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白袍趕屍客催動三具僵屍將圈子越縮越小。

那隻屍獒不住躍起攻擊,將三具僵屍身上咬的千瘡百孔。

但那三具僵屍在趕屍客的指揮之下巋然不退,亦且是越圍越緊。

連星見形勢對那隻屍獒越來越為不利,隨即低聲呼喚那隻白駝。

那隻白駝聞聽連星呼喚,疾奔而來。

連星縱身而起,躍到駝腹之下,雙腳緊緊勾住駝腹。左手前伸,將那堵在駝鈴中的布條拽了出來。跟著右掌一擊,那白駝會意,向山崗下疾馳而去。

那三名白袍趕屍客聞聽山崗之上駝鈴聲聲,都是臉色大變。心道:“咱們三人捉這屍獒之前,已然仔細探查一遍,這荒崗之上空無一人。此時又哪來的這駝鈴聲?

三名白袍趕屍客錯愕之間,隻見荒崗之上一隻渾身雪白的駱駝閃電般疾馳而來。

駝鈴聲聲聲入耳驚心。三名白袍趕屍客惶懼之下,抬起頭來四處搜尋敵蹤。卻那裏有半點人影?

三人都是一呆。眨眼間,那匹渾身雪白的駱駝已然奔到南麵第一個白袍趕屍客麵前。

那白袍趕屍客一抖手,從腰間擎出一根七尺來長的軟鞭,軟鞭一抖,向那白駝的頸間繞了過去。

那隻白駝仿佛通靈一般,頭一低,四足發力,向前衝了出去。

那白袍趕屍客這一鞭便落了空。

白袍趕屍客暗呼可惜。

那白駝已然竄了出去。

白袍趕屍客剛要呼喚北,東兩麵兄弟,攔截住這隻白駝。突聽身前碰的一聲,擺在麵前那隻青花瓷的大海碗突然間炸裂開來。

碗中清水刹那間流了一地。

那白袍趕屍客見這海碗炸裂,渾身一顫,冷汗立時流了下來。隻因這青花瓷海灣中被他下了法咒,是以才催得那僵屍向那屍獒進攻。

這碗水一灑,他的這控屍之術也就破了。而這控屍之術一破,那三具僵屍失去控製,立時便會反噬。

白袍趕屍客想到此節,渾身不寒而栗。

站在南麵的白袍趕屍客抬頭望去,隻見那隻白駝從自己麵前掠過,兜了一個彎,又閃電般從北東兩麵的白袍趕屍客身前一一掠過,然後就聽碰碰兩聲響起。

那兩名白袍趕屍客身前的青花瓷碗也是一一炸裂開來。

那隻白駝轉瞬間又向山崗之上奔了回去。

那北麵的白袍趕屍客一眼看去,似乎看見那匹白駝肚腹之下有人。一呆之下,情不自禁大呼起來,:“白駝下麵有人,白駝下麵有人。”

三人剛要向匹白駝追去,陡然間眼前一花,那三具僵屍已然從雄黃圈中躍了出來,分別躍到三人麵前。伸開雙臂,惡狠狠地向三名白袍趕屍客當頭插去。

三名趕屍客大驚之下,隻得掏出兵器相抗。

那三具僵屍雙臂直上直下,向三名趕屍客身上連連猛擊。

片刻之後,其中一名趕屍客一不留神,被跟自己糾纏的僵屍掃中腰間。隻聽嗤的一聲,那名趕屍客腰間衣衫劃破。跟著便覺腰間又麻又癢。

那趕屍客臉上變色,暗道不好,這一定是中了屍毒。駭然之下,大呼道:“三哥,四哥,我中了毒了。”

那南麵的趕屍客見勢不好,再這麽堅持下去,隻怕要全軍覆沒。當下大聲道:“老四,老五,扯胡。”撇下跟自己遊鬥的僵屍,向那老五奔了過去。

那老四也隨即趕到老五跟前,二人揮動手中軟鞭,架住攻擊過來的那具僵屍,然後二人一人一邊,抱起那老五的身子。向東南方奔了下去。

那三具僵屍緊跟其後,也追了下去。

荒崗之上的連星和大魁,傑克遜相視一笑。

大魁笑道:“想不到這三個小子威勢不小,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連星沉聲道:“大魁,你可莫要小覷了這幾個人,這些人武功雖然不高,但是用蠱使毒之術,甚為厲害。以後遇上可要千萬小心。”

大魁點點頭。三人喚過那兩匹馬來,策馬鞭駝,向山崗下馳了過去。

片刻間便已馳到那隻屍獒跟前。

那隻屍獒還在雄黃圈中,看見三人前來,忍不住低吼一聲,甚是興奮。

連星躍下駱駝,走到那雄黃圈跟前,隻覺那雄黃的藥味撲鼻而來。

連星皺了皺眉,心道:“這三名白袍趕屍客想必是勢在必得,所以才下了這麽大的劑量。”

連星伸出腿去,在那雄黃圈上用力一抹,立時在那雄黃圈上抹出一道缺口。

那隻屍獒嗖的一聲,從那缺口中一躍而出。

連星摸了摸那屍獒的腦袋。然後,飛身上駝。

眾人決定在這荒崗之上找個地方露宿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行啟程。

眾人四處望去,黑漆漆的夜色之中,遠方似乎有一座白色的土堡。

大魁指了指那座白色的土堡,對連星和傑克遜道:“咱們不如到那土堡中,暫住一夜,你們二人看如何?”

連星點點頭。三人隨即縱馬鞭駝,馳了過去。

那隻屍獒在前方帶路,兩隻大梟小黑和小白也相跟著飛了過去。

連星三人馳到那白色土堡跟前,這才發現,這裏原來是一座廢棄的大戶人家的民居。

前後三進的房子,屋頂都已經露出天幕。院牆也都是斷壁殘垣。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似乎早已荒廢了許久。

三人由那大門走了進去,來到天井之中。

天井之中種著一棵高大的樹木,樹上結滿了果實。

那些果實甚為奇特,一個個有拳頭大小,紅通通的,也說不上什麽名目。

連星有些奇怪。看了看那樹上結的果實,微微皺起了眉頭。

大魁和傑克遜也是頗為好奇。不由得也是多看了幾眼。

這滿樹的果實紅彤彤的,在這夜色之中顯得分外美麗。

而此時滿天的烏雲盡去,斜月銀輝之下,又給這棵奇異的果樹添了幾分妖異。

二人看得嘖嘖稱奇。傑克遜奇道:“師父,這棵樹是什麽樹?這麽好看。?”

連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連星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樹,實在的叫不上名字來。

看著這棵樹,看著那滿樹紅彤彤的果子,連星心裏卻隱隱的有一絲不安湧上心頭。

大魁看連星臉上神色怔歱不定,奇道:“怎麽?”

連星緩緩道:“你難道沒有覺出來,這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大魁搖了搖頭。

連星伸出手去,指著那滿樹紅彤彤的果子道:“你看這果子在這荒郊野外,又沒有人看管,為何沒有人偷摘?這難道不奇怪嗎?”

大魁經連星這麽一說,也覺得這棵樹有些古怪起來。

大魁摸了摸鼻子,道:“那你說這果子是什麽緣故,竟然沒有人采摘?”

連星望著那掛在樹上,通紅的果實,緩緩道:“也許想去采摘這棵樹上的果子的人都已經死了。”

連星說得冷冰冰的,大魁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轉頭望著連星,強笑道:“你別嚇我。”

連星再也沒有說話。兩眼望著那株奇異的果樹,兩隻眼珠不住轉動。

空氣中立時變得緊張起來。

傑克遜和大魁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連星,等他示下。

過了良久,連星這才一擺手,緩緩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既然已經來到這裏,那自是和這棵樹有緣一見。說不得,咱們先休息一夜。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三人將那匹白駱駝放到天井之中。那匹白駱駝甚是通靈,不會自行逸去。

那兩匹馬卻拴在外麵大廳門廊上的紅漆柱子之上。

那隻屍獒臥在外麵門廊之下。

那兩隻巨梟則棲息在那棵奇異的果樹樹杈之間。

三人見一切安排停當,這才走進那間殘破的大廳之內。

隻見那間大廳屋頂不知何時已然洞穿,清冷的月光斜斜的射進大廳之中。

三人四處看了看,隻見這大廳左麵角落之中還甚是整齊。三人隨即走了過去。

隻見角落之中擺放著兩把太師椅。椅子靠背之上雕著鬆鶴延年的圖案。顯是寓意長命百歲之意。另一把太師椅上則是雕著牡丹花卉。那自是象征富貴吉祥。

連星笑道:“想不到這裏還給你們二位準備好了椅子。”

大魁哈哈一笑,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就坐了進去。

傑克遜謙讓道:“師父,你先休息一會。”

連星笑道:“還是你坐吧,傑克遜。我先在這裏想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