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浴場?”楊興宇叫道,“好,那你不要走開,我馬上趕過來。”

小琳趕緊說:“你趕過來幹什麽?我已經洗好了,要回家了。”

楊興宇剛要說話,小琳就掛了手機。他連忙追撥過去,小琳重新接聽,溫柔地壓低聲說:“你不要過來,在家裏等我。我回家給你解釋,好不好?”

楊興宇胸脯呼呼起伏:“你不能在那裏等我嗎?”

小琳有些著急地說:“我不跟你多說了,你不要這樣逼我!我這裏有特殊情況,回家給你解釋不行嗎?”沒容他說話,小琳就掛了手機。

楊興宇呆了一會,還是跨上助動車,往皇宮浴場撲去。“嗚——”他將助動車拉到最高車速,發瘋似地向前飛奔。

耳邊呼呼生風,路人紛紛側目。一些騎自行車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趕緊給他讓道。

皇宮浴場是本市最高檔的浴場,裏麵什麽樣的服務都有。楊興宇去過一次,是朱金和用別人送給他的優惠券請他去的。他們在裏邊都叫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姐,進行了全方位服務。這個浴場盡管跟以前他在大學裏]摧毀的那個夜總會不一樣,但也有那種服務。

小琳怎麽會去那裏洗澡呢?是一個人去的嗎?不可能!肯定是別人請她去的,那這個人是誰?

外麵冷風颼颼,楊興宇的身上卻熱汗淋漓。撲到皇宮浴場,他頓了助動車,就在外麵的停車場上尋找小琳的助動車,沒有。再尋找單位裏哪幾個頭頭的車子,也沒有。

楊興宇走進這個豪華漂亮的大型浴場,直接走向總服務台。“請問,剛才有個叫孫小琳的女孩,二十五六歲,個子高高的,很漂亮,也很有氣質,來這裏洗過浴嗎?”楊興宇有些緊張地問。

總台小姐愣愣地看著他說:“你說是誰?”她以為他說的,是哪個大家都認識的名星呢。

楊興宇不吱聲了。總台小姐又說:“這裏進進出出的客人很多,都不登記身份的,哪裏查得到人啊?”

楊興宇呆呆地轉身走出去,站在大門外,茫然四顧。他再次撥打小琳的手機,通了,卻沒人接。他隻得跨上助動車,往家裏開去。

風把他的西裝鼓成了帆篷,氣卻把的胸脯鼓成了風箱。街道上的路燈,像鬼眼一樣追著他;而兩旁的樹木卻如一個個膽小鬼,不斷地往後退避。

楊興宇老遠就見自家的窗戶上亮著燈光。小琳已經回家了。他開進小區,撲到自己的樓下,第一眼就去看小琳的助動車。那個停車位上卻空****的,沒有車子。

這就說明,小琳是被人用車子緊急送回來的!

楊興宇剩電梯上樓,心中的氣已經脹得都快要爆炸了:離婚,跟她離婚算了!這日子還怎麽過啊?或者,她要是真的出了軌,就幹脆殺了她,還有那個混蛋,我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可是,楊興宇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家裏傳來嚶嚶的哭泣聲。啊?

小琳在哭泣?她是生氣而哭?還是害怕而哭呢?

楊興宇的心提到嗓子口,手也抖得很厲害。鑰匙插了好幾次鎖孔,才打開門。他提心吊膽地走進去,見小琳披頭散發地伏在沙發把手上,正嚶嚶哭泣著。

恍惚間,楊興宇出現了幻覺:這到底是我的小琳,還是一個女鬼啊?楊興宇嚇得毛骨悚然,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不是《聊齋》裏那個豔麗惑人的妖女嗎?

聽他開門進去,妖女哭得更加委屈,更加恐怖了。楊興宇眼睛一眨,定睛細看,那個妖女才變成了自己的嬌妻。是的,小琳已經哭成了淚人兒,而且花容失色,滿臉痛苦。讓人害怕,也讓人心疼。

楊興宇心裏的氣像被戳了洞的氣袋,一下子泄了。他呆呆地在她麵前站了一會,才在她身邊坐下來,小心翼翼地問:“小琳,你怎麽啦?”

“嗚嗚嗚——”小琳哭得更加響了。

“小琳,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嗚嗚嗚——”小琳哭得更加慘烈,仿佛有滿腹的委屈要訴說,卻又害怕說出來。

“小琳,你到底怎麽啦?”楊興宇剛才的火氣全部被她哭掉了,心疼地看著她問,“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好替你去教訓他。”

“是你。”小琳蹬著美腿說,“是你在欺負我。”

楊興宇傻眼了:“我?我欺負你?”

小琳邊哭邊訴說:“你這樣跟蹤我,讓別人怎麽看我?讓我還怎麽見人?這比欺負我還要厲害,嗚嗚嗚……這日子,還怎麽活下去啊?”

楊興宇呆住了,真不知說什麽好:“可,可你也,不能騙我啊?”

“我騙你什麽啦?”小琳猛地抬起頭,瞪著紅紅的淚眼說,“我整理完資料,太累,身上也汗津津的,有些難過,就去洗個澡。你就這樣不放心我?還跟蹤我!”

楊興宇愣愣地看著她,一時有些語塞。

小琳邊用手絹抹著眼淚邊說:“楊興宇,你到底想怎麽樣?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你不要不放心我,也給人一些自由和空間。有些事我不想說,說了反而不好。但我孫小琳憑良心說話,我沒有做虧心事,我隻是為了我們的前途,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你到底做了什麽?難道連自己的丈夫也不能告訴嗎?”楊興宇疑惑地迎視著她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你的助動車呢?”

“在單位裏。”小琳愣了一下,“怎麽啦?”

“是別人用車送你回來的吧?”楊興宇咄咄逼人地問。

小琳有些結巴地說:“我,我打的去,打的回來的。”

“打的?哼。你騙三歲小孩啊?”楊興宇的火氣又竄了上來,死死盯著她說,“告訴我,你今晚,到底跟誰在一起?”

沒想到,小琳猛地站起來,害怕似地跳到餐廳裏,拿起餐桌上的一隻白瓷碗,往地上用力一摔:“哐啷啷——”驚天動地一聲

,把家裏的空氣引爆了,卻把楊興宇給震住了。

隨著這聲巨響,小琳呱地一聲尖叫起來:“楊興宇,你說我跟誰在一起,就把那個人給我揪出來,否則,我跟你沒完!”

楊興宇嚇呆了。

“楊興宇,你說你要改的,改在哪裏?啊?你根本沒有改,還變本加厲。”孫小琳氣憤地指著他嚷,“我連在外麵洗個澡的自由也沒有,這日子還怎麽過下去?”

一股怒火直衝頭頂,楊興宇真想說出“離婚”兩個字來,可他嘴唇囁嚅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忍住了。楊興宇既不舍得真的與她離婚,又覺得沒有抓住那個神秘第三者,就與她離婚,太便宜了他們。他咬住嘴唇,咽回了衝到唇邊的話。然後站起來走進臥室,蒙住被子睡了。

小琳跟進去,愣愣地站在床前,看著他出神。站了一會,小琳伸手揭開他的被子說:“你不能就這樣睡了,你坐起來,給我說說清楚,我們到底應該怎麽辦?”

楊興宇蜷在**不動,他心裏又犯起了嘀咕:看她這個樣子,好像真的沒有出軌,否則不可能這麽硬氣啊。還是不要跟她離婚,看看再說。

“退一萬步說,就是我跟誰在一起洗澡,可我隻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也沒有什麽啊?”小琳又意思含糊而又自言自語地訴說起來,“你就這樣發神經,這樣不放心我,我還怎麽跟你過下去?楊興宇,你說呀,到底準備怎麽辦?”

楊興宇聽到這幾話,心裏又寬慰起來。他閉著眼睛裝睡。是啊,她就是與別人一起洗澡,隻要不出軌,也不是不可以。

小琳見他不動,彎下腰去**推他:“你不要像死豬一樣,你起來給我說話,我們到底怎麽辦?我真的活得好難過,好冤屈。我為了這個家,也為了你,在外麵這樣努力,百般周旋,費盡心機。你倒還這樣不理解人家,這樣跟蹤人家,你還是一個男人嗎?還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嗎?”

楊興宇睜開眼睛看著她,心裏想,她這番話又是什麽意思?為了這個家,也為了我,她在外麵百般周旋,費盡心機……她跟誰在周旋啊?奇怪,難道真是我錯怪了她?他覺得這個嬌妻真是一個謎,既神秘莫測,又溫柔賢淑,既精明能幹,又有小孩子脾氣,是一個具有多重性格的妖精!

小琳抓住他的手使勁拉他:“起來,你給我起來,不說清楚,就不能睡覺。”

楊興宇真是又氣又好笑,但還是不起來,他抹不下男人的麵子。

“你說呀。”小琳睜著兩隻紅紅的淚眼,緊緊盯著他,“以後準備怎麽辦?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反正,你不改好,就不準再碰我。”說完,小琳出去洗臉洗腳,然後搿了一條被子,跟他同床各被背對背睡了。

“是楊興宇嗎?我是人事科的茅國慶,你到我辦公室裏來一下。”

這天下午兩點多鍾,楊興宇正在辦公室裏的電腦上忙著,突然接到這樣一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