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吃飯的地方被她選在了距離醫院不遠的一處五星級酒店裏麵。當官就是好,這樣的地方我還從來沒來過。

到了她告訴我的樓層後才知道這裏原來是西餐廳。來這地方吃飯的人並不多,不過環境確實不錯。進去後便聽見如同溪流般的音樂聲在耳邊潺潺流動,心裏頓時有了一種如沐春風的感受,腳步也開始變得輕快起來。

一架大大的漂亮白色鋼琴,一位長發披肩的漂亮女孩正舒緩著她那雙修長的手閉目彈琴,她完全沉醉在她自己的琴聲裏麵。我看著她,不禁有些癡了——多麽漂亮的女孩子,她是如此的絕美,如此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或許她早已經忘卻了四周的一切世俗,正徜徉於她自己的童話世界裏麵……

我不由停住了腳步,試圖與她一起進入到她的音樂世界。我發現,自己又一次被藝術的美所俘虜。

“馮醫生……”我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朝那個聲音看去,是那位林局長,她在朝我招手。我心裏微微歎息。

“謝謝你能來。”我坐下後,她微笑著對我說道。

“我不會拒絕一位朋友的邀請的。”我也朝她微微地笑,隨即又說道:“我們都需要朋友的,你說是嗎?”

她一怔,隨即歎息著說:“馮醫生,你說得太對了。”

“林局長,我隻知道你姓林,還不知道你的全名,也不知道你是哪個局的領導呢。”服務員給我端來了咖啡,估計是她早就點好了的。我淺淺地喝了一口,隨即問道。

“今後你就叫我林大姐吧。我在民政局上班。”她朝我微笑。

“你還這麽年輕,我怎麽可能叫你大姐呢?”我笑道。

聊著聊著,我和她就開始變得隨意起來。

她吃西餐的動作很優雅,而我卻顯得有些笨拙。不過我很快就掌握了使用刀叉的技巧。我發現,吃西餐與做手術差不多——用叉子固定食物,然後用刀子切割。

不過,優雅這東西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養成。

“馮醫生,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對你產生信任嗎?”她吃下一小塊六分熟的牛排,然後放下叉子,用紙巾沾了沾唇,微笑著問我道。

我繼續地切割麵前的牛排,將它切成許多的小塊。“為什麽?”我問她。

“因為你是一位非常合格的醫生。你的眼中有著對病人發自內心的柔情。”她說,“那天,我本來心情特別不好,很想去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女孩子。但是,我到了你們科室後,我看見你對餘敏流露出了一種自然的溫情,當時我還以為你喜歡上她了。後來我發現不是那樣,你那是一種純粹的醫生對病人的溫情。你的眼神很純淨,不帶一絲的雜色。你是一個很正派的人。與其說當時我的火氣消失了,還不如說是我被你的那種純淨感染了。那天離開醫院後我就想,或許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在心裏暗暗地慚愧。因為隻有我自己知道,那時候的我確實對餘敏有著某種期盼。

“我的職業要求我們這樣。”我說。

她卻在搖頭,“不,職業要求僅僅是一個方麵,最重要的是,你的內心很純淨。”

“謝謝。”我說,發現自己越加的慚愧了。

“馮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很可笑,而且還很可悲?”她忽然地問我道。

我搖頭,“不,在我的眼裏,你是一個遇到了問題的病人。而我是醫生,我的責任就是解決好你的問題。僅僅是這樣。林局長,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對你直接講?”

“你說吧,我聽著呢。”她低聲地道。

“你到門診來的事情。我並不認為你是為了發泄,我覺得你是在折磨你自己。林局長,你是女人,而女人永遠都是美麗的,你不該這樣。”我歎息。

她怔住了。

“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對你說這樣的話。不過,我說的是真話。”我繼續地道。

“馮醫生,你說得對。謝謝你。看來我認你做朋友沒錯。”她的聲音變得幽幽的起來,“我和他是大學同班同學,畢業後我們都分到了省城。那時候我們真苦啊,每個月的錢都隻夠吃飯。不過我覺得那時候的我們很幸福,因為我們總是互相鼓勵、互相攙扶著去麵對一個個的困難。後來,我們的境遇慢慢地發生了變化,我們的才華都慢慢地得到了上級的認可。但是,他卻變了,完全變了……你說得很對,我是在折磨我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或許我是一個成功的女人,但是他們不知道,一個被自己男人拋棄了的女人,即使她在事業上再成功也是失敗者。對於我自己來講,根本就無法去麵對自己現在的一切。唯有……唯有在你麵前,我才可以放心的將自己完全敞開,因為你是一位我覺得可以信任的醫生。馮醫生,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我覺得自己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對你產生這樣的好感,並且會在你麵前忘卻所有的羞恥……”

聽著她的聲音幽幽的在耳邊回響,甚至還有一種如泣如訴的味道,我頓時忐忑起來。

是的,我很忐忑,因為我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林局長,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你別誤會。”她看了我一眼,“我的話沒有其它的意思。很多人說男女之間不會有真誠的友誼存在,但我不這樣認為。這些年來,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在外邊幾乎沒有什麽朋友。但是見到你之後,我覺得發現了一個可以信任、甚至依靠的人了。這個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我搖頭。“林局長,其實我也沒什麽朋友,我的生活很單調,也很簡單,內心也很渴望有朋友的關懷。不過,我這人有些內向,不大喜歡主動去結交朋友。”

我的話有安慰她的成分,也有一份真誠。我心裏也有些理解她了:正如她自己所講的那樣,她的身邊一直沒什麽朋友,而當她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後,特別是遇到了那樣尷尬、羞恥的事情的時候,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我了。因為我是婦產科醫生,我可以解決她那樣尷尬的事情,而且她覺得我還比較值得她信任。

我相信,世界上絕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友誼存在。那天,她找到了我,我替她解決了問題,而且解決的讓她感到滿意。現在,她進一步地對我示好,進一步地增進對我的信任。她是官員,她的那件隱私隻能到我這裏為止。

我是醫生,消除她的顧慮,讓她今後輕鬆快樂的生活也是我的職責之一。所以,我不會拒絕她這個朋友。因為拒絕的後果將會是一個未知數。婦產科醫生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我們有一點是一樣的:保守病人的秘密,同時更需要得到病人的信任。

“馮醫生,我們就不要這麽互相客氣了。今後我叫你小馮,你叫我林姐。可以嗎?”她已經變得很高興了。

“行。”我笑道。

那天,我們兩人相談甚歡,像認識了多年的朋友一樣。不過,我們都回避了上次門診和餘敏的事情。

她問我醫院的情況,包括收入等等。而我問得更多的卻是民政局的工作職責。分手後我才覺得自己有些傻帽。

我把自己與林育的這次吃飯當成是一種與患者的溝通。同時,我覺得與一位婚姻上的弱者同時又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女人交流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對於我來講,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我想從她那裏知道一些關於女性對婚姻和家庭的看法。因為從某種角度上講趙夢蕾與她有著一些共性。

趙夢蕾現在雖然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但我反而不方便去了解她的心理。那是她的一塊傷疤,我不忍去揭開,隻能小心翼翼地盡量避開她的過去。

當我和林育從西餐廳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彈鋼琴的漂亮女孩已經不在了,隻留下那架漂亮的鋼琴孤零零的在西餐廳的入口處。

心裏頓時有一種微微的遺憾。

我發現自己變了,會特別去留意身邊漂亮的女人了。我是婦產科醫生,以前隻知道給女性看病,卻很少去關注她們的美麗。而現在或許是因為趙夢蕾,也或許是因為莊晴,她們賦予我的快樂。我認為,是性這種美妙的東西讓我對女性美的認識開始複蘇。

那天,我與莊晴去到郊外,在最開始的時候我處於惶恐與期待的矛盾中,後來,當我們進入到那處溫泉瀑布後,我的**被她完全地撩了起來,一次又一次。在那個地方,我極度愉悅……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就開始後悔了,因為我發現,肉體的滿足就如同動物的本能一樣,它來得快同時去得也越快。正因為如此,我才向她提出一起度過最後一個夜晚的請求。

晚上在酒店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我的心裏有了柔情。我們在酒店的第一次開始之前,我用自己的雙手撫摸了她那雙漂亮的小腿許久。

我發現,當視覺上那種令人心顫的感受在忽然地變為了現實之後會給人以一種難以言表的激動,會讓自己忽然產生一種“擁有”的滿足感。

那天晚上,當我把莊晴的那雙小腿捧在手裏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感覺。

“馮笑,你在幹嘛?”莊晴詫異地問我,小腿在掙紮。

“別動,讓我好好看看。”我說,禁不住地去親吻了她的小腿一下。

她“咯咯”地嬌笑,兩隻小腿不住晃動,“哎呀!你幹什麽?癢死我了。你這是什麽習慣啊?怎麽喜歡親人家那裏?”

“莊晴,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吧?你的這雙小腿漂亮極了。真的。”我說。

“有什麽漂亮的?”她說,小腿不再亂動了。

我貪婪地去親吻它們,她頓時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