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奇道:“怎麽了,龍兒?”

小龍女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連星見小龍女不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便當麵問詢。

曆四嬸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一抬頭,看見小龍女清麗脫俗的模樣,一呆,然後又看見連星和小龍女神態親密,心中狐疑,伸出手去,將連星拉到一邊,低聲道:“連星,這個女孩子是誰?”

連星見曆四嬸問起,嘻嘻一笑,當下也不再隱瞞,將小龍女的來曆一一告訴曆彪夫婦。

曆四嬸大喜,伸手重重一拍連星的肩膀,道:“想不到你這小子出去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竟然就找了這麽一個漂亮的姑娘。”心中高興,那對於房屋被燒毀的不愉也就減少了幾分。

曆彪卻是微微皺眉,望著小龍女,臉上大有憂懼之色,緩緩道:“星兒,這位姑娘真的就是那分丘靈官龍鶴年的孫女?”

連星點點頭道:“是啊曆四叔,怎麽?”

三人其實離小龍女有十餘丈遠近,但曆彪還是壓低嗓音,緩緩道:“據我所知,這分丘靈官龍鶴年脾氣暴吝,一言不合,便即出手,行事隻憑一己好惡。每在正邪之間。怕隻怕這分丘靈官見到你和他孫女在一起,會對你大大不利。”

連星轉過頭來,看到小龍女一身白衣站在那匹青驄馬跟前,眼波柔柔似水,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一熱,一句話脫口而出:“四叔,四嬸,你們放心,我和這龍姑娘情投意合,不論發生什麽變故,我們都不會分開。”

曆彪定定的看著連星,心中歎了口氣,心道:“世上之事不如意事十之,誰不想跟自己心愛的姑娘廝守終生,相伴到老?但世事變化,豈能盡如人意?”當下,拍了拍連星的肩膀,不再說什麽。

連星替眾人一一引薦。

曆四嬸走上前去,握著小龍女的手,甚是親熱。

小龍女知道眼前這看似脾氣暴躁但內心甚是良善的女人,就是將連星一手帶大的曆四嬸,也是感到分外親切。

曆彪卻是暗暗擔心,曆彪深知眼前這一對璧人來日必定險阻重重,是否能夠履險如夷就要看二人的造化了。

連星問起事情經過,曆彪歎了口氣,慢慢道來。

卻原來自從那日連星和大魁走了之後,曆彪就備受同門排擠。每日裏這關玉門,米博遠,方六一三人總是湊到一起,鬼鬼祟祟,曆彪一走近,三人便即閉口不說。

曆彪明白,這三人明顯是在排擠自己。

曆四嬸火爆的脾氣,卻那管的了這些?曆四嬸看不過眼,立時破口便罵。

那三人雖然不懼曆彪,但對於曆四嬸卻是無可奈何。隻有躲到一邊。

今日早晨,曆彪和曆四嬸起的甚早。無意中卻發現關玉門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向後山走去。二人心中奇怪,便即決定跟隨關玉門,看看關玉門到底要幹什麽勾當。

二人躡手躡腳跟到後山,隻見關玉門走到那藥人房跟前,四下裏看了看,然後就閃身進去。

曆彪和曆四嬸躲到竹林後麵,偷偷觀看,隻見片刻功夫之後,金壽陽,方六一,米博遠都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閃身進到藥人房中。

就連那纏綿病榻的鐵腳七也被弟子抬著,來到這藥人房。

二人心中正自奇怪,不知道這幾人搞些什麽名堂。心中猶豫,該不該前去探看。

就在這時,已然被人從後麵撲了過來,點中穴道。跟著就上來兩名搬山派弟子,將二人抬回木屋之中。

放下二人之後,那兩名弟子在二人口中堵上布條,隨即自去。

曆彪夫婦躺在那木屋**,心裏大罵,正自無可奈何之際,不知是誰又點燃一把大火。

隻不過盞茶功夫,這大火已成燎原之勢。

二人困在屋中,自份必死,誰知天可憐見,恰在此時,連星,大魁一行人趕了回來。將二人從火海之中救了出來。

曆彪現在回思起來,篤自不寒而栗。倘若沒有這連星和大魁及時趕到,自己夫婦二人還不被這場大火生生燒死?

大魁恨恨道:“爹,娘,那個將你二人點中穴道的究竟是誰?此人如此惡毒?”

曆四嬸脫口而出,道:“還不是曆開山那個老賊!”

曆彪想要攔阻,已然不及。

連星和大魁都是悚然動容。

大魁怒道:“爹,師祖為什麽要置你於死地?”

曆彪皺起眉頭,歎了口氣,道:“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曆四嬸怒道:“為什麽不提?”

曆彪緩緩道:“咱們以後和搬山派井水不犯河水,一刀兩斷也就是了。”

曆四嬸道:“可是這筆帳又如何算法?”

曆彪道:“事情既然已經過去,記在心中,徒然無益。”

曆四嬸白了曆彪一眼道:“可是這種事,我就忘不了。”

曆彪無言以對。

連星看著曆四嬸怒氣衝衝,沉聲道:“四嬸,依我看來,這點中你和四叔穴道的可能是師祖,但放火燒屋的是那紫衣老者,這倒和師祖沒有多大關係。”

連星雖然如此說,但曆四嬸的怒氣篤自未息。曆四嬸對這搬山老祖始終是大為不滿。

眾人收拾行囊之後,辭別穀中諸人。慢慢走出穀去。

眾人甫一走出穀口,隻聽天空啊啊兩聲梟鳴。跟著天空一暗,一黑一白兩隻大鳥從空中疾撲而下。

那兩隻大鳥撲到連星和大魁身前,落了下來,在二人身上挨挨擦擦,顯得甚是親熱。

連星和大魁都是大喜。這兩隻大鳥正是二人從小馴養的小黑和小白。

傑克遜見了這兩隻大鳥甚是驚奇,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摸小黑的頭頸。

那小黑張開鐵喙便向傑克遜啄了過去。

傑克遜急忙伸手避過。

那隻小黑的鐵喙才沒有啄中傑克遜。

傑克遜嚇出一身冷汗。

小龍女伸出手去,摸了摸小黑的頭,小黑卻甚是溫馴,沒有躲閃。

傑克遜甚是奇怪。摸了摸鼻子,一時間不知所以。他哪裏知道,這兩隻大梟曾經和連星,大魁,小龍女出生入死。

連星和大魁,小龍女都是微微一笑。

眾人走到梯雲穀外,立定腳步。

連星對曆彪道:“四叔,我現在會直隸老家看望我娘親。你和四嬸,大魁不如跟我一起到直隸走一趟。你們看好不好?”

曆彪微一猶豫。

曆四嬸早在一旁攛掇道:“反正你現在也是閑來無事,咱們不如就陪連星走一趟。”

大魁也是滿臉期待。

曆彪於是點點頭。

大魁和連星相視一笑。

大魁和傑克遜共騎一馬,連星和曆彪共騎另一匹馬,空出一匹馬,還有那匹白駱駝。分別讓曆四嬸和小龍女騎了上去。

小龍女讓曆四嬸呢騎上白駱駝,曆四嬸死活不肯。

小龍女也就作罷。騎上那匹白駝。隻見白駝神駿,小龍女更是嬌豔如花。

曆四嬸不住口的讚歎。隻將小龍女說得臉色緋紅。

連星笑道:“四嬸,龍兒她臉皮子薄,你就別說她了。”

曆四嬸嘻嘻一笑,道:“呦,呦,這還沒過門,這就護著了?”

小龍女羞得低下頭去,一張臉更是像一塊紅布一般。

曆四嬸哈哈一笑,也就不再開小龍女的玩笑。

眾人策馬鞭駝,帶著屍獒,還有那兩隻大梟,小黑和小白,一路徑自往北行去。

眾人一路之上,說說笑笑,遊山玩水。雖是在兵荒馬亂之中,倒也是偷得了一時清閑。

半個月後,終於來到了直隸境內。

連星和小龍女心裏都是有些激動起來。

小龍女想到即將再次見到自己未來的婆婆,心裏難免緊張。

連星更是歸心似箭,恨不能立時飛到新昌連家堡。

這一日,遠遠的就望見一座大山連綿起伏。

傑克遜初次來到直隸境內,並不認得。向連星問道:“師父,這是什麽山啊。”

連星微微一笑,道:“這就是太行山。”

傑克遜一呆,道:“這就是太行山?”

連星奇道:“你聽過這太行山的名字。”

傑克遜嘿嘿一笑,道:“師父,我聽過一個故事,成語故事,那成語故事裏就有這太行山的名字。”

大魁咧嘴一笑,道:“傑克遜,想不到你還是個中國通,居然還知道中國的成語故事。你到說來聽聽,是那個成語故事裏有這個太行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