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一到家中,便命人叫來了趙箬,他第一次明白了趙箬的心,也第一次感覺到趙箬所做的事情是那樣的偉大,就好像一個聲張正義的俠士,為不公之事,打抱不平。

趙箬還以為父親在朝湯上聽到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不利消息,立刻匆匆地來到書房,卻見自己的父親在桌案前笑得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眉眼間的那份凝重完全消失了。

趙箬在書房門口,愣了愣,端詳了自己的父親許久,才抬腿踏了進去。

趙寅一見趙箬,連忙從桌案前站了起來,對著趙箬大聲說道,“箬兒,來來來,快做下,父親把茶都沏好了,就等著你來呢。”

趙箬一驚,立刻往桌上看去,自己常坐的位置旁邊的確是泡了一杯清茶,那茶水帶著騰騰的熱氣,快樂地在空氣中飄散著。

趙箬又細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父親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奇妙,她滿是疑惑地對著父親問道,“父親,怎麽了,今日早朝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嗎?”

趙寅將她帶到最為旁坐下,大笑著說道,“今日我同你一樣,與皇上說了些道理,幫著嘉王爺想將楚流雲從大獄中解救出來。”

趙箬一聽,那雙眼睛立刻發亮了起來,她滿是期待地說道,“如何?父親,你們成功了嗎?”

趙箬端起茶搖了搖頭,對著趙箬說道,“皇上被我與嘉王爺氣走了,他一句話也沒說,他找不到反駁我話語的理由,但又不想放了楚流雲。”

說完趙寅便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對著趙箬說道,“啊,為父為官二十餘載,從未想今日這般暢快過。”

趙箬掩嘴微微一笑,想著父親在朝堂上與楚王據理力爭的模樣,趙箬便覺得心頭一陣暢快,她喝了一口茶,對著趙寅說道,“隻是,父親你這麽做,似乎太讓楚王失了麵子,他或許會因此記恨於你,父親不擔心嗎?”

趙寅聽聞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卻很快就釋懷了,他滿目慈愛地對著趙箬說道,“我一直忙碌於朝政之上,圓滑世故變成了我保護自己的一件外衣,我對朝廷也算是鞠躬盡瘁,楚王若是真心想為難於我,恐怕今日就早已砍了我的腦袋。”

趙箬點了點頭,按照父親的描述,趙箬推斷,楚王是不肯將楚流雲如此輕易地從大獄之中放出來的,楚王對嘉王府已經有了戒心,看來楚恪還得再想個法子才能將楚流雲解救出來了。

值得高興的是,趙寅今日終於解放了自我,他與嘉王爺的關係也得到了很好的提升,這次的的假話舒安然沒有成功,但也有些許的收獲了。

皇宮中,楚王在書房向一旁的公公發著牢騷,憤憤地說道,“這個趙寅!真是太大膽了!她女兒那脾氣也就忍了,沒想到連他都……”

那公公拚命地一旁為皇帝扇著小風,一邊為安慰皇帝磨破了嘴皮子,“皇上莫要為此事動氣!這楚流雲放不放,

不是還在您手裏嗎?隻要您隨口找個理由,他們不也沒辦法嗎。”

楚王朝那公公看了一眼,立刻說道,“好,就這麽辦!”

楚恪在下朝之後,並沒有回到太子府去,相反地,他直接讓馬夫將他秘密帶去了笑忘閣,營救楚流雲的第一個幾乎已經失敗了,他必須要讓笑忘閣的謀臣們想出一個新的法子。

上一個計劃楚恪並沒有同趙箬說,也沒有讓趙箬參與謀劃,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想著,若是能夠成功,他便可以在趙箬的麵前好好扳回一局,也好煞煞趙箬的銳氣。

第一個計劃的失敗使得楚恪一點也不甘心,因此,他更是嚴格命令了笑忘閣的所有謀臣,一定要相處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宮中的楚括今日卻是十分得意,他今日雖然在楚王麵前表現得略有瑕疵,然而,卻依舊沒有讓楚恪的計劃成功,這是這些年中,他唯一一次險勝過楚恪的一局。

這被楚括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開端,這次的事件說明楚恪的那一方已經走上了下坡路,而自己的隊伍卻在日益壯大起來。

這時,一個十分瘋狂的念頭出現在了楚括的腦海之中,他決定暫時留著大獄之中楚流雲的性命,他要將楚流雲作為最大的魚餌,來引出楚恪手下的所有的小魚兒。

“羅蘭。”楚恪輕喚一聲,一個紫色的魅影便立刻飄落在楚恪的麵前。

羅蘭那輕盈的體態總是讓楚括看得莫名得舒心,他的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意,伸出臂膀將羅蘭的纖細的腰肢摟入懷中。

“殿下,有何事能讓羅蘭去做的,羅蘭一定盡心。”羅蘭乖巧地趴在楚括那寬闊的胸膛之上,那雙膚若凝脂的芊芊素手在楚括的胸膛上輕輕地撩撥著。

楚括將羅蘭那雙調皮的小手用力握住,將嘴唇靠在羅蘭那晶瑩的耳垂旁,輕輕地吐著氣,“去告訴那個沒用的東西,不用他去殺那牢房中的廢人了,留著他我們還要釣魚。”

羅蘭聽聞,立刻變了神色,楚括隻覺得她的身子一僵,便連忙問道,“怎麽了?”

羅蘭從楚括的懷中掙脫出來,那雙明媚的眼睛中閃爍著不安,“方才,他好像已經去了。”

楚括的瞳孔立刻緊縮了起來,他立刻對著羅蘭吼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快去阻止那個廢物!”

羅蘭立刻神色緊張地點了點頭,立刻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楚朝的大獄是極為堅固的,那牢獄的本身就是一座死火山,牢獄便做在那火山的大洞之中,監獄從上至下一共是七層,其中最著名的還是水牢和火牢,火牢在最靠近岩漿層的地底,而水牢則是是在監獄的第一層。

由於火山山高,山頂常年積雪不化,因此水牢也被人稱作為冰牢,關在其中的犯人隻有一條薄棉被取暖,日日受著寒冬之苦,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有不少

的犯人都因患上風寒而死去。

而火牢相比於水牢之外,則是更加令人難以忍受,這裏關押的犯人也是楚朝最為危險的人物,牢房的四周都皆是炙熱翻滾的岩漿,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其中,化為一縷蒸騰的熱氣,連骨頭都不會留下一根。

火牢的高溫令許多分人都換嚴重缺水,最後休克致死,繼續活在其中的人也必須每日承受著高溫的煎熬,還被迫做一些繁重的勞動,生不如死。

大獄的守衛工作號稱是楚朝最為嚴密的,連一隻蚊子都不能逃過每層的典獄長的眼睛,各層的典獄長也曾是在火牢中呆過的犯人,都是有著一身非凡本領的,那些普通的犯人若是想要抬出去,就必須要通過這些典獄長的把守。

水牢的典獄長是所有典獄長中最為厲害的,身高八尺,全身的皮膚都泛著暗紅色,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刺字更是令人驚歎不已,傳說他在各國的監獄中都呆過,那些刺字便是他每一次在不同地方服刑時所留下的。

這樣的人物,身上的本事自然是高深莫測,由他把手大獄的第一層,也從未讓任何一人從他的手中逃脫過。

在這樣的大獄之中,犯人越獄的幾率幾乎為零,最底層的犯人必須要躲過岩漿的熱浪,再突破其上六層的守衛與典獄長,才能走出這個地獄,那些普通的越獄法子,在這座監獄中是絕對行不通的。

楚流雲由於是貴族,因此,他被關押的層數自然是與水火兩牢最遠也最舒適的地方——大獄的第四層,正是大獄正中心的位置。

第四層的環境相比於其他層數是最舒適的,溫度適宜,四季如春,夏季有水牢落下的冰塊,冬季有來自火牢的熱量。

這一層的犯人都是些非比尋常的任務,大多都是身份極為尊貴的人,犯人的待遇也是最好的,在這一層裏到處能夠見到行為舉止極為優雅的尊貴任務,就像是一隻隻被關在籠子中的孔雀,衣食無憂,但卻被剝奪了最重要的東西。

楚流雲在牢獄之中天天享受著貴族的待遇,但手腳上卻掛著沉重的鐵球與枷鎖,行動也極為艱難,看著周圍牢獄那些身體臃腫的人,楚流雲幾乎已經想象到了這個牢獄最為致命的東西。

那些貴族們每日關在那狹窄的牢房之中,卻不用做任何事情,身體被沉重的枷鎖所拖累,久而久之便失去了人的基本行為能力,身體日漸肥胖,導致了身體的殘疾,而精神上,也早就失去了對外界的希望,最後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半點心智的驅殼一般,死在牢房裏。

楚流雲看清了自己在這牢房中的結局,心中一片灰暗,好在他是個練武之人,這些枷鎖鐵球也隻能減緩他的動作,卻仍然不影響他的自由。他每日都在牢房之中練習著自己的那套劍法,將那沉重的鐵球與枷鎖當做了極好的訓練器具。

時間一長,身體到時輕盈了許多,那些枷鎖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半點禁錮的作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