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四個人都精神不濟, 出門沒多久就打道回府, 每人約了個泰式按摩, 準備好好活動活動筋骨。

按摩室內, 餘曼聽著身邊殺豬似的慘叫, 十分後悔和傅詩雨一道進來, 早知道她就和少爺一起來了。

“你聲音小點, 別嚇到人了。”

“你不疼…啊!”

話還沒說完,一聲慘叫劃破空氣,差點把周圍人耳膜撕開, 餘曼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找個毛巾去把傅詩雨的嘴堵上。

再說另一邊的兩個男人,自從在路上吵了一架, 周深就再沒和他們說過話, 尤其是對傅卿言,簡直到了無視的狀態。

想著他辛苦幫忙照顧人還被自己誤會, 一向良心不會痛的少爺, 今天也有點難為情。

“喂, 剛才…是我不對, 我不該說那種話。”

誰讓你有前科在身, 我那樣想也是人之常情。

傅少就是傅少, 道歉之前,還要想安慰自己一番。

周深閉著眼沒吭聲,他現在誰都不想理, 這次來確實是想找機會修補自己和傅詩雨的關係, 因為那次酒後衝動,他們倆之間總是不尷不尬的。

朋友不像朋友,炮·友也算不上,最關鍵的是,他說不清自己現在對傅詩雨到底是什麽心態,就拿這次出國來舉例。

明知道傅卿言放出那個消息,是想引自己上鉤,但他還真就鬼使神差的咬鉤了,說不想留在家被那些親戚叨擾是真,可這絕不是主要原因。

至於那個主要原因到底是什麽,他一時間還拿捏不準,更怕猜錯之後,帶來更多的誤會。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知道你沒睡著。”

泰式按摩是出了名的殘忍,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的人,不是沒有痛覺神經,就是疼暈過去了。

“是我錯怪你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妄下定論,今天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也不用對詩雨說,她這會兒還暈著呢。”

說完,等了一會兒,那邊的人還是沒反應,要不是怕人誤會,他都想爬起來找周深聊天了。

因為這事,周深一整天沒搭理大家,做完按摩就回了房間休息,餘曼回屋眯了一會兒,打算再出去轉轉,傅詩雨這個電燈泡也跟了過去,可沒多久,她也回酒店了。

聽到有人敲門,**睡覺的男人皺了皺眉,不情願的爬起來開門。

“誰啊?”

“我!”

傅詩雨站在門外,嘟著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他,把周深看得一臉懵逼。

“你來幹嘛,不是跟著他們出去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事,她心裏的委屈更大了,推開麵前的男人就往裏走,坐在沙發上一臉不高興的說。

“我跟著他們走了十來分鍾,吃狗糧吃到吐,這兩個人也能膩歪了,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直拉著手也就不提了,吃個東西還得一人一口,傅家是窮的買不起兩個冰淇淋了嗎?

“就因為這事?”

看她一臉憋屈,他還有傅詩雨也被盤查和誤會了,就她這點事,哪能和他今天的遭遇相提並論。

“這事兒還小啊,我都快被膩死了。”

看著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的單身狗,周深抿著嘴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到床邊坐下,又準備閉上眼睡覺了。

“誒,你還沒睡夠啊?”

“你要幹嘛?”

“找你玩啊,我反正是不可能繼續跟在他們倆屁股後麵吃狗糧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倆組隊!”

躺在**的男人,一聽這話又把腦袋靠回了枕頭上,顯然沒把她的提議放在心上。

“沒勁,我決定之後幾天都在酒店睡覺,你要是真想組隊,就在你屋好好休息吧。”

一聽這沒誌氣的話,傅詩雨著急了,急的站起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像鹹魚一樣的男人。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年到頭才放幾天假?難得出來玩一次,你就打算待在酒店睡覺,那你還出來幹嘛?錢多燒得慌啊。”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可**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氣得她摔門而去。

回到房間,傅詩雨拿枕頭撒氣,最後一時想不開,也脫掉衣服上床睡覺了。

餘曼在外麵逛到傍晚才回來,本想叫這倆人一起吃飯,敲了半天門沒有任何反應,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倆一起逛夜市去了。

“咦,他們倆昨天不還是不對付嗎?今天這是怎麽了?”

見她一臉困惑,少爺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溫聲細語的開導她。

“這不正好嗎,他們倆一起玩,就沒人來煩咱們了,晚上查查地圖,咱們明天去個遠點的地方。”

因為沒跟團,去哪兒都由自己定,當然也來不及準備,一切都要看造化。

“好,我一會兒看看地圖。”

再說另一邊,傅詩雨不到半年前才來過泰國,和周深在這邊待了半個月,倆人出了酒店輕車熟路的坐上去夜市的車。

“你不說,你打算在酒店睡個三四天嗎?”

“肚子餓了,得出來吃飯啊。”

他也說不清為什麽,傅詩雨從他房間出去後,他又睡了一覺,睡醒之後在房間來回走,最後打開門走到對麵敲門了。

“你請客?”

“那不然呢,總不能讓你一個女人來買單。”

分組之後,四個人明顯都比前兩天過得舒坦些,和誌同道合的人一起,才能玩的開心,強扭的瓜畢竟不甜。

餘曼和少爺就是吃吃喝喝到處轉,周深和傅詩雨竟挑些刺激的項目玩,順便買買買。

回國那天,大家的狀態都不錯,餘曼時不時的往後看,看見身後兩個有說有笑的人,真有種見鬼的感覺。

“他們倆的關係…怎麽變得這麽快?”

傅卿言沒回頭,而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擋住她往後看的視線。

“習慣就好,他們倆原來就這樣,估計是心裏那個包袱,終於放下了吧。”

雖然不能把這倆人湊成一對,但是能看見他們和好如初,他也是蠻欣慰的。

“這樣啊,那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好兄弟?”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們倆肚子裏的蛔蟲,他們怎麽想的,你得問他們去。”

但他有點害怕,擔心一回國傅家的人又找上來,把傅詩雨逼得焦頭爛額。

餘曼不知道少爺在擔心什麽,隻是針對後麵那倆人,她有話想說。

“其實,如果他們倆真能在一起,未必是一件壞事吧。周家和傅家算是門當戶對,他們倆打小就認識,周深平時雖然不著調,但他對詩雨一直挺好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周深的黑曆史太多了,總覺得詩雨跟他在一起,就等於吃了個大虧。浪子回頭固然可貴,但誰不希望有個和自己一樣純粹的戀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傅卿言聽完這些話,總覺得她話裏有話,感覺她不隻是在說後麵那倆人,而是在說他們。

“你理解的純粹的什麽意思?”

以前是結了婚才上床發生關係,現在發生關係後,連對方是人是鬼都不清楚,作為一個同樣有不少黑曆史的男人,傅卿言突然有點心慌。

“我、我也說不上來,就拿他們倆來舉例吧,詩雨她用情至深,所以對前男友念念不忘,但是周深呢?他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鬼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會動心,所以這很不公平。”

怕就怕什麽時候傅詩雨動了心,周深依然是那個花名在外的周老板,癡心錯付的感覺體驗一次就夠了,若是多了,實在傷人。

發現她想的和自己猜的有些偏差,少爺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落回肚子裏,這樣看的話,他和周深還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傅少,如果咱們倆沒遇見,你現在是不是也和周先生一樣?”

“……”

餘曼的靈魂拷問,讓他差點一口氣沒提起來,憋死自己。

看看,心才放回肚子裏,問題就來了,還讓不讓人安心的上飛機了?

“我…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吧,也許不會。”

突然間,他發現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周深,好像沒什麽兩樣,都挺混蛋的。

雖說這個時代,年輕男女出於各種緣由上床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但這套理論在她這明顯行不通。

聽著他的歎息,餘曼扁扁嘴把頭低下,其實她沒計較那麽多,就是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剛認識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對等,她沒想過愛情、家庭,更不可能和他談什麽條件。現如今關係變了,再回想去那時,便覺得好似有些委屈。

“傅少,你以後還會有別的女人嗎?”

她想了半天,越想腦子越亂,眼看著飛機都要起飛了,腦袋裏還是一團亂麻,幹脆手起刀落劈開這團結。

他的過去沒有辦法補救,她也就不鑽牛角尖了。與其沉溺無法追回的過去,不如好好把握可以掌控的當下和未來。

自從確立關係後,餘曼就沒提過這種問題,傅卿言一時間也愣住了,倒不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是被她那雙眼睛裏的猶豫驚到了。

她,到底在猶豫什麽?

“不會,隻有你,從今往後我的身邊,隻有你。”

雖然老人們常說,男人的話靠不住,可是今天,她信了。就當是賭一次,輸了回到原點,贏了…就能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我也是,從今往後身邊隻有你。”

看著她的眼神從猶豫轉成堅信,傅卿言感覺心頭暖暖的,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看你這傻勁兒,你身邊不是一直都隻有我嗎?”

她捂著腦門嘟著嘴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說,“誰說的,當初肖律師可是追過我的。”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和我提他是不是!”

男人的咆哮,把機艙都震了一下,餘曼把頭轉向窗外,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