緊張起來,一臉難色地說他不相信鬼神,但那件事他卻怎麽也想不通。那位失蹤一個月又被我們找到了的戰友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便昏過去了,然後我們正準備把他背回營地,突然看到他身上的皮肉產生了急劇變化,隻一眨眼工夫,他的全身迅速出現了屍斑,接著他的全身能見到的皮肉迅速變得烏黑,傾刻之間麵目全非,有幾個較為膽小的戰友驚恐地大叫,那分明就是一具已死多天的死屍,誰也不知道,那位戰友在叢林裏獨自一人,這一個月遇到過什麽,又發生了什麽,後來我們就把他埋了。

張子明說的這個事讓我們心裏很是別扭,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