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來過

房間有些暗,但我確定沒看錯,黑暗中一個玻璃瓶裏有東西在抽搐,也不像動物,看起來很詭異。

我找了半天才打開燈,眼前的一幕嚇得我胃裏一陣翻湧,險些吐出來。

在房間的最裏麵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玻璃瓶,淡紅色的**中漂浮著一顆心髒!

那心髒居然還在跳動,我忽然想到,丁醫生的妻子就是被他挖出心髒而死的,楊教授這裏也有一顆心髒,難道還有受害者!

我扭頭大喊,卻發現楊教授早已經不見了。隻能先出去找主編,讓他快點報警。

“怎麽樣!采訪到什麽沒有!”主編見我這麽快從楊教授家裏出來,有點不放心,趕忙問道。

現在還談什麽采訪,我把房子裏見到的事情告訴了主編,主編和司機聽了也是一臉震驚,趕忙報了警。

不過片刻,周彥警官就帶人趕到。一番搜尋後,警方在書房裏找到了楊教授,不過他們發現時楊教授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怎麽可能!”我失態的衝周彥警官大吼道。

“具我們同事現場的檢查來看,屍體已經完全僵硬,死亡時間大概為九到十二小時之間。而且房間裏除了你的痕跡再沒發現其他人的”說道這,他忽然停頓了一下,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第一嫌疑人。”

我頓時懵了,死亡時間在九小時以上,那剛才接受我采訪的楊教授。。。。。。又是誰。

警方肯定是弄錯了,我掏出那隻錄音筆,剛才我采訪楊教授時全程錄音了,自然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可我打開錄音筆的時候,裏麵放出來的東西讓所有人都覺得詭異。

“您好您好,終於見到您了。”。。。。。。。“我們想請你談談丁楊的事情。。。。。”錄音筆裏全程都隻有我一人的聲音,而楊教授回答的內容,全都變成像風聲一樣的嗚嗚聲。

那聲音聽得瘮人,還放完就被主編奪去關了。我剛想爭辯,卻發現周圍的幾個人都用異樣看著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我真的采訪了那個楊教授,他還給我沏了茶。”我有些慌亂,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辯解,可我越辯解,主編和周警官看我的眼神就越嚴肅。

周彥沉默了半天,叫一個小警員去客廳的茶杯上取指紋,客廳裏卻是如同我描述的那樣有一壺沏好的茶和兩個茶杯。水還是熱的,其中一個已經被喝過。

很快出來的結果讓我震驚,茶是被喝過,可茶杯和茶壺上的指紋都是我的!

也就是說,那兩壺茶都是我自己沏的,對麵那杯也是我喝的,而那些我描述的采訪場景,都是不存在的!

“你多久沒休息了?”周彥表情嚴肅的問道。

“我。。。。。。”看得出,在他們眼裏我大概是瘋了,他們懷疑我的精神狀態,畢竟這是現實世界,沒有人會相信屍體會起來給人沏茶。

可我自己清楚自己的狀態,之前的丁楊醫生也是,現在的楊教授也是,我自己看見的經曆的我很清楚,可是現在沒有人相信我,甚至在主編和周彥的一再懷疑下,我的堅定也開始慢慢消退,從前幾天醫生失蹤我被叫道警局開始我確實是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幻覺?

“你先回去休息吧,調查結果稍後出來了我們會聯係你,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的。”周彥拍拍我的肩膀安穩到。同時給周圍的警員一個眼神,示意他帶我們先離開。

忽然,我腦中精光一閃。

我記得從懸崖跌下去之前,丁楊指了指天,說有人在看。

而且他第一次見到我時就問我知不知道清明夢。

仔細想想,我怎麽可能幾分鍾就從家裏跑到看守所,地麵又怎麽可能憑空變成懸崖。。。。。。。

除非,除非這是在夢裏。

“等等!”我忽然大吼一聲。

所有人都緩緩轉向我。

是那種機械一般的僵硬,這種感覺很惡心,而且似曾相識。

不過能不能成隻看這一舉了,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我飛快的越過警員衝到周彥身旁抽走了他的配槍,一咬牙,對著我的小腿就是一槍。

我的小腿頓時多了個彈孔,一時間血流如注,周圍的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我,場麵一時間很詭異。

更加詭異的是,我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甚至可以說,我都沒有受傷的感覺。

這讓我更加確信了。

我把槍口對準了太陽穴。

扣下扳機。

我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果然這已經是在夢境之中,雖然已經從中逃脫,但疑點仍在,夢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根本不記得。

黑暗之中,我不知道到底什麽才是真實,從遇見醫生的那一刻開始,我生活中的一切都變得詭秘莫測,有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我隱隱覺得,等待我的像是一張已經織好的大網,隻等著我一步一步陷入。

終於有了一點光。

意識有了依托,我感覺到了我的身體,一切又有了觸感。

陽光照得有些難受,我坐起身來,周圍的環境如此熟悉,原來我躺在家裏的沙發上。

我下意識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痛,隨即歎了一口氣,一下子放鬆下來,我回來了,這裏不再是夢境,這是我熟悉的現實。

我媽見我醒了,埋怨我回來以後就倒頭大睡,現在才起來。

“對了,媽,我爸以前的警服大衣你收到哪兒去了?”我想到我媽前幾天夢遊,多嘴問道。

哪知道我媽頓時罵我是睡傻了,我爸的衣服好十幾年前就都沒了,哪裏還留著什麽警服。

我還是有些疑慮,打算去臥室看看。

臥室裏很整齊,雖說是我媽一個人住,卻打掃得很幹淨。

我四處翻了翻,確實都是我媽的衣服,根本沒有我爸的衣服。

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我的幻覺?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我撿起來看了看,沒有署名,樣式卻很老氣,是那種牛皮紙,而且看起來好像有些時日了,外皮都有些磨損。

信封上寫著幾行小字,我認得自己的字跡,上麵寫著日期是十年前,大概是我小時候收的信沒拆開吧。

不過十年前的舊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打算拆開信封看看內容,一個小布片卻從信封裏掉了出來,我撿起來看了看,是一種粗麻布,很糙,我記得家裏從十年前到現在都沒有用過這種材質的東西。

整個信封裏就隻有一張紙和這片小布條,再沒有別的了。

而那張紙上,寫著一句話。

“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麵的。”

我雙手就像觸電一般猛的鬆開,紙片掉到了地上,我都沒意識到要去撿起來。

“媽!這封信是哪來的!”我大聲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我媽告訴我是今天樓下換信箱的時候發現的,大概是幾年前寄來的,一直卡在了信箱的裏層,現在才拿出來。

我更加震驚了。。。。雙手不斷顫抖著把那張紙從地上撿了起來,喉結滾動了一下,我要再確認一遍落款處的名字。。。。。

就算我明知再確認十遍落款也不會改變。。。。。。

可這分明是一封幾年前的來信。

落款處清楚的寫著兩個字。

丁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