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進局子了?

看守所裏的環境還算幹淨,丁楊玩把著從枕頭上撕下的一塊小布條,小布條在他手上一會團成球,一會又舒展開來。丁楊是一個醫生,而他被抓的理由正是因為殺害自己的妻子,盡管沒人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動機如何手法如何,一切都像謎一樣。也正是因為這個,他現在僅僅隻是被拘留而已,還沒被判刑。

已經是晚上,大多數被拘留的人都睡下了,一排小房間連一個巡邏的警員都見不到,估計也是去哪裏偷著休息了。

唯有丁楊還清醒著。

整個看守所的燈光忽然一陣閃動,發出劈劈的聲音,有的人翻了個身,不以為常。丁楊看著燈,原本就很溫和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再下一秒,所有的燈忽然一下熄滅了,盡頭有人驚醒,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怎麽回事!”

“電路不穩。”詢問的人聽到回答以後便放下心來,持著警棍百無聊賴的巡查。

走到盡頭,犯人都在睡覺,再往前是多餘的空房間,看來今夜沒什麽事了,警員想到,轉身離開,想著再偷偷的去攝像頭下靠著睡會。

其中一件空房裏,一小片布條慢慢飄落到**,好像原本就在那裏。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主編打來的,要求我到報社去一趟,我應付一會便粗暴的掛上了電話,因為這件事搞得我很煩躁。

原本打算趁著周六帶我媽去看看心理醫生,結果主編又打電話叫我回去加班,這怎麽能叫我不氣。

可是沒辦法,領導就是領導,為了飯碗還是得工作,我和我媽打了個招呼便出門了。

因為職業問題我幾乎很少回家,回來的時候大部分也是深夜,和鄰裏的關係也不怎麽好,畢竟沒人喜歡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被上樓的聲音弄醒,不過我對這些事情不怎麽在意,所以也無所謂。

不過高坤是個例外。

他具體工作是什麽我也不清楚,據他自己說是什麽大學裏量子物理的名譽博士,一樣也是個深夜而歸的人,晚上回來的時候經常碰到他,正好他還住我家樓下,一回生二回熟,居然和他很合得來,有時候碰到了還會去他家裏吃個夜宵。

“又有采訪了?”他問道。

“別提了,昨天一個采訪沒做好,今天主編叫我去加班,倒是你,周末大學不上課吧,你這出去是要幹嘛?”我問,看他的樣子也像是要出門的。

“去見一個朋友。”他回到,好在我和他順路,他可以載我一程,有了順風車,我很快到了報社。

一進報社我就覺得今天氣氛不對,幾個人在角落裏竊竊私語,見我來了還特意看了我幾眼。

我覺得奇怪,可並不在意,快步走到了主編室。我一進門,便知道今天不尋常的原因了。

來了兩個警察。

“你就是昨天采訪的李牧吧,我是安夏市警察局刑事科的周彥,想和你了解一下你昨天采訪的情況。”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說道,我看了他一眼,人很清秀,看起來像大學剛畢業,可是眉宇間有一分英氣,讓他看起來很舒服。

昨天的采訪警方全程都有錄像,而且為什麽今天忽然來找我,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會全力配合。

周彥和旁邊的警官對視了一眼,沒有立即告訴我發生了什麽,而是緊接著我對進行了一番盤問;我這才知道,就在昨天夜裏,那個醫生居然在自己的牢房裏忽然消失了!我是醫生的最後接觸人,他們懷疑我和他的消失有什麽關係。

我又好氣又好笑,不顧旁邊瞪著我的主編反駁道,昨天我采訪全程都在警方的監控下,有什麽理由懷疑到我身上?

周彥顯然預料到了我會這樣說,把桌上主編的電腦轉向我,畫麵上定格的正是我采訪的畫麵。

“請看。”他說著,按下了播放鍵。

畫麵中的一切就像我記得的那樣,坐在我對麵的醫生不斷低頭看表消磨時間,整個過程中抬頭看我的次數僅僅幾次。

幾分鍾的采訪過程很快放完,我譏諷道“你們警察就這樣辦事的,明知道和我沒關係還懷疑我?”我有些氣憤,沒有絲毫證據就懷疑我,我真懷疑憑他們的智商怎麽大學畢業的。

“請接著看下去。”周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感覺肩膀一痛,我一轉身就要破口大罵,開什麽玩笑?沒理由每依據還要動手了是吧?

可我居然看見,畫麵上的采訪並未停止!

我愣住了,我清楚的記得我采訪醫生到這裏就要結束了,怎麽會還有別的?

畫麵中的我似乎和醫生聊開了,兩人在畫麵裏有說有笑的,可奇怪的是,這段視頻居然沒有音頻,“我”和醫生說的什麽根本就聽不到。

這段我記憶中不存在的采訪足足持續了兩分多鍾才結束!幾乎是我之前采訪時間的一倍!

視屏中的我說著說著居然站了起來,對著攝像頭詭異的一笑,自己對自己笑,頓時讓我心裏發毛。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年輕人。”一瞬間又有了聲音,醫生最後那一句話從畫麵裏傳來,一陣寒意從我心裏泛起。

“根據我們請的相關專家判斷,他可能是在前幾次對你進行了潛意識催眠,所以你不記得和他具體交談的內容,我們來是想請你去局裏見一下我們的專家,看看能不能進行催眠還原一下當時的對話。這樣對我們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

我渾身冷汗直冒,支支吾吾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我下意識的還是問了一句“他。。。他是怎麽從監獄裏逃出去的?”

周彥忽然皺起了眉,和另外一個警察相互看了看,然後說“具體的內容還在調查當中,你隻需要配合我們的調查就行了。”

就這樣,我跟著兩個警察踏上了警車,臨走前主編居然還悄悄的跑到我身邊跟我說了一句“好好配合,回來弄出獨家新聞我就給你漲工資!”

我對主編更加鄙夷了,現在的我哪裏有心思去弄什麽獨家新聞?要是一個不好,協助越獄的罪名扣上來我可是要被判刑的!我老爸走得早,要是連我也進了牢子我媽可怎麽辦!

在路上我仔細的回想,剛才周彥給我看的視頻裏我確實和醫生聊得很開,但是我根本不記得有那一段采訪。

而且我越想越不對頭,周警官對於醫生用的詞匯是“消失”,而不是“越獄”。就連我再問也是支吾不談,難道。。。。。。。。。

醫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