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香灰童子尿驅屍毒

我正低頭琢磨著,突然身旁的胖子肚子裏咕嚕咕嚕一陣響,接著就聽他一聲慘哼:“哎呀,又來了。”

說完,扭頭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借你廁所用用。”

胖子走後,我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春芽,心裏又湧起一陣感慨,這女孩的變化,也太大了點,現在這一頭飄逸的長發,留著齊劉海,越看越帶勁。

春芽也怔怔的看著我,眼睛裏像是有光在閃。

“春芽,你的鼻子怎麽變小了?”

我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爺爺用草藥給我揉的。怎麽啦,沒有大鼻子,你看著不習慣啊?”

春芽俏皮的皺了皺鼻子,咧嘴一笑。

我的媽,不得了,兩顆小虎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誰要誰命啊。

不過我心裏卻不由自主想起了鬼妻的臉,春芽再美,跟鬼妻比起來,好像始終差了點什麽。

想起鬼妻,我才發現,自己回來就遇到這麽一檔子事,還沒去鬼子山墳去看鬼妻的墓碑呢。

唉,我這小丈夫當得也實在是鬱悶,媳婦都娶了,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媳婦的名字。

算了,反正鬼妻畢竟不是真的媳婦兒,又不能跟鬼妻傳宗接代,一起生活下去,以後自己早晚得正式娶媳婦。

嘿嘿,眼前這個春芽就不錯。

想著想著,我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就往春芽的胸口移過去。

這小丫頭,發育的真好,鼓鼓的,肯定貨真價實。

我正看著呢,突然春芽用胳膊拄在石桌上,歪著腦袋靠著胳膊,笑眯眯的看著我問道:“牙子,看啥呢?”

“呃,哈哈,沒,沒看啥。”

春芽的眼神不善,我趕緊收回目光,抬頭看了看天上,又說道:“今天好像有雨啊,天都陰了。”

這時,診所大門吱嘎一聲打開,胖子哭喪著臉走了出來,看著春芽說道:“春芽,換點別的藥唄,我現在肚子裏絞著疼,腸子就跟打了結似的。”

春芽撓了撓頭,說道:“那隻能等爺爺回來了,我會用的那幾種藥都試過了,也不行啊。”

我扭頭仔細看了看胖子,心裏一驚,之前沒仔細留意,現在才發現,他的顴骨密密麻麻散出紅斑,眼睛裏眼白的地方,都是黑色的血絲,我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頓時眉頭緊皺起來。

胖子自己倒是心寬,看我在他身旁聞了幾下,噗嗤一聲笑道:“牙子,幾年不見你添毛病了,拉完屎的味兒你也喜歡聞?”

“滾你大爺的,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碰過屍體?”

我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他。

胖子微微一愣,有點沒底氣的小聲道:“嗯呢,碰了一下。表舅的屍體被抬下來的時候,我幫了一把。咋地了牙子,你看出啥來了?”

“你中了輕微的屍毒,剛才光顧的重逢的喜悅了,沒注意你的樣子,差點誤了大事。”

說完,我轉頭對春芽問道:“春芽,你家裏還供著觀音像麽?”

“還供著呢,做啥?”

“去幫我抓點香灰來,我有用。”

春芽詫異的看著我,半天才遲疑的站起來,轉身往家裏跑去。

她們家離診所就十幾步的距離,就是為了就近看病方便。

春芽一走,我立刻跑到診所裏,拿了個塑料杯出來,看了一眼胖子,問道:“胖子,你還是童子身麽?”

“啥?”胖子以為他聽錯了呢,一臉懵逼。

“我問你是不是童子身,啊個屁。”

“是啊,咋了,你要幹啥?”

我把手裏的塑料杯遞給他,說道:“尿,一點就夠了,快點,救你命用的。”

胖子一臉不可思議,奇道:“牙子,用童子尿就能去我的屍毒了?”

“當然不行,還需要我老人家的符咒才行。少廢話,趕緊的,不然春芽回來,我看你怎麽尿。”

胖子半信半疑的拿著塑料杯,走到一邊,因為剛拉屎回來,所以也沒多少庫存,站那擠了半天,總算擠出來一點。

當他把塑料杯放到我麵前時,正好春芽也從家裏跑了出來,把用紙包著的香灰放在我麵前。

看到我麵前那杯黃焦焦的尿,詫異道:“你在哪倒的水?怎麽這個顏色?”

我笑著看了胖子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胖子倒的,你去問他。”

春芽還真扭頭看著胖子問道:“胖子,是在診所裏倒的麽?不會是壞了吧?不行,我去檢查一下。”

噗,我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胖子也憋一臉通紅,一把拉住春芽的胳膊,嘟囔道:“哎呀,不是診所的水,你別管了。”

春芽見胖子一臉通紅,我又笑的一臉古怪,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麽,一把掙脫胖子的手,皺眉道:“兩個神經病。”

我沒理會他們倆,把春芽帶來的香灰倒進了塑料杯裏,攪和了一下,接著四處掃了一眼,跑到不遠處一棵柳樹上,又掰下來一小節柳枝,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紙。

這種黃符紙是老頭臨走之前,鄭重傳給我的,是老頭自己特製的符紙,用山中無根之水,混合糯米和柳枝纖維,再加上自己食指指尖的心頭血,自己曬出來的符紙。

據說效果要強於普通的黃紙畫符,而且一共就傳了我九張。

我第一次畫符,雖然隻是簡單的驅除屍毒的符咒,但是因為事關胖子的性命,再加上我終究手中沒有朱砂筆,隻是臨時弄了香灰跟童子尿,用柳枝做筆,實在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謹慎起見,還是使用了一張這種珍貴的符紙。

我把符紙攤開,平放到石桌上,拿著柳枝沾了一點童子尿香灰泥,深吸了一口氣。

畫符有講究,必須保持天人合一,靜心思慮。

真正道家高手畫符,小乘符咒信手拈來,大乘符咒是需要開壇焚香,沐浴更衣,上祭三牲才行。

我這純屬於臨時抱佛腳,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了一下,腦子裏回想著當初老頭教給我的驅邪鎮屍符的畫法,接著睜開雙眼,柳枝一順,毫無阻礙的在黃符紙上畫出了一道銀灰色的符文。

當最後一筆勾勒完成後,法規和公文連貫通透,一氣嗬成,符咒隱隱有流光一閃而逝。

我長出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子上的汗,心想:“這特麽畫符真是個耗心神的事。”

我拿起符咒,讓春芽端了一碗水來,接著用打火機把符咒燒了,符灰融在水裏,端給胖子說道:“喝了它。”

胖子一看我讓他喝了,頓時急道:“牙子,你特麽不是耍我的吧,電視裏演的,道士的符咒可不用非得喝啊,你拿我的童子尿畫了符,燒了不就行了嗎?還要喝?”

春芽一聽胖子自己親口說了那是童子尿,頓時站起身來,看著我們倆,笑罵道:“真不能再跟你們倆混在一起了,老是整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惡心死我了。”

說完,一轉身跑回診所裏去了。

我盯著胖子認真的說道:“胖子,你表舅死的蹊蹺,我今天看你身上的屍毒,不像普通的屍毒那麽簡單,這東西能救你一命,喝不喝在你。我也不在這看著你了,一會我還需要春芽跟我去一趟饅頭嬸兒家。我進去跟她打個招呼,要是出來你還沒喝了他,以後你的死活,老子可都不管了。”

說完,我也一轉身,走進了診所裏。

至於胖子,我相信他肯定會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