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家見低下的客人那麽激動,便也有些著急了,連忙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我這就證明我說的話。”

說罷,就有一個小廝拿著一根滿是鋼刺的皮鞭走了上來,白芍一見那皮鞭上那銀光閃閃的鋼針便不由得驚呼起來,“天哪!這麽可怕的鞭子,刺在這麽小的孩子身上,定是會要人命的!”

趙箬與籬也不由得一驚,這鞭子也太過分了些,吉時這孩子真是個高手,這些鋼針也太過分了些。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小廝便用力將那鞭子往那孩子的身上打去,觀眾的心都被這令人驚詫的舉動揪了起來,白芍更是害怕地捂上了眼睛,直往趙箬的懷中鑽去。

那鞭子還是惡狠狠地落到了那男孩的身上,趙箬已經,連忙站起身來,卻見那男孩將頭猛地揚起,將頭上的那投亂發往後甩去,露出了額頭上那那一點赤紅,那眼神就如同草原上的孤狼,裏麵閃爍著令人十分膽寒的光彩。

這麽一個帶著深深仇恨與力量的堅決眼神徹底驚住了趙箬,那男孩的背部猛地僵直了起來,整個鐵籠中個鐵鏈都開始震顫起來,發出了驚人的巨響,大廳中的人都立刻捂住了耳朵,那男孩始終一聲不吭地站在那鐵籠的中央,完全沒有半點屈服的模樣。

趙蓉清晰地看到那男孩的後背在滴著血,然而,那男孩臉上的神情卻是那般的平靜,好似沒有疼痛感似的,那雙滿是堅決的眼睛中閃爍著徹骨的恨意。

台下的觀眾開始唏噓起來,不由得說著,“這麽折騰一個小奴隸雖說沒什麽事,但也有些太過火了,會將這奴隸白白打死,那不就沒錢賺了嗎?那又何苦呢?”

“你懂什麽,反正這些奴隸都是些賤骨頭,就像是長在地上的野草,隨你怎麽踐踏,即使是防火燒了,第二年還是會長得密密麻麻的,生命力可是要比那些養在家中的草兒頑強得多。”

“就是,賤命一條,用不著心疼,我就喜歡平時沒事叫幾個奴隸來玩玩,好將自己的那些火氣,發泄在他們身上,這不上一批的剛死,現在又來買一批,反正老子有的是錢。”

“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有這麽刺激的環節,要是更加血腥一點才耐看呢!”

白芍驚訝地看著那些坐在位置上說著風涼話的人們,心中滿是驚恐與疑惑,難道這些人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對方無論如何那也隻是個孩子,怎麽還有如此變態的嗜好,這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籬的雙目已經變得通紅,她看著那男孩背上的鮮血,右手又不自覺地撫上了腰間的鞭子,這群畜生,簡直不是人!

那抽鞭子的小廝見那男孩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便立刻又用力揮舞著鞭子往那男孩的身上抽去,那男孩倔強地緊緊地咬著牙關,就是不喊叫出一個字來,趙箬看見他的手腳在劇烈地顫抖著,像是在拚命隱忍著什麽。

台下有些觀眾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了,他們吵吵嚷嚷地對著那人商人說著要討個說法,這已經兩鞭子下去了,這男孩還是沒有半點的跡象,這明顯就是在坑人哪。

那商人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他立刻走上前去,一把從那小廝的手中奪過那條鋼鞭,又一角十分粗魯地將那小廝踢翻到一邊,口中罵罵咧咧道,“你小子沒吃飯哪!就那麽點勁兒!”

說罷,那商人立刻用足了力氣,往那男孩的小身板上抽去,霎時間,鮮血從男孩的身上被那顆顆鋼針帶出,十分激烈地順著那鞭子灑了第一排觀眾一臉的血液。

大廳中彌漫著慢慢的血腥味兒,那男孩緊緊地咬著牙齒,他那小小的胸膛上下激烈地起伏著,牙關因為用勁而流出了鮮血,然而,這與方才想比而言,隻是鐵鏈的聲音更加大 一些,並沒有看出這男孩所謂的功夫。

那些前排的觀眾有些惱怒了,有些甚至站了起來,指著那商人大聲說道,“將你們老板叫來!難道我們來就是為了看這些低俗不堪的手段嗎!”

那商人立刻拿著那鋼鞭,對著前排的客人點頭哈腰地陪著罪,又說道,“各位親息怒,這這是個小小的意外,您們都知道的,有些奴隸的脾氣就是有點兒倔,但隻要稍加**,定能將他的潛能展現給大家。”

說罷,他又用了十分肮髒不堪的話語用力地侮辱著籠子中的男孩,那男孩已經滿口的鮮紅,他留著粘稠的鮮紅色唾沫,卻對著那商人露出了一個十分得意的微笑。

趙箬微微愣了愣,這孩子,即使受了這麽重的傷,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還是不低頭,有一種大不了以死相抵的骨氣,這男孩的性格,她是有些佩服了。

那商人見那男孩竟然還敢對著他笑,心中的怒火別提是有多大了,立刻又要作勢揮舞著鋼鞭往那男孩身上抽去。

趙箬皺起眉頭,她猛地對著那商人大喊一聲,“住手!”

那商人微微一愣,那鞭子雖然失去了半分力道,但還是準確地落在了男孩的身上,一瞬間,那鐵籠子裏又響起一陣刺耳的碰撞聲,坐在第一排的買主還是比較悲慘的,不得不迅速地捂住了耳朵,並且大聲咒罵著這可憐的奴隸。

等到那陣聲響稍稍弱了些,那富商,便又陪著笑臉,對著趙箬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想要出價買下這奴隸了?”他的臉頰上濺著幾滴鮮紅色的血液,看上去尤為猙獰。

趙箬厭惡地將視線從他那諂媚而又令人作嘔的肥臉上移開,轉而十分鎮定地望著那個男孩,鏗鏘有力地說道,“是的!這個奴隸我買下了!五百兩黃金!”

“五百兩黃金?!”

台下的觀眾立刻炸開了鍋,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地,都不約而同地大聲笑了起來,有些人還好心地提醒趙箬道,“看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應該是一時心軟,衝動才

會買下這個男孩,這裏可不是怒大發慈悲的地方,還是慎重考慮下再做決定吧。”

“五百兩黃金買一個瘦弱的沒用的奴隸,這簡直就虧到家了,天底下怎麽有這麽傻的人,還真願意將這騙人的把戲買回去啊!”

“這位小哥!這樓中雖然有不少精品的奴隸,但這個絕對不值得出這個價錢,你可要想好了,這個奴隸可真值得你去救嗎?這五百兩黃金足以買一個比他好千倍的奴隸了!”

聽著這些滿是疑惑和勸諫的話語,趙箬臉眼睛都不斜一下,依舊十分堅持地對著那商人說道,“五百兩黃金!我就要買下這個男孩!”

那商人心中很是高興,立刻大聲地笑著說道,“終於有個識貨的人出現了,這位公子的眼睛還真是雪亮啊,我可以保證,這五百兩黃金您花得一點也不冤枉!”

趙箬將手中的牌子舉起來,對著周圍的人說道,“還有人想要與我競價嗎?若是沒有這個男孩就讓我給帶走了!”

周圍的人又小聲議論了其阿裏,有些人甚至懷疑趙箬是這個“紅玉樓”中找來的托兒,故意要將這價格抬高,好讓他們上當。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不再舉牌,這五百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有些窮苦的地方都能夠買下一座小城了,花在一個奴隸,尤其還是個沒有用的男孩子身上,簡直就像是在用錢打水漂一樣,看不到半點回應的。

看著周圍的人都默默地搖著頭,趙箬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她身上在紅玉樓中贏來的全部賭錢也就這麽多,若是有人還要抬高的話,她還得找人偷偷去太子府取錢,這也是一樁較為麻煩的事情,現在沒人競價,那可真是極好。

那商人一見沒人舉牌,立刻十分興奮地大喊道,“五百兩黃金一次……五百兩黃金二次……五百兩黃金三次!成交!!”

那商人立刻將那手中的鞭子收了起來,對著趙箬滿是高興地說道,“這位公子,恭喜你!這奴隸現在是你的了!”說罷,他對著所有的人大喊道,“今日的拍賣就此結束!請大家明日再次光顧!謝謝!”

那些買家都占了起來,滿是搖頭歎息地看著趙箬,那眼神就想在看一個傻瓜或是怪胎一樣,紛紛站起身,小聲議論著,對著趙箬指指點點地緩緩向門外走去。

一個小廝上前,對著趙箬說道,“公子隨我去後台領走奴隸,而後交錢。”

趙箬看著還在有些微微發愣的白芍與籬說道,“走吧,方才不是早就想走了嗎?還想留在這裏嗎?”

白芍的頭搖得就像撥浪鼓一樣歡快,她立刻站起了身,牢牢地跟在趙箬的身後,籬的眼中微微有些疑惑,但還是為終於能夠走出這裏而感到高興,這裏的氛圍實在是太壓抑了,若是再呆下去,她保不準會真的失去理智,衝上前就將那商人劈成兩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