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未來的三天,宓瑾都忙碌不堪,一會兒有人送鞋來讓她試,一會又說宮裏的人送鳳袍讓她試合不合身,什麽鳳冠,鳳釵之類的統統試了個遍,鳳袍大了就改了又試,三天的光陰就在這種情況下度過了,自小時候起,她就在幻想自己的婚禮會如何的幸福美滿,可現在完全顛覆了她的想法,她偏愛西方的婚禮,目前倒是隻有中式的,氣氛還那麽十足,原滋原味。她美美的婚禮就這樣毀了。

沒意識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不知何時就到了皇宮,在這裏皇後是要接受大臣們的朝拜再舉行婚禮,也就是拜堂,聽慕容娘這麽說的。細步走進宣和殿,她被這種氣氛逼得不由將頭直了起來,端好姿態,這宣和殿全是人,穿著精致的朝服,她的到來,他們有序的讓出了一條道,宓瑾感覺到她的步伐都在顫抖,緩緩朝正殿上的宇文瑜晨移去,這種被重物壓身的速度隻能用移來形容。頭上的鳳冠很是沉重。

待宓瑾走到殿堂上,群臣紛紛轉身跪下,齊聲道:“臣等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等在此恭喜皇上,賀喜皇後娘娘,恭祝皇上,皇後白頭偕老。”

宓瑾在心底潺潺發笑,萬歲和千歲能比嗎,這樣都能白頭偕老。古代的人還真是好笑。不過,這氣勢夠大,有氣魄,她喜歡,口號叫得真是齊啊。

“眾愛卿平身!”宇文瑜晨臉上看不出一點的喜悅,甚至有些厭惡?

“謝皇上,皇後娘娘!”剩下的禮儀和他們之間的套話宓瑾不再關心,隻是對他冷漠的表情困惑,很困惑。更奇怪的是事情就這樣,完了?儀式就完了?她直接被扶到了皇後的宮殿--未央宮。慕容娘是騙她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婚禮,她就這樣被直接扶到了未央宮?為什麽?為什麽?……

這未央宮規模也不小,畢竟是皇後的住處,處處珠鏈遍置,金燦燦的一片,就像到了麥田。宇文瑜晨好奇怪,怎麽可以這樣對她。算了,她餓了,現在就不想那個禮儀的事。填飽肚子再說,隻是這種情況要怎麽弄吃的?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好餓啊,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她不想就這樣被餓死。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這個正主卻被晾在了一邊,這是什麽狀況,討厭挨餓。就這樣,就算挨餓也得有風範才對,宓瑾乖乖的坐在傳說中的鳳**,很久很久過去了,沒人理她。受不了了,特別是頭上的破玩意兒超重的,脖子快斷了。宓瑾喚來一個離她近的宮女叫她幫忙取下來。可她“砰”的一下跪了下來,連忙求饒。就是死活都不肯,無奈,隻得自己動手試著把它們取下來。一宮女見狀,聲音差點稱為尖叫:“娘娘,這萬萬不可啊,皇上還沒來,娘娘不可以這樣做的。”這是什麽話,萬一他不來她是不是就這樣頂著這個東西等一晚上。要是,要是他一輩子不來,她就這樣頂著度過她的餘生?要是這樣她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鳳冠壓死的皇後。

隻是她是皇後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來碰她,一個宮女見宓瑾笨拙地取著瑣碎的發釵,還不時的齜牙咧嘴的叫著,她終於有行動了。她隻有無奈地說道:“娘娘,還是奴婢替您取吧!”宓瑾感激地望著她,差點沒流出眼淚來。好人啊,她臉一紅,就過來替宓瑾取了下來。

此刻這種角度,宓瑾屬於仰視狀態,她大約是二十來歲的樣子,是個不錯的美人,肌膚微豐,合中身材,鴨蛋臉麵,鼻膩鵝脂。看她的作風和氣質,該是個管

事的。

“你是這兒管事的?”宓瑾問。

“回娘娘的話,奴婢正是。”她謙卑地說道,沒有害怕的意思。

“你叫什麽名字?”

“回娘娘的話,奴婢叫蓮兒。”蓮兒兩三下終於幫她把負擔取下來了。

“唉,這下終於舒服了,謝謝你啊,蓮兒,你真是好人!”

“奴婢不敢。”蓮兒猶豫了一會:“娘娘,你這個樣子,如果皇上來了怎麽辦?”

“蓮兒,這話可不像是你說的哦,你既然敢幫我取下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蓮兒,我不信哦。”宓瑾豎起食指搖了搖,斜視她。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蓮兒又跪下了。這是哪一出?蓮兒姐姐不簡單啊。

“蓮兒,我沒有怪你啊,如果宇文……我是說,是皇上,如果皇上來了我不會做什麽對你們不利的事。”

“娘娘,蓮兒不是那個意思。”蓮兒辯解道。

“沒事,我懂。”

“可是……”

“蓮姑姑。”一個怯怯的聲音小聲的說道:“皇上朝這邊來了!”

蓮姑姑?看來蓮兒混得不錯,不是白天別說人,晚上莫說鬼嗎?可這是晚上啊,她說的是人好不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卸妝之後,他來了,怎麽辦?蓮兒也開始急了:“娘娘,奴婢還是替您先戴上吧?您看……”

“蓮兒,我想你也不笨,你認為你還有時間重新給我戴上嗎?這麽多東西恐怕來不及了吧?”宓瑾指指桌上一堆如小山的飾品:“還有,如果擔心,等會他一進來你們出去就行了。”宓瑾隨即一笑。

“皇上駕到!”

“碰”的一聲,很明顯,未央宮的門是被踢開的,她就奇了怪了,誰惹他了?今天的火氣不小,連她的婚禮都可以這樣免了。宮女們顫抖著身體跪了下去,仿佛再來一陣風她們全都會倒下。也對,被她這個古怪的娘娘的一番古怪的話嚇著了,又來這樣的衝擊,誰受得了?她該不該跪下去呢?算了,跪吧,今後跪的日子多了,今天當練習。在這兒,跪可沒錯,站著就不一定了。

宇文瑜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宓瑾,目光之凜冽,然後又俯視一下那些宮女,怒道:“皇後的頭發怎麽回事?”這女人膽子倒是不小,他一直都知道,在他沒來之前居然敢把鳳冠取下來了。如果她想死,這裏隨便一個舉動都可以置她於死地。不知分寸的女人!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其它的宮女都帶著哭腔,可她仔細看見了,蓮兒可沒有。隻是這些人隻會求饒嗎?一點也不懂心理學原理,如果這樣,隻會讓心情不好的人脾氣更暴躁。

“回皇上,是臣妾自己嫌它太沉,所以想取下來,與她們無關。”這樣會分散他的注意力罷。宇文瑜晨冷冷地瞥了一眼宓瑾。“你們都給朕滾出去!”沒有任何情緒,除了憤怒。其餘的宮女都如釋重擔的跑了出去,就如後麵有猛虎追逐一樣,隻有蓮兒走之前擔憂的看了宓瑾一眼,宓瑾對她搖搖頭,她才放心的離去。

蓮兒合上門後,房內就一片寂靜了,宓瑾隻聽見了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宇文瑜晨他也不說話,幽幽地走到**坐下。他還沒叫她起來。宓瑾期待地望著他:“皇上……”她腿軟了。

“皇後說這鳳冠太沉?”他將眉頭輕挑。這女人大張旗鼓地在和他說這後位不是她想要的麽?所以,她想要的是寧王妃。既然如此他偏偏不能遂了她的願

即使他知道又如何,這後位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皇宮也不是她情願來的。“是!”

“如果皇後嫌這鳳冠太沉,為什麽又要戴上它?”他微微一頓:“皇後還是起來回話罷。”

良心發現了?宓瑾驚愕地抬頭望著她,再不起來腿就廢了。“謝皇上!”膝蓋總算是解放了,宓瑾現在正回味著他剛才的話,很明顯的話中話。

“臣妾戴上它的原因皇上不是知道嗎?你這樣問我不覺得好笑?”他還真有臉提。

“皇後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當朕的皇後嗎?”他繼續輕挑的問道。

“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麽?”宇文瑜晨,你今天說的話本小姐很是不爽。

“皇後不明白朕在說什麽嗎?”宇文瑜晨眉宇緊皺,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恕臣妾愚昧,還請皇上明示。”

“啊!”宇文瑜晨突然一把拉著宓瑾到他的懷裏,飄來一陣陣清香,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涎香?“你……你……你要幹……幹什……麽?”宓瑾緊張得吐詞不清。他並不回答,伸手用力抓住宓瑾的手臂,猛地將她的衣袖扯開,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光潔無瑕,他冷哼一聲:“果然如此!”

“什麽果然如此?”宓瑾很是不解,隨口問道。

“皇後看見你的手上有什麽了嗎?”他似乎在隱忍著怒氣。果然手上沒有守宮砂了,在外麵幹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有臉進宮!

“什麽?臣妾手上有什麽,沒有什麽啊。”宓瑾更是不解地望著他。眉毛都快湊到一堆了。宇文瑜晨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那麽憤怒。

他憤怒的說道,“對,是沒有什麽。”

“啪!”他順手便打在了宓瑾的臉上。

好痛!混蛋,他為什麽要打她?臉上一片火辣辣,口中傳來一股血腥味,嘴角一絲血色滲出。突然,宓瑾被宇文瑜晨從懷裏扔了出來,狠狠地將她摔落在地上。宓瑾強忍著疼痛和淚水,怒吼道:“宇文瑜晨!你瘋了,混蛋!”

“幹什麽?”他起身上前掐住宓瑾的脖子,罵道:“賤人,裝得挺像的,你還想裝?說!是不是慕容宇澈?”都已經被揭發了,為何這女人還能裝得什麽事情都沒有,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到要讓她明白臨近死亡是什麽滋味。

宇文瑜晨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妒火攻心一用力,宓瑾隻感覺她開始虛脫了,奈何力氣扳不過他,掙紮不開。好難受,她是不是就要死了?這是怎麽回事,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怎麽又和慕容宇澈扯上關係了?

“我……我……不明……明白…你…咳…到底……在…說…什麽?咳咳……”

他突然鬆開掐住宓瑾的手,宓瑾無力地趴在地上。捂住脖子咳嗽,“咳咳咳……”

“你的守宮砂呢?”他冷聲說道,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惡狠狠地盯著宓瑾。

守宮砂?她好像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守宮砂是古代女子貞操的象征,她一個千年之外的過客,哪有什麽守宮砂。“我…我沒有!”她老實回答,心裏不停的發顫,剛剛就差點死在他手上,如果再頂撞他,她的下場一定比這個更糟。無疑是這樣。心裏怕怕的,長這麽大,第一次有這麽理虧的時候。

嗬!這次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守宮砂啊守宮砂,早知道她也去點一個。

“沒有?”他狹目微眯再次逼近:“是沒有還是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