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先下去探底,我順著繩索,因為瀑布常年累月地衝擊洗刷,我發現石壁非常滑,人根本靠不上去,所以攀在繩索上讓人非常吃力,也不知陳老頭是不是猴子變的,說沒影就能沒影。孫教授三人呆在上麵用手電照著我,探頭探腦地向下張望,我估摸著與他們三人的位置已經相距十幾米了,手電筒的光線已成一點星星般。我用腿纏住繩索停下來看了看四周,很黑很靜,真他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麽深的溶洞。

“天羽,你好好看看,下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說完又聽到哪個家夥補上一句:“千萬注意安全!”他們的叫喊聲碰到四周的岩壁上,回聲撞著回聲,擾得我無比煩躁,便衝著上麵喊道:“你們別喊話了,有什麽玩意我就跟你們示意。”

我緩了緩情緒,深吸了幾口氣,好冷!我收腿鬆開繩索繼續往下,更黑了。轉瞬便已到了繩索的盡頭,又無路了。我心想晦氣,總是走到無路可走的地步,特別傷腦筋。我抬頭往上看了看,那星點般的手電光線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隻有無盡的黑氣。現在整個人懸在一條繩索上,感覺怪怪的無比淒涼,也不知陳老頭那斯去哪了,我用腳掂了掂旁邊的石壁,依然無可落腳之處,怎麽辦才好?待我再往下看了,雖看不清什麽事物,但憑感覺我身下應該就已經是之前看到過的水潭了,我閃過一念:陳老頭跳水裏去了?

冒然下水太冒失了,且不說這水有多深或者什麽危險的東西怪物之類,就說這水溫,以我現在的體力恐怕得活活凍死,但上去好像也不是辦法,什麽都沒有發現,難不成大夥就這麽打道回俯,靠!九死一生都走到這一步了,沒見到林太白的棺槨怎能甘心!怎麽辦?

正犯難之際,頭頂突然降下來一道光線,我下意識抬頭,竟是孫教授,我問教授怎麽下來了?答案不出所料,我半天沒吱聲,又沒有手電筒,獨身置身如此黑暗的環境中,也不知什麽情況等不及了不放心,說服張子明和劉瀟兒在上麵接應,便下來看看。

不放心倒沒必要,之前沒帶手電筒下來卻是我忽視了的,原因是因為不便攜帶所以一時忘了這茬。我與孫教授合到一處,有手電使就是不一樣,隻照了照我倆都發現水潭的水平麵就在我腳下不足兩米的高度,而且,石壁上正好伸出一塊石板,也在我腳底下。

我心中一喜,讓孫教授招呼張子明和劉瀟兒下來,我鬆開繩索跳了下去,雙腳落到了石板上,一股涼意從腳板很快衝到了頭頂。什麽玩意,這麽冷,像踩在冰塊上似的。

從沿壁上突出來的石板在水麵上向前延伸,更像是一座浮在水麵上的石橋。待孫教授下來,四人聚到一處,孫教授說大夥盡量不要說話,先摸清狀況再說,如有什麽事吹口哨或者打手勢,我點點頭表示收到。因為隻有一支手電,加上洞底下的霧氣密集度已遠不是上麵可比的,所以周圍的環境根本看不清楚,三五米開外已極度朦朧,幾乎不能見到事物了。

我們四人分居四個方向,背靠著背呈防禦型慢慢在突出的石板上挪動著步子。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心想要有盞大燈就好,也好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我正瞎想,張子明借著手電的光線看到什麽了,突地一驚:“媽媽呀!你…你們…你…”

孫教授趕緊喝住:“子明,怎麽了?”

“你…你們…那…看。”

我一下納悶了,剛剛都還好好的,張子明怎麽突然變結巴了。

劉瀟兒也壓住嗓子問道:“子明…你幹嘛!”

張子明僵住了似的,撮著向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了,我轉身一看,他此時兩眼瞪得溜圓盯著石板下麵的水潭,渾身一個勁的顫栗,我順著他指的水潭裏看去,這不好還好,一看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氣,一種極難形容的感覺衝上腦頂!

手電的光線折射入水潭中,水潭深度不足兩米,底下堆滿了各種金銀器皿,珠玉寶石,在光線的映射下透著一股沉甸甸地光暈,真數不勝數。

四人看得兩眼發直,我瞪了半天,突然感覺嘴巴張得抽筋了,回過神來禁不住喊了一句:“我的娘啊!這麽多…這麽多…寶藏!”

張子明也醒過神來,把手電往我手上一塞,取下背袋掏家夥,劉瀟兒攔住:“子明你幹嘛?”

張子明怔了怔,旋即推開劉瀟兒的手:“哥們千裏迢迢,九死一生,不拿他兩個回去,咱對得起…對得起…天羽哥,咱對得起誰來著?”

孫教授的定力終歸比我們要好,一直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事物,在想什麽,我們鬧起了動靜,趕緊阻道:“你們幹嘛呀!”說完補了一句:“把手電給我!”

我們三人一愣,我趕緊把手電遞到孫教授手裏。孫教授提著手電又往前麵走了幾米,我們趕緊追了上去,卻已經到了石板的盡頭。石板外麵全是水潭,而水潭底下也全是財寶,我的天啦,我要瘋了,從沒見過這麽多好東西,這世上竟真有像武俠小說裏描繪的那樣的寶藏。孫教授照了照我們三人:“嘿,別往下麵看了,會亂了心智,你們抬頭看看。”

頭頂是一片朦朧的霧氣,好像什麽也沒有。

孫教授返轉手電照向頭頂的上空,還是一片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