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語言裏力量實在是寢殿,大夫人不過是隱晦地說了一句,相府有些不好的東西,那些三姑六婆們便開始嘰嘰喳喳地道聽途說,再加上自己的拚湊,便構成了現在這樣令人驚恐的謠言了。

趙莞最終被丫鬟們七手八腳地抬了回去,第二日,趙莞的院子中就傳出了她大病的消息,但相府中卻沒有一個人敢將趙莞的這場病與“鬼祟”等十分迷信的東西聯係起來了,昨夜趙箬郡主在府中大破鬼火的時間,整個相府都已經知道了,之前的那些關於“鬼祟”的言論,也就變成了一種笑談。

不久後,汴京的百姓也知道了此事,還有不少民間的製造煙花的工匠站出來,替趙箬在百姓的麵前表演了“鬼火”,這些事件,徹底平複了汴京百姓的恐懼,他們甚至將“鬼火”當成了煙花一般看待,那些裝神弄鬼的驅魔道士們,卻在這次事件中受了不少的罪,大多數都改變成了在街頭巷尾算命的先生了。

這件事情自然也逃不過楚王的耳朵,楚王聽聞此事後,心的恐懼也頓時笑死你了不少,雖然對趙箬的印象並沒有得到多大的改善,但對於趙汝的智慧,還是不得不肯定的。

跟在趙箬身邊的白芍卻還對此事有一絲的疑慮,她在趙箬的書房打掃整理過上前次,那些密密麻麻的書籍中並沒有任何關於磷粉這種東西的解釋,那麽自己小姐又是從哪裏得知這個知識的呢?

趙箬笑而不語,從書房的抽屜中拿出了一本已經十分破敗的筆記,那筆記的書頁已經泛黃發脆,其上的文字,也有些模糊不清了,有些文字,白芍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趙箬對著白芍說道,“這次的事件還真是多虧了這本筆記,若不然,我還定是逃脫不了這個陰謀了。”

趙箬微微笑著,將那本筆記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抽屜中,口中喃喃道,“這本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看來,是時候,要與他換下一冊的了。”

白芍卻依舊沒有明白自家小姐在說什麽,不過,自己小姐這麽厲害,說什麽都是對的,就自己這小腦瓜子呀,還是別再想這些事情了。

第二天夜裏,趙莞已經睡下了,朦朦朧朧中她聽到了窗戶被風吹開的聲音,她隻是微微動了動眉頭,並沒有睜開眼睛。

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眼前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暗了,臉上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她急忙睜開了眼睛,卻見一個黑影正坐在她的床沿邊上,正轉頭看著她。

趙箬立刻驚地坐了起來,睡意全無,正想大叫著,卻看見了那雙丹鳳眼中的狡黠笑意,趙箬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對著那黑影冷冷說道,“太子殿下還真是和梁上君子十分般配。”

楚恪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將手背在身後,麵對著趙箬,彎下腰,湊近了趙箬那還有些睡眼惺忪的麵頰,小聲說道,“孤也覺得,孤挺適合做梁上君子的,無論是下狠手還是夜視能力,聽你這麽一說,孤倒是覺得孤是在浪費

這一身的本領了。”

趙箬無奈地搖了搖頭,比起無賴,誰都比不過眼前的這個男子了吧。

趙箬從一旁拿了個枕頭放在自己的背後,舒舒服服地坐好,對著楚恪說道,“已經這麽晚了,太子若是再再我這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就不得不下逐客令了。”

楚恪知道這是趙箬的起床氣,便也不再與趙箬再貧嘴了,看著趙箬滿臉倦意卻依舊第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楚恪倒是心安了幾分。

“我來是想問問你,你的筆記看完了嗎?”楚恪的那雙丹鳳眼在趙箬的桌案上飛快地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那本筆記。

趙箬對著楚恪說道,“是的,看完了,筆記在左邊第二個抽屜中,我保存的很好,依舊是你當初給我的模樣。”

楚恪走到桌旁,拉開抽屜,將那本破敗的筆記拿在手中,看了看,帶著些驚訝的語氣說道,“沒想到著這本老東西還能支持那麽久啊,還真是隻有箬兒能保存成這樣了。”

趙箬對著楚恪說道,“這本書,不是一味老先生的嗎?太子可否向那位老先生替趙箬借用下冊,現在隻看了半本,有些地方還有些模糊,希望能通過全冊來解答疑問。”

楚恪將那本筆記小心翼翼地藏到自己的袖子之中,麵帶壞笑地對著趙箬說道,“哦?這本筆記可真時那麽有趣?”

趙箬點了點頭,對著楚恪說道,“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子也應該是知曉了吧?就是有了這本書,才能幫趙箬度過危機的。”

楚恪的那雙丹鳳眼裏閃過一絲欣慰,口中輕聲說道,“看來,這老先生可還真是個神算子,可能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會將這本書給我,讓我給你看的。”

趙箬一聽,那雙原本睡意朦朧的眼睛立刻變得清亮起來,“太子,你說說的這位老先生究竟是何人?為什麽能讓你做出如此評價?趙箬是否有機會能夠見見這位老先生?”

趙箬心中十分好奇這樣的人物,她並不相信世上存在什麽先知,總覺得那是一種胡謅的言論罷了,前一段時間,由於自己的準確判斷,也曾經被笑忘閣的人這樣稱呼過,這是,趙箬才突然隱隱有些明白先知的含義了。

細想想,趙箬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新回到了一個新的時間點上,因此,才會知道未來的時間軸上會發生的事情,隻是由於現在的她並沒有遵循曆史的做法,從而使得事件在未來的時間軸上發生了改變。

因此,有些前世所發生的的事情,今世就被趙箬用新的方式給代替過去了,但在這其中也依舊有與前世並沒有什麽變化的事情,因此,趙若再那些事情上就有了人們口中所說的“先知”能力。

先知並不是真正的“先知”,而是已經親身經曆過那件事情,再一次回過頭來而已,對於那些前世並沒有經曆的事情,或是與前世有所改變的事情

,就沒有任何的預見了。

現在突然聽到楚恪說了“先知”這個詞,就勾起了趙箬句法的興趣,她的腦中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趙箬能夠從原來的時間軸上回到之前的那各時空之中,這樣神奇的事情,她一直覺得,除了自己,可能其他人也經曆過。

可能這所謂的“其他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因此,趙箬的心中也隱隱有些懷疑,說不定,楚恪口中所說的這個老先生就是與她經曆相同的人呢?

若是能夠遇到這樣的人,也是一種十分難得的緣分了,趙箬還想要問問,這位老者為什麽要這樣幫助自己。

楚恪看著趙箬那雙閃閃發亮的鳳眼,突然感覺一絲驚詫,他還從來沒見過趙箬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露出如此的神情。

楚恪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看著趙箬,嘴角浮上一個邪魅的笑意,“箬箬這麽想見這位老先生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照耀箬箬求求孤就行了。”

趙箬原本喊著笑意的眼眸聽聞此話瞬間冷了下來,她沒聲好氣地對楚恪說道,“太子殿下,您若是沒什麽事的話,就請回吧,夜深了,趙箬乏了,要歇息了。”

楚恪一看找哦若一點也不領情,便隻好將他滿肚子的壞水收起,從袖子中拿出一本嶄新的本子,遞到趙箬的麵前,認真地說道,“筆記的下冊,我可以給你,隻是,這個老先生,行蹤十分詭異,雖然是我手下的門客,但經常連孤都不知道他的行蹤,你若是想見,等到下一次,他再出現的時候,孤告知你一聲,至於見不見得著,那就得看這位老先生樂不樂意讓你看見了。”

聽楚恪這樣說著,趙箬對這位老先生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了,隻見,還沒有那個任務能在楚恪那張滿是狂妄的口中說得那樣神秘,這個老先生能寫出這樣的東西,又能夠讓楚恪做出如此評價,定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

趙箬接過那本書,細細地看著,與之前的那本比起來,這本簡直就不是聽一個人寫的,裏麵的字跡也變得隨意了絮叨,洋洋灑灑,了了的幾句便完事了,但時書頁中卻夾雜著許許多多多土黃的模樣。

若說上一本書是用文字老敘述的話,拿著一本就是用圖片來構成的,文字隻是起到一丁點注釋作用。

趙箬翻了翻那小冊子,開頭繪製的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藥草,那喲草的名稱甚是奇特,連趙箬都沒有見過。

楚恪見趙箬皺著眉頭的模樣,笑著提醒道,“老先生其實上次就同我說了,就算是你讀懂了上次,下冊也定是一頭霧水,他還說,時間會解開書上一切的謎團,讓你不用著急,等著就是了。”

這句話說得那叫一個玄乎,更像是街邊那種騙人的江湖術士口中的話語,明明沒有半點的頭緒,但仔細想想卻都有幾分的道理,但那道理卻又說不出,解釋不清,因此也就變成了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