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雲知道,自己還有著很大的希望,父親定是為為他求情,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從牢房之中弄出去,他心中最大的信念還是趙箬,為了這個最為牽掛的女子,他定要在牢房之中保持清醒,直到有人來解救他的那一刻。

大獄在汴京的郊外,一個十分荒涼的地方,從皇宮到這監獄也需要花上三四日的時間,大獄周圍的樹木種植也大為講究,都是按照奇門遁甲之術排列的,若是有人想要從外麵劫獄。也必須得過得了那樹木圍堵的迷陣,否則定是會迷失在那滿是圈套的樹林之中,活活餓死。

因此,監獄方圓十裏的範圍內鬥無人居住,連上山砍柴的百姓也會小心翼翼,特意地離那片林子遠一些。

楚括之所以能夠那麽自信地派那個乙級殺手去那牢獄中將楚流雲殺死,是因為那個乙級殺手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那片林子根本困不住他,而且,大獄之中,那個第一層的典獄長曾經欠過他一份人情,因此讓他的人進去殺個楚流雲,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那乙級的殺手自從上次的事件失敗之後,就一直耿耿於懷,認為上次的事情丟了自己的身份,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在 這件任務上令楚括對自己刮目相看,因此他格外重視這次任務。

奇門遁甲的樹林裏滿是森森白骨,多數是來營救監獄中的犯人,最後被困死在樹林中,變成了野獸腹中的美餐。

然而這些對於積極的殺手來說隻是不足為奇的障眼法罷了,他立刻找到了正確的路線,破開重重的迷惑,來到了大獄的門前。

門前的守衛似乎很薄弱的模樣,殺手躲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等待著一層典獄長前來交替門前的守衛。

作為一個殺手,耐心總是最好的武器,殺手躲在灌木叢中整整等了一日,他用樹木作為遮擋,用隨身攜帶的糧食充饑,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夜幕降臨之時,一個高大的紅皮膚壯漢終於從門中出來,交替了看守的士兵。

殺手一見時機已到,便從樹叢中飛身而出,站在那些守衛的麵前。

那些守衛皆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們已經數十年來沒見過從樹林中走出過大活人了,今日見到一個身手還不賴的,便立刻傻了眼,好半天才舉起手中的兵器朝著殺手問道,“你是何人!來這裏做什麽?”

那典獄長聽到動靜,立刻從門後走出,見來著隻是一個孤零零的矛頭小子,便也沒多在意,隻是輕聲警告道,“小子,大獄可不是供你玩耍的地方,進了這門,你可就出不去了,想清楚了再回答。”

那殺手看了看那紅色皮膚的壯漢,見他的額頭上大大地刻著一個“惡”字,便從腰間拿出了楚括交給他的令牌,舉在大漢麵前說道,“典獄長,我是奉主子之命前來辦事的,還請放我進去,完成任務。”

那些守衛士兵聽聞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霧氣,滿臉茫然地看著典獄長,那殿宇長的眉頭動了動,那雙大如銅鈴的眼睛帶著極為凶惡的光芒朝著安歇守衛

看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今日之事,若是你們誰敢說出去,那也別想活著出大獄了!聽懂了嗎?”

那些守衛連連點頭,典獄長的等級本就比他們要高,再加上眼前的人可是被世人稱為“大獄閻王”一層典獄長,更是惹不起的。

那閻王朝著那瘦削的殺手看了一眼,問道,“隻有你一個?沒有其他的人了?”

殺手搖了搖頭,那典獄長又略帶狐疑地朝著樹林的方向看了看,這才開了門讓殺手隨著他進去。

一股寒氣從門後撲來,殺手不禁打了個寒顫,典獄長從門後扔了一件狐裘給殺手,冷冷說道,“小子,不想變成冰棍就快些穿上。”

那殺手點了點頭,看著那門後漆黑的長廊,殺手的心也變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吱呀——”一聲,身後的大門被兩邊的守衛關上,殺手與典獄長瞬間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看你的模樣,夜視能力應該不會太差。”身旁大漢的腳步聲響起,他的聲音毛毛的,令殺手渾身不自在。

“為什麽這裏沒有燈火?”那殺手漸漸適應了長廊裏的黑暗,凱曬朝著四周看了起來,那冰冷的氣息鑽進了殺手的鼻孔,讓他不由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一時間,四處的牆壁將他的噴嚏到處回響著,很久才消散。

典獄長不緊不慢地在前走著,回頭看了一眼殺手,那透著寒氣的眼神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十分詭異,在這中殺人的目光的注視下,連殺手的膽子都有些微微發顫,立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隻負責帶你進門,你自己去找你想找的人,回來的時候在一層門口找我,我自然會帶你出去。”那壯漢在一快大岩石處停下,即使在黑暗中,殺手依舊能看得見那岩石上借著的厚厚冰塊。

壯漢摸了摸石塊的邊緣,將上麵的冰塊敲碎,左手不知在哪裏用力地錘了一下,那塊大岩石便顫抖著自己移動開了。

那光亮夾雜著冰晶從石頭後鑽了出來,殺手立刻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臉上被那陣寒風刮得生疼。

那塊大石頭是第一層牢獄的大門,門一打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便闖入了殺手的眼眸,那殺手驚訝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剛剛呼出去的熱氣一下子變成了閃亮的小冰珠,落在了狐裘之上。

壯漢還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天氣,他扭頭對著典獄長問道,“還有多餘的狐裘嗎?”

典獄長沒有說話,伸出手狠狠地將殺手往裏推了進去,陰測測地說道,“你覺得冷,可以進去找張人皮。”

說罷,不等那殺手反應過來,便立刻將大岩石重新關上了。

那殺手隻覺得自己的雙腳凍得快要沒了知覺,便立刻動了動,在那白茫茫中奔跑起來,周邊有許多座岩石打造的囚室,那些囚犯們個個被凍的嘴唇發白,將自己緊緊地裹在薄被子之中,那一雙雙眼睛就像是貪婪的狼,閃著綠光,全往

他身上的狐裘看著。

殺手見狀,立刻離得那些囚籠遠了一些,這些囚犯蝌蚪是亡命之徒,任何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此刻的他們若不是被那道道的岩石圍困住,定會成堆地發了瘋似地往他身上撲去。

殺手抱緊了身上的狐裘,運起寢宮,在各個牢房的走廊上飛竄著,尋找著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天地皆是白色,不一會兒,殺手的眼睛便覺得有些刺痛了,他已經辨別不清方向,完全迷失在了雪地之中。

這時,,身後的一陣喘息聲讓殺手突然從迷茫中驚醒過來,他回頭看去,卻見十幾條的雪狼正用它們那一雙雙冰藍色的眼睛,緊緊地鎖定著自己。

看著那雪狼肥碩強壯的模樣,殺手知道,這監獄中的囚犯們,若是死了,應該都被那些守衛用來喂這群小畜生了。

殺手的目光一凜,立刻將腰間那把詭異的匕首飛出,瞬間殺了一隻領頭的白狼,其餘的狼一見首領死了,便頓時失去了主心骨,不敢再靠近殺手,紛紛向後退去。

有一隻較為忠心的狼口中銜住狼王的尾巴,想要將狼王往回拖去,殺手見狀連忙衝上前去,手中匕首用力一劃,那批小狼也立刻斷了氣,倒在了雪地上。

這下其餘的狼群頓時四處散了開去,再也不敢靠近殺手了,殺手將那兩匹狼拎在手中,那屍首的餘溫透過他的手指,溫暖極了,他欣喜地拿出匕首當場就剝下了那兩匹狼的皮,緊緊地披在身上。

殺手的身體漸漸回暖了,他的手腳也恢複了一些靈敏度,突然間,他眼角瞥到一群巡邏的士兵,他立刻閃身躲到了一個大雪堆的後方,悄悄地看著他們。

隻見那隊士兵走到一塊長著些許枯草的雪地上,蹲下身,用了地敲了敲,那雪地立刻鬆動起來打開了一個一人寬的小圓洞,有幾個士兵一邊搓著手,一邊走了下去,口中還說著,“慢一些,階梯上有薄冰。”

那對巡邏的士兵全下去之後,那雪地便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隻是上麵的那幾顆枯草顯得有些突兀了。

殺手飛快地跑了上去,他好幾次路過這塊地方,卻都沒有發現異常,他興奮地學著那些守衛們敲了敲雪地,果然,那雪地立刻打開了一個洞口。

他飛快地跳了下去,卻落到了一個十分光滑的階梯上,一個重心不穩便生生摔倒在了地上。

殺手暗暗地歎了口氣,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可能是接到了一層典獄長的命令,守衛也被支開了。

殺手這次終於學得乖了一些,他並沒有到處亂跑,而是悄悄地躲在離樓梯處不遠的地方,耐心地等著下一隊換班的守衛,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一些守衛從牢獄的後方穿著狐裘走了過來,朝深處走去。

殺手靜悄悄地尾隨在他們的身後,找著各處藏身的地方,這第二層依舊是冰天雪地,然而與第一層相比,這第二層便暖和了許多,殺手隻覺得身體有些僵,但卻沒有第一層時的刺骨的感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