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當了笑忘閣門口,笑忘閣的樣子與往日幾乎沒有不同,隻是門口停著的馬車似乎比往日少了許多,倒是顯得有些冷清,楚恪剛想走出馬車,卻聽聞自己車夫似乎與前麵一輛馬車的車夫爭執起來。

“快些讓開,別擋著我們大人的道!”對麵車夫的語氣有些粗魯,由於楚恪今日的馬車較為普通,因此在這樣的鬧市區裏,看上去並不是十分華貴,充其量也隻是個普通的富商罷了。

“讓他們先過吧。”楚恪刻意壓低了聲音,聽上去像個上了年紀的人。

車夫聽了自家主子的命令隻好憤憤地將馬車停在一旁,讓對麵那囂張的車夫先過去。

那囂張的車夫輕哼了一聲,立刻得意洋洋地駕著馬車往前行駛去,還回頭對著楚恪的車夫說道,“算你識相!”

楚恪聽聞,微微皺了皺眉頭,立刻撩開一小片窗簾,悄悄往外看去,卻見一個十分架十分富麗的馬車正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對麵一家新開的酒樓中去,車窗上的雕刻花紋擋住了楚恪的視線,他立刻帶上紗帽下了馬車。

楚恪轉身朝後看去,隻見一座朱紅色的高樓正坐落在對麵的拐角處,那燈紅酒綠的模樣十分華貴,那燙金的招牌上還掛著紅色的禮帶,看上去似乎開張才不滿幾日。那大樓門口站著十幾個衣衫美豔的姑娘,臉蛋都生得十分美麗,扭捏著姿態,搔首弄姿地招呼著客人。

那樓前的馬車更是絡繹不絕,相比起笑忘閣前那可憐數量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公子,您可總算來了,快往裏邊請。”楚恪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響,他一回頭隻見百鳥先生正站在自己的身旁,麵色有些發白地看著麵前的那棟朱紅色的大樓。

楚恪點了點頭,立刻大步往笑忘閣的方向走去。

笑忘閣中的一個包廂被掛上了“客滿”的牌子,楚恪推開門進去,卻見一張長桌上已經坐滿了人,那些都是經營笑忘閣最可信的任務,包括他的謀臣季先生也在裏邊。

一見楚恪,房間中的人紛紛都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愁容。

“怎麽回事?”楚恪看著房間中人的神色,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季先生連忙拉著楚恪坐下,緩緩說道,“想必殿下應該已經看到對麵的那棟樓了吧?”

楚恪點了點頭,幽幽說道,“在風水上的確是比我們笑忘閣占了優勢,正好矗立在我們樓前的死穴上,但這棟樓之前就已經在前方建造了,絲毫不影響我們的生意。”

季先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笑忘閣生意慘淡的原因還又另一個最為關鍵的因素。”

說起這個,房間中的人們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事情發生在五天前,一個常來笑忘閣花費的客人埋在吃下笑忘閣的一杯酒後就突然發了癲癇,等到大夫來就診的時候,那個客人就已經在樓中斷了氣。

那些大夫在客人喝的那壺酒中發現了能夠

令人發病的藥物,隨後,又在每桌上的酒中進行了檢查,也發現了同樣的藥物,這下那些喝了酒的客人們都暴動起來,紛紛拿起桌上的殘羹往笑忘閣的掌櫃身上扔去,掌櫃也白破碎的碟子劃傷了眼睛,已經在家養傷了數日。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連樓中的安保都沒有辦法及時阻止,笑忘閣也在那天突然失去了原本光鮮的招牌,變成了達官貴人眼中口碑極差的店鋪。

也是在那天,對麵那幢樓的生意突然變得好了起來,門庭若市,一夜之間就完全蓋過了笑忘閣之前的陣勢。

“閣中管酒的是誰?”楚恪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笑忘閣的酒窖都是有專人看管的,能夠在酒中放東西的機會少之又少,計算機是看酒的人在酒中放了些東西,酒在上桌之前也會由專門試酒的人進行品嚐,發生昨日那樣的情況的幾率簡直就是微妙。

一個身著布衣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男士內疚,對著楚恪行禮道,“殿下,那日看酒的人是老奴,是老奴失職,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楚恪看了看那個看舊人,此人也是江湖中人,與楚恪也有八年的交情,他的為人,楚恪是清楚的,對待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一絲懈怠,從笑忘閣開業至今,酒窖也一直是由他來把關,是個非常忠實的看酒人。

若真的是他在酒中做的手機,此時也定不會再待在這讓了,定是在事件發生之後就立刻潛逃而去,不會再在這裏讓楚恪進行猜測,而且此人現在的狀態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因此,楚恪可以將他的嫌疑率先排除。

“殿下,那日負責嚐酒的人是我。”一個綠衣的女子走來,臉上的神情有些焦急,但那雙眼睛卻毫不避諱地直視著楚恪,柔聲說道,“酒的味道很好,並沒有任何異常。”

女子之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站了出來,此人是楚恪從路邊撿回來養大的孤兒,對楚恪一向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任何私心,“殿下,那日的酒保是我,在酒席上也並沒有發現異常的人和異常的行為。”

這些人都是笑忘閣中較為核心的人,有些已經追隨了楚恪數十年,而且笑忘閣幾乎是他們最後的安身之所,即使有人故意想要賄賂其中一二個人從而搗毀笑忘閣,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就在與這些,每個環節的人都沒有發現異常,但是那些大夫來檢查的時候就發現客人喝的所有的酒杯中都有毒。”季先生皺著眉頭,有些狐疑地看著那幾個站出來的人。

楚恪沉思了一會兒,對著所有人緩緩說道,“這件事情是沒那麽簡單,大家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可千萬不要對彼此懷有異心,或許這就是那個幕後之人想要看到的結果。”

笑忘閣中的人都相互看了一眼,其實在楚恪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在為這件事情爭吵不休了,甚至認為這幾各人中定遊戲一個是奸細,希望楚恪從他們之中揪出來。

現在楚恪下了這樣的命令,就說明,他對笑忘閣中的每一個人都十分信任,沒有懷疑,問題

應該是出在其它的原因上。

“這件事情,和皇宮中秀女坊的事情倒是十分相像。”楚恪的眉間滿是疑雲,秀女坊也是在一夜之間染上了瘟疫,而笑忘閣也愛在一瞬之間發現酒杯中有毒,這麽小廝的手法,似乎出自同一個人。

楚恪將自己的懷疑同笑忘閣中的人說了說,季先生第一個反應過來,向著楚恪說道,“宮中想要陷害殿下的人應該就是楚括了,但這兩件事沒有合在一起的可能。”

楚恪疑惑地問道,“哦?為何笑忘閣的事情不會是楚括所為?”

百鳥聽聞,立刻上前一步,姿態優雅地解釋道,“殿下,笑忘閣在表麵上隻是一個富商經營的青樓而已,楚括怎麽會知曉笑忘閣是隸屬於您的呢?”

說道這兒,楚恪的眉頭忽然緊皺了其阿裏,他那雙丹鳳眼飛快地巡視了一下四周人臉上的神情,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疑惑,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第一百四十二章 紅樓矗立斷財源 喜事門前見血光

百鳥的這話提醒了他,若是這兩件事合在了一起,那就說明笑忘閣已經暴露了。

除非笑忘閣中真的有楚括那方的細作,否則笑忘閣是不會暴露的。

但細作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在此刻說出口,這樣一來,原本十分團結的笑忘閣內部成員就會因為相互猜忌而發生難以想象的激烈鬥爭,到時候還沒找到事情的始作俑者,笑忘閣也早就分崩瓦解了。

“不管怎麽說,事情到現在,定是與對麵的那棟樓脫不了幹係,孤明日會派人去那棟樓查個清楚,定能夠得到一些線索,在那之前,大錢可千萬不能上了和氣,不管怎樣,笑忘閣能走到今日,也全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我相信,我們任何人都不希望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季管家明白楚恪的意思,他也立刻對著房間的人說道,“大家都該冷靜下來,想辦法讓笑忘閣重新恢複到往常的狀態,殿下定會替我們查清事情的真相!”

在座的人都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隻有百鳥上前一步,對著楚恪說道,“殿下,明日您就要成親了,府上定還有許多事情要忙,還是快些回去吧,至於對麵那樓,等殿下與趙箬小姐成婚後,定能夠商量出一個最佳的辦法來。”

“哎呦,瞧我這腦袋,我差點都給忘了,明日可是殿下大喜的日子,我們早就看好你們二位了,可惜呀,我們不能名目張膽地去參加你們的婚宴了,但明日殿下娶親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在街上捧場的。”

說到楚恪明日的喜事,笑忘閣中的人都開心地大笑起來,他們這群月老可終於將趙箬與楚恪的兩根紅線搭在一起了,對待楚恪的婚禮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尤其上心。

一說到明日的婚禮,楚恪的嘴角就再也控製不住那心中的愉悅感,十分誠實地上揚著,笑得就像一朵花兒。他拿起桌上的紗帽,戴在頭上,對著屋中的人說道,“多謝各位了,放心吧,喜糖我定是少不了你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