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夢的隱患

肖艾然找到了自己隊友和教練的籃球隊專屬看台區域,還有空座位留給自己。艾然和“戰友們”擁抱,擊拳,問候,然後就坐,看著主隊的女校友們正在熱身。艾然身邊的隊友開始點評起女隊員們的身材,有愛吹牛的隊友已經開始遙指著球場上,給大家講述自己和某個女員球風流韻事的細節。大家都知道八成是假的,哈哈大笑,艾然也跟著微微笑了笑。

這時,客隊球員出場了。這支來自唐人區的球隊,球員基本上都是華人,隻有一個膚色稍黑的隊員格外顯眼,此人正是葉曼,身高大約有一米九。當她最後踏上球場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記者的閃光燈也忙碌了起來。

比賽正式開始。葉曼跳球,為客隊贏得球權。此後就是葉曼盡情展示自己的運動天賦。用最直接的方式“虐待”著對方的籃筐,“摧殘”著對方內線球員的信心,“霸占”了大部分的籃板球。再加上其他外線的小個子華裔學生也很準,比賽的勝負一早沒了懸念。引得不少觀眾紛紛倒戈。肖艾然怕有人托自己搞葉曼簽名合影,所以沒有把她是自己堂妹的事告訴隊友。比賽還沒結束,他就去校園大門口客隊的大巴車邊兒上坐等葉曼了。

觀眾退去不久,葉曼和她的隊友們緩緩向大巴走來。勝利者的笑容總是格外的燦爛。此時葉曼已經洗過澡,背心短褲也換成了長款球服外套,背著大大的背包,低頭邊走邊看著手裏的技術統計單,臉上掛著滿意的表情。

近看葉曼,個子比在賽場上看還要高很多,淺棕的膚色,大大的眼睛很漂亮,很多小裝飾盡顯印第安風格。

葉曼走到客隊得校車旁,正要上車。肖艾然突然竄出,一把搶過她手裏技術統計單說道:“來,讓我看看小曼得了幾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這些女球員包括教練都嚇了一跳。葉曼轉驚為喜:“艾然?”我剛才還在想:“怎麽到你們學校比賽,你也不露麵給我加油啊?太不夠意思了!”說完又對隊友和教練說:“沒事兒,他是我哥哥,BLUE。”

大家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膚色,又對比一下身高,一臉的不信,卻又都“識趣”的“嗨——”的招呼了一聲紛紛上車。

肖艾然一看這是被誤會了和肖葉曼的關係了。可是又不能追著人家去解釋,隻好無奈的對著已經紛紛上車的姑娘們打了個招呼:“嗨——”場麵有點尷尬。

艾然目光又轉向葉曼說:“我可不是不露麵啊!我一直在場下看你打球來著。你也太猛了吧,就屬你最出風頭了!”

不等葉曼回答,艾然又接著問:“這個頭也比我高了,有一米九吧?”

葉曼抱臂仰麵,故作傲慢狀答道:“我現在就喜歡這麽打球,這叫:‘暴力美學’,怎麽樣,威風吧?”

葉曼也打量了艾然一下,又道:“現在我可不怕和你一對一了哦!咦?你的個子沒怎麽長啊,一定是被我二叔拖了後腿了。你看我,一米九二,都快追上我爸了!”

肖艾然和肖葉曼聊起來沒完沒了,一個女生從車窗探出頭來喊道:“DORA,咱們該走了。”

艾然對葉曼說:“你別跟校車走了,在我家住一天吧,我爸媽也想你了。另外,我有點大伯的事想問你。”

葉曼說:“不行啊。我們教練剛說完下午要回學校接著訓練呢。”

艾然故意誇張的說:“不是吧?贏了這麽多分還要接著練?太沒人性了!”艾然特意把聲音說的很大。好讓車裏的人能聽見。

果然,艾然話音剛落,一個教練模樣的人下車說了句:“DORA,咱們今天表現的很好,下午訓練就取消了。”

教練剛說完,客隊的大巴車裏就沸騰了。顯然大家都為下午能夠休息而高興。而這都是這個華裔男孩的功勞!於是就有人喊:“DORA,你哥哥好帥哦,要是還沒女朋友的話,記得別便宜外人哦。”

教練招呼學生都坐好,把葉曼留給艾然,然後載著其他師生開車返校了。

“哥,你想問我什麽?”葉曼問。

艾然說:“哦,我最近一直做著同一個噩夢,據說大伯曾經也是這樣,我想去問問大伯知道些什麽。”

葉曼臉色有些沉重。然後低低的聲音說:“你恐怕問不到我爸了。”

“啊——?難道大伯他……?”

葉曼忙解釋道:“沒有。我爸隻是……失蹤了!”

艾然疑惑的回答說:“失蹤了?多久的事了?怎麽回事啊?”

“失蹤了四個多月了。怎麽,這事兒二叔二嬸沒告訴你?”葉曼反問艾然

艾然:“沒有啊!大伯到底出了什麽事?”

葉曼說:“我看,今天先別去你家了。如果你想知道些什麽,就和我回唐人街吧,我覺得爸爸知道的事情,媽媽同樣能夠幫得到你。”

說著話葉曼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麽:“對了,出發之前先給你看個東西”說著從口袋裏拿出IPhoen擺弄了兩下然後遞到艾然麵前。艾然接過手機一看是一張黑白圖片,不知道是不是曝光不好,上麵隻能看到一副模糊的骨架,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骨頭,前突後翹,裏出外進的。

而脊椎骨還長了一排突出的,尖尖的錐狀的巨大骨刺。艾然不明白葉曼拿出這像是影片《異形》一樣的骨頭圖片有什麽意思。於是把手機遞回去說道:“看不懂。這是什麽骨頭吧,是下載的圖片還是你翻拍的恐龍化石圖片?”

葉曼表情凝重的說道:“那是我爸的X光片”

“啊?”艾然大聲的驚呼了出來。心說就算自己不是骨科的大夫,但也不會認不出人類的骨骼啊?可看葉曼的樣子明顯不是在開玩笑。這怎麽解釋?世界上就是再畸形的人也沒有這樣奇特的骨骼啊!

這絕不是人類的形態了啊。況且中國年的時候艾然看見過大伯,那時候他的體態絕對正常啊。就算基因突然病變也不可能這麽離譜啊!

葉曼表情依舊十分嚴肅的說:“哥,還有一件事,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艾然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葉曼雖然在語言表達上比老媽淑女得多,但是在賽場上那也是女版詹姆斯啊。她此時如此吞吞吐吐,讓艾然覺得有必要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她下麵的話可能不一般。

艾然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說道:“你說吧。”

葉曼低沉的說:“爸爸在身體出現問題之前,也是一直做著同一個噩夢!就和你現在的情況……”

艾然雖然有些準備,但是此刻還是覺得渾身發冷。難不成反複做著同一個噩夢隻是個開始?接下來自己也會成為渾身骨頭畸形的怪物?

想到X光片中的樣子,艾然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不知道的壞消息不算什麽,但是隻要知道一點,別管消息是否屬實,都會胡思亂想。此時的艾然就是這樣,很快就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舒服了。

葉曼看到艾然被自己的話語給刺激到了,知道艾然此刻的心態無法駕車,所以由她來開車駛向唐人街。

很難找出有哪個城市的唐人街能和舊金山的一樣規模宏偉,十六條街總共生活著十幾萬華人。中國風的餐飲,娛樂等店鋪,以獨具特色的風格吸引了眾多美國當地人。

街區正門口是一座中國式牌坊,白石綠瓦,上書四個大字:“天下為公”。古色古香,中國韻味十足!由大牌坊向裏深入。多得是:紅燈籠、石獅子、中國結之類中國風的裝飾。對於遠離祖國的艾然來說,每次到大伯家都很新鮮,看著街旁陌生而又親切的一切,關於噩夢種種推測的緊張與不安都舒緩了很多。艾然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領略著街邊的景色。葉曼駕車平穩的駛向大伯家的“地龍中餐館”。

艾然的大伯叫:西奈曼達。(其中“曼”字也是有了葉曼以後,用來替掉原來行字‘艾’的。)曼達能來美國,都是艾然的媽媽楊玲一手操辦的。當時曼達在國內生病,病種極為罕見,醫治效果不佳。楊玲和肖老頭子把大哥辦到美國,還打算叫曼達到艾然外公的連鎖酒店幫忙,但曼達不願麻煩他們太多,堅持要自己開間武館。於是肖老頭子和當時已經身懷有孕的楊玲全力幫忙,考慮到曼達不會英語,所以將館址選在了唐人街,好方便曼達獨自生活。

武館開業之後,生意還真紅火。對中國武術文化感興趣的美國人大有人在!

曼達身高力大,自小苦練一身橫練功夫,打起拳來虎虎生威,引得前來求學、切磋、和交流的人終日絡繹不絕。而曼達也給武館起了個威風的名字——地龍武館。

直到武館的一切初具模樣,踏上正軌。艾然的爹媽才抽身忙自己的事情去,曼達雖然不大善於表達,但心裏卻對弟媳二人萬分感激。

說來也巧,地龍武館剛剛開張,隔壁就有一間古玩店——華風古玩字畫,緊接著開業了。古玩店老板姓羅,兩家店麵緊一牆之隔,不免天天見麵。所以很自然的羅老板和曼達互贈了紅包、道大吉、祝興隆。

羅老板為人很熱情,知道曼達自己在唐人街生活不容易,所以經常做些地道的中國菜端到武館,兩位共飲幾盅。遇上武館人多曼達應付不來,羅老板還來幫著客串一會兒翻譯。曼達閑暇時也會到羅老板店裏坐坐。

一來二去,兩人成了朋友。兩人的裝束也都比較特別。曼達威武高大穿著:多層的布鞋、打綁腿的稠褲、勒著係腰布、側透風的汗衫、下顎一副短須、耳戴金環,中長的黑發背過耳後;羅老板大曼達幾歲,瘦小的身材穿:短褂、稠褲、布鞋、鑲紅寶的帽子、黑色圓框的眼鏡、手腕上還帶著籽料的玉手鏈。這要是在北京或上海街頭這麽穿,那肯定是拍戲,不過在這舊金山的唐人街倒是應景兒!

人熟絡了,相互走動就多了。在武館開張了大約半年的一天,羅老板的古玩店新雇了個年輕的女店員,她之所以到古玩店找工作,是因為酷愛中國得文化,尤其對中國源遠流長的曆史十分著迷。

為了更加了解中國的文化和曆史,年輕的女店員就認準了,非要從唐人街找家古玩字畫店做服務員。這份工作讓女孩每天都能接觸到中國人的生活習慣。並且店鋪裏每件商品都有自己對應的朝代和曆史,這對她了解和學習中國的曆史文化很有幫助。而小店員每次向羅老板請教自己感興趣的中國古代的曆史文化方麵的知識,羅老板都能耐心的給予解答。這讓這個皮膚略黑、性格開朗的女孩,十分的喜愛這份工作。

女孩名叫LUX(莉詩),父親是非洲裔美國人。母親是印第安納的原住民。可能是因為對中國的癡迷,也可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曼達和莉詩第一次見麵就互生情愫,對彼此頗有好感。

有閑暇時,曼達教莉詩練拳,莉詩教曼達英語,就這樣兩人確立了戀愛關係。

很快的,莉詩不再從古玩店工作,而是全身心幫曼達打理武館。而羅老板這也算是兩人的紅娘了。

《鬼墓迷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