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下涼水洗屁屁

那老道走了以後,我爹忙三火四的趕回了家。

我媽沒事了,就是身體虛弱了些,我也不哭不鬧了,之前覺得我古怪的那些三姑六婆,也不再念叨我了。

至於後來我爹有沒有去跟大饅頭要月帶,我一直都沒問出結果。

每次一問到這件事,我爹就急眼,一臉通紅,連踢帶罵的把我攆出去。

隨著我的年紀一點點長大,又出現新問題了。

我爹媽發現我有點智障,就是智力發育遲緩,智力水平始終跟三四歲的小孩差不多,這可把我爹媽給急壞了。

那些年,我爹拚命的工作,到處買些開發智力,強化大腦的東西給我吃,還請過跳大神的來給我看,可惜全都沒屁用,我始終跟個白癡一樣,學啥也學不會,記憶也僅僅隻有一天的保存期。

後來我爹媽基本上已經放棄了,雖然兒子有點傻,但是也還是親兒子,對自己的爹媽還能知道孝順,這就夠了。

大不了一輩子窩在山溝溝裏。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八歲那一年。

那年盛夏,一個炎熱的夜晚。

我爹媽把我鎖在屋裏,交代好了讓我早早睡覺,他們倆去姥姥家坐坐。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倆根本不是去姥姥家坐坐,就是去做不可描述的事了。

因為那幾年我在家裏,年紀越來越大了,卻還是不懂人事。

每次爹媽一辦事,聽到奇怪的叫聲,我就跟瘋了一樣,以為誰欺負我媽,就會大吵大鬧。

年紀小的時候還好,我也就是鬧鬧,最大程度就是讓他們倆中途熄火。

可是隨著我的年紀越來越大,身體長的嗖嗖的快,八歲的時候就跟一般十一二歲的小孩似的,而且一身蠻力。

這下就糟了,有一次又聽到呻吟聲,我腦子一熱,竟然直接衝進了他們的房間,還差點跟我爹幹起來。

有了那一次的教訓,我爹媽再也不敢在家裏嘿咻了,實在忍不住,就把我鎖屋裏,他們倆跑去姥姥家,快速解決戰鬥以後,再回來睡覺。

所以這一天,還是像往常一樣,把我鎖在家裏,他們倆出去二人世界了。

夏天悶熱,我在屋子裏實在憋的慌,就把背心褲衩全都脫光了,反正也沒人,就算有人,那會我也不知道啥叫磕磣。

我搬了張凳子,坐在院子裏,看天上的星星發呆。

看著看著,我突然發現天上的月亮竟然漸漸染成了紅色,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懂,吃驚的站起來,嗖嗖兩下就爬上了院子裏的圍牆。

那時候覺得,站的高,看的清,以為站牆上就離月亮更近些。

月亮表麵好像有無數陰影在不斷變換,把原本皎潔清亮的月亮一點點染成了血色的。

我正看著出神,渾然沒注意到下麵隔壁家的小寡婦也在院子裏衝澡,我出來的時候,她應該正擦著身子,結果突然發現我爬上了牆上,嚇得她扭頭就要往回跑。

可是等她看清楚我竟然光著屁股站在牆上的時候,竟然呆住了。

在東北,七十年代農村都是磚瓦平房,所以我們兩家隔壁,就一道土牆隔著。

我們家那麵土牆,上麵都是被摩擦光溜的深坑,小時候不知道咋整的,長大以後就知道了,那都是我爹蹬出來的。

隔壁小寡婦叫張秀,可是因為她長的白淨,人又富態,村裏人都叫她大饅頭。

大饅頭的男人在她過門不到兩年就死了,據說跟一群人跑去長白山挖棒槌,就再也沒回來。

其實她挺可憐的,原本是個非常活潑野性的女人,可是由於她的雙眉之間長了一顆小小的灰痣,人們都說那是克夫痣,所以也沒人敢招惹她,她也沒有再嫁。

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生活。

我們兩家由於就一牆之隔,所以基本上也沒啥秘密可言,我爹媽辦事被我鬧過幾次的事,她都知道,還經常拿這個笑話我爹。

今天見我一個人上牆看月亮,就知道我爹媽肯定又出去了,把我一個人鎖家裏了。

“牙子,你看啥那?”我正看著月亮出神呢,冷不丁下麵有人叫我,我媽呀一聲,腳下一滑,直接從牆上掉下去,噗通一聲摔她們家院裏去了。

“唉呀媽呀,牙子,沒摔壞吧。”大饅頭嚇得連忙跑過來,把我扶起來,上下前後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饅頭嬸兒,嘿嘿嘿。”那個時候我腦子還比較單純,雖然已經八歲了,可是還是三四歲的智商,看了她一眼,隻是覺的她真是又肉又白,比我媽好看。

看完之後,又抬頭盯著月亮看。

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月亮變成那樣,好像我也要發生什麽事一樣。

大饅頭見我傻了吧唧的,看她就跟看小貓小狗沒兩樣,一把拉住我說:“牙子,嬸兒給你洗洗澡,你瞅瞅你造的黑不出溜的,埋汰死了,你媽也不給你洗洗。”

說完,大饅頭轉身去拿了個大水盆,倒滿涼水,直接把我拖到水盆邊上,指著水盆說:“進去坐著,今天嬸兒給你洗澡。”

我最喜歡大夏天的洗冷水澡了,爹媽在家的時候,基本上天天衝,不然熱的難受。

一聽洗澡,我立馬跳進水盆裏,乖乖坐下,繼續抬頭看著月亮。

大饅頭就開始動手給我擦身子,擦著擦著,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倆眼望天的樣子,隨手拍了我一巴掌,問道:“你到底看啥呢牙子?”

她冷不丁一拍我,把我嚇一跳,低頭看了她一眼,古怪道:“天上的月亮是紅的。”

“啥?”大饅頭嚇了一跳,趕緊抬頭看了一眼。

天上的月亮銀亮刺眼,哪是紅的了,這傻子,難道還長心眼糊弄自己。

大饅頭低頭剛要罵我,突然發現我又盯著她們家門鬥上看,眼睛瞪的大大的。

“牙子,嘎哈捏?又看到啥了。”

我一連串古怪的樣子,讓大饅頭渾身有些發冷,趕緊重新裹了裹大毛巾。

“饅頭嬸兒,你們家門鬥上站著的姑娘,真好看。”

我好想夢囈一樣,死命的盯著門鬥,那上麵居然站著個女人,長發飄飄,一身白紗,她的長相,當時的我是根本形容不出來的,或許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恐怕得用傾城絕世才能形容。

那個女人身上隻披了一件白紗,有風拂過的時候,紗裙下擺飄飛,露出潔白修長的大腿,甚至偶爾已經看到了大腿根了。

大饅頭看了半天門鬥,也沒看到有啥人影,這時,四周突然刮起一陣冰冷的陰風,接著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周圍回**:“敢碰我丈夫,挖了你的雙眼。”

乍一聽這陰森森的聲音,大饅頭渾身一震,突然啊的一聲淒厲尖叫,身子一晃,噗通一聲暈過去了。

我呆呆的看著麵前這道身影,剛剛眼睛一花,門鬥上的女人就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

她的出現,讓我渾身熱血沸騰,心髒狂跳。

我可以不記得任何事,可以不懂任何東西,但是這個女人,好像深深刻在了我腦海中一樣。

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的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