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宓瑾淡定地閉上了嘴,抬起下巴看著她,黑衣女人的雙眼明亮,明顯眼角旁邊有一隻漂亮的蝴蝶,栩栩如生,宛若要振翅飛舞一般。

“你真的是宓瑾,不是和她長得一樣的人?”黑衣女人開門見山地問道,劍刃一轉,換成了背麵。她發現她的手有些顫抖,害怕誤傷了她。

“難道還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既然到了這裏定是相信了我的身份,不然幹嘛多此一舉?”宓瑾幽幽道,因為黑衣女人的動作鬆了口氣,卻又開始擔憂。

當她那麽順地喊出她的名字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以前認識。

宓瑾的話才落音,黑衣女人收回了劍插進腰間的劍鞘中,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精致漂亮媚人的容顏。

“你好漂亮……”當下宓瑾脫口而出,忘記了前一刻麵前的女人才威脅了她。

清幽白了她一眼,問道,“你真的失憶了,不記得我了?”

宓瑾一愣,隨即一笑,搖頭:“該忘記的都忘記了,好像某些不該忘記的東西也忘記了,如果你是來追究我記憶的問題,那麽,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你了。”

清幽無奈地撓撓頭,暗罵了一句:“你怎麽這樣,直到你登基的時候我才看到你,發現你就是小瑾,之前宮主,哦不,是主子一點都沒有跟我們提起,今天本來飛揚也要來的,可是被我阻止了,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小瑾。當初你在翎國皇宮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該死的宇文瑜晨果然沒有保護好你,還是讓你受到傷害了,該死的!”

清幽越說越憤怒地直跺腳。引得宓瑾一笑,她以前真的認識這麽好玩又可愛的人嗎?看起來沒有惡意,又對她的情況了若指掌,是朋友不假了。

隻是在清幽提到宇文瑜晨的名字的時候讓她一頓,原來真的和翎國皇帝有關係啊,清幽這樣一講,什麽都清楚了,難怪之前雲王要說那樣的話了,果然……她做過對不起離國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也請你別提,好嗎?”她微微一笑,態度卻是很堅定。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如果真的像眼前這個過去的熟人說的那樣,她和翎國的皇帝在一起過,那麽又是什麽原因會讓她受傷治療一年,到頭來還失憶了。這樣的男人,她真的愛過,甚至相許過嗎?

翎國皇帝宇文瑜晨手段鐵腕,又經常讓人捉摸不透。真的是愛她的嗎?

這些問題她現在考慮了隻會覺得比不過長孫以恒。

她要報仇,是無比堅定的信念,何況離國還需要她去負責。

聽了宓瑾的話,清幽一著急,當初她們那麽堅定地在一起,再艱難的日子小瑾都挺過來了,這一失憶什麽都忘了,照理說,小瑾沒了煩惱她該高興,可是怎麽覺得小瑾根本就不快樂,宮主也比之前看起來更憂鬱了。也是,這樣的事情讓誰遇見了都會鬱悶。

“聽說你要對戰翎國,你有想過後果嗎?”她擔心這個問題,要是小瑾恢複記憶了,就不會後悔,或者那樣的結果比現在遭了幾倍。

“沒有。”隻要能為長孫以恒報仇,後果就到結果的時候看見也不遲。早說過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為什麽偏偏都要來問她會不會後悔!

不為長孫以恒報仇她才真的會後悔!

“拜托了,別再問我了……”撐著隱隱有些疼痛的頭,她不要去想。

長孫以恒,我害怕了,害怕不能給你報仇……怎麽辦?鳴炎哥哥……對不起,小瑾現在居然猶豫了,在為你報仇的事情上猶豫了,可是為什麽是你,你為什麽要離開,留下我一個人麵對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古代,想回去……

好想爺爺,你,回去了嗎?

忽然間頭疼欲裂,清幽發現了宓瑾的不對勁,急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麵色慘白一片,沒有丁點的血色,哪怕是清幽也被嚇住了。

她,好想不應該來……

“小瑾,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清幽著急了,扶住宓瑾的後背。

慘白地臉上,鮮紅的血如此明顯順口而出。幾天來的不眠不休,又沒怎麽進食,現在經過清幽一番刺激,身體終於是受不住垮了。

強烈的意誌支撐著她不能倒下,如果倒下了就不能報仇了,也可以說她是被極端的壓力所支撐著才沒有直接暈倒過去,換做別人直接就暈過去了。

“扶我去躺會兒……”身邊沒有人,她隻有吩咐清幽幫著。

清幽連忙點頭,生怕出了什麽亂子,緊張道:“要不要現在叫個禦醫來看看到底怎麽了?”

宓瑾罷手:“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把脈,還叫什麽禦醫。如果你現在沒有事了就走吧,天明有人來了也不好解釋。”

“可是你現在的身子個樣子,我怎麽走得開,我不走,就留在你身邊。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把那邊的床給你整理好,你先躺會兒。”清幽看著旁邊放著被子的床,拿出最快的速度鋪好床,弄好被子,扶著宓瑾過去躺好。又用手絹擦掉唇角的血漬。

確定宓瑾沒有再有什麽不適才鬆了口氣。小瑾到底怎麽了,瞧這身子骨瘦成什麽樣了,當初在翎國的時候都沒發現她消瘦得如此快。又急又氣,偏偏還不知道要怎麽舒緩這一口鬱結之氣。

宓瑾讓清幽走,清幽堅持要照顧她,忘了上官飛揚還在等著她的消息,結果時間一過,上官飛揚就以為清幽在宮裏出了事,趕了過來。

他兩都是瞞著雲王過來的,人多口雜,自然隻能靠他們兩人相互照應。

兩人都是頂尖的殺手,武功了得,當上官飛揚輕而易舉躲過巡邏的宮人和門外守著的人從窗戶潛入禦書房的時候,發現的一幕卻讓他怎麽都不相信那個人是清幽。

清幽坐在宓瑾的床邊,宓瑾因為身體實在承受不住昏昏睡了過去,清幽在一邊一點都不敢怠慢。確定宓瑾睡著之後她就趁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出去打了一盆水進來放在一邊,實在困極了就用冷水洗洗臉讓自己清醒。

上官飛揚看見的一幕就是清幽困極了卻又不敢睡的場景,手裏正捧著一捧水要往自己臉上潑。

覺察到有人潛進,清幽才想起上官飛揚還等著她的事情,而來人很明顯是上官飛揚。

清幽僵硬地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對不起啊,飛揚,看見小瑾的情況之後,我就忘記給你發信號了,不過你來了正好,過來幫我守著小瑾,如果小瑾醒了你記得叫醒我。”

“清幽姐,這是什麽狀況?難道她真的是宓瑾?”上官飛揚張了張嘴說道,有些不可思議。從清幽的表現中他已經確定了**躺著的人的身份真假,除了宓瑾,恐怕真的沒有人能讓清幽做到現在這個樣子了,清幽是個極度重視自己睡眠的人,現在居然熬夜了,那麽那個人是宓瑾不假了。

清幽點點頭,催促道:“是了是了,她真的失憶了,你快點過來看著,我睡會兒。”

“哦……”上官飛揚點頭,男女有別,他搬了一張凳子坐在窗邊一米的地方看著**的人。就一眼,差點被嚇到了,天!臉色怎麽可以慘白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她以前中毒的時候,毒發也不見得有現在這樣慘烈的狀況。傳言離國女帝勤政,這下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到底長孫以恒的死可以讓她做到這個樣子,也是一個奇跡!

上官飛揚精神好著,又看到她兩都睡了,脫下自己的外套溫柔地搭在清幽的身上,柔柔一笑,很是滿足。

移到案桌前看著推擠如山的奏折和資料,上官飛揚再次將目光投向**躺著的人,無奈地搖搖頭,女人狠起來真的讓他自歎不如。這麽拚命的學習政務,還現學現賣,他倒不覺得她是可以為了一個國家可以幹到這種地步的人。

很明顯,宇文瑜晨似乎輸給了一個死人,隻是宮主有些可惜,至始至終都徘徊在感情的邊緣,從來就沒有進得去,暗自傷神可真不能效仿。

清幽雖然困極了,但是卻沒有睡多久,頂多一刻鍾的時間就醒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著案桌旁高大頎長的身軀,微微一笑。

這個上官飛揚,還算他懂事!

捏著衣角丟到上官飛揚身上:“夜涼,趕緊穿上,到時候生病了別怪我。”

“清幽姐開玩笑吧,我怎麽可能怪你,為你生病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相反你要是生病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所以,衣服你還是先穿上吧。”說著就往清幽身上搭去。

清幽麵不改色推過去:“我才不想要你的衣服,拿開!還有,你給我小聲點,怕別人不知道房間裏還有兩個賊嗎?”

上官飛揚作了一個捂嘴的動作,搖頭,小聲道:“被發現了我一定掩護你,讓你先走,絕對不會委屈了清幽姐。”

“滾!”清幽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上官飛揚委屈地眨巴著眼睛試圖博取同情。

清幽姐越來越無情了,真的看不出來,有時候他也是有認真的嗎?這點讓上官飛揚感到非常地挫敗,貌似,他長得也不賴吧。說著懷疑地摸著自己的臉。

最後,感覺良好地得出結論,嗯,真的還算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