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雲的眉頭微微一動,他立刻對著楚王說道,“微臣因深知自己的過錯,從而事事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馬虎,為的就是能夠讓楚朝昌盛,為皇上效忠。”

楚流雲這句話很讓楚王滿意,然而,即使今日楚流雲能夠說出一朵花來,他也還是不會放過他,楚王的眼眸中顯露出了一些陰騖,他笑了笑,對著楚流雲說道,“好一個楚朝昌盛,為皇上效忠,我的確是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隻不過……”

楚王的話鋒一轉,臉上的笑意也消失殆盡,猛地拍了拍桌子,對著楚流雲厲聲說道,“哼,隻是你心口不一!你身上的罪名有多重你自己也明白,現在你妹妹又誕下了蠻王的孩子!你們整個家都可以被安上叛國之名!”

楚流雲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他頭看了看楚王那張在他印象中極為深刻的臉,然而除了一臉的奸詐,他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東西,他袖中的手也開始緩緩攢緊,這個楚王,明顯就是要故意為難他們嘉王府。

然而現在他除了聽之任之外,沒有一點辦法,做其它的事情了,要怪就隻能怪嘉王爺當初太過於相信他人,也不喜愛爭奪權勢,因此現在朝堂上能夠站出來為他說話的也就隻有趙寅一人,楚王要是有意刁難,也沒人真的能夠阻止。

楚流雲憋著心底的氣,又朝著楚王忍聲吞氣地磕了個頭,又說道,“皇上恕罪,嘉王府在這幾年雖皇上也極為忠心,臣妹也為了楚朝而遠嫁到了邊塞,為了完成和親使命這才迫不得已懷上了蠻王的骨肉,還請皇上仁慈,能夠放過我們一家。”

楚王聽了楚流雲這苦苦哀求的話語,嘴角更是多了一絲輕蔑,他輕笑一聲,對著楚流雲說道,“按你這麽說,你們嘉王府現在這樣都是寡人所造成的了?寡人是你們嘉王府的罪人?”

楚流雲聽聞,立刻又惶恐地朝著楚王了磕了個頭,說道,“臣萬萬不敢如此,臣隻是想證明嘉王府對皇上的忠誠,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楚王見楚流雲那害怕的模樣,心中更是篤定楚流雲必能會拿捏在自己手裏了,他立刻說道,“既然你已經將話說道如此,那寡人也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隻要你能夠味寡人做一些代表你赤子之心的事,寡人便脫了你的罪,還你嘉王府一個太平。”

楚流雲心中憤怒萬分,麵前的人哪裏是一個令人尊重的皇帝,而是這個天下最大的無賴,用自己的權勢,壓榨身邊的兄弟,利用一個小小的借口,讓人一次又一次地掉進他編織好的陷阱,這哪是一個帝王的所作所為?

楚流雲不由得心中生怨氣,卻又不能夠在楚王的麵前表現出來,這種憋屈的感覺,讓楚流雲又產生了濃重的叛國念頭,楚王,你若不義,那也休怪我對你不義。

楚流雲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在書房中除了一旁伺候的公公外,並沒有其他人了,要是此時,先將那公公滅了口,再將刀架在楚王脖子上……

楚流雲的眉間湧起一股殺氣,他那雙桃花眼緊緊地盯著楚王,那犀利的神情,不由得讓楚王吃了一驚,楚王立刻對著楚流雲問道,“你這個神情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要效忠於寡人嗎?怎麽?不樂意了?”

楚流雲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效忠?他楚流雲要效忠也隻效忠於明君,這是他父親從小就對他耳提麵命的原則,若對方是個食古不化,滿身腐敗之氣的昏君,這樣的皇帝,在皇位上多呆一日,便是對整個國家的一種煎熬。

而麵前的這個皇帝,正是最後的那一種。

出流雲的手緩緩摸向腰間的匕首,他丹田運氣,雙眉一沉,便想要拔刀往楚王的方向衝去。

“吱呀——”一聲,一陣木屐在地麵上輕輕敲擊的聲響在楚流雲的耳中回**,就像是是一條寧靜小巷中傳來的輕輕腳步聲,安靜而又孤寂的聲響,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他的心有,他心底的那股煞氣漸漸在這聲響中越來越淡,最後整個心都隻剩下了平靜。

“皇上辛苦,臣妾特意做了些小點心,端過來讓皇上嚐嚐。”那嫵媚又帶著撒嬌的語氣在那迷人的朱唇中緩緩吐出,那雙妖豔的狐媚子眼睛與那輕柔擺動的腰肢都散發著一種極為獨特的魅力。

楚王的眉頭漸漸一鬆,那已經長滿皺紋的老臉上立刻浮起一種極為猥瑣的笑意,他朝著那美好的身影招了招手,那雙微微有些發黃的渾濁眼睛裏也滿是那豔麗的身姿,怎麽也移不開了。

秦姝蓉從楚流雲的身邊緩緩走過,她身上那淡淡的桃花香飄進楚流雲的鼻尖,楚流雲的身體僵了僵,那隻撫上匕首的手也緩緩下垂,安靜地放在了身體的兩側。

秦姝蓉朝著楚王緩緩走去,她臉上的笑意燦爛,心中卻是焦急萬分,她方才一直在外麵聽著楚王與楚流雲的對話,當楚王說出那句質問的話語時,她的心就立刻調到了嗓子眼,隻好硬著頭皮推開了書房的門,從而阻止楚流雲做出衝動的事情。

秦姝蓉將點心輕輕放在桌案上,她嬌笑著挨著楚王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塊點心,滿是**地朝著楚王說道,“皇上,您嚐一口,這是臣妾親手做的。”

楚王滿心歡喜地看著秦姝蓉那張滿是嬌媚的臉,立刻心花怒放地連連答應著,一手環住了秦姝蓉的纖腰,張口吃掉了秦姝蓉指尖那口甜膩的點心,臉上立刻浮上了極為滿足的笑意,連忙笑著稱讚道,“愛妃做的點心還真是好吃極了,寡人最愛吃你的點心。”

說罷,楚王便將秦姝蓉往自己懷中摟近了一些,那隻放在秦姝蓉細腰上的手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楚流雲從小便看著秦姝蓉長大,他看著秦姝蓉那滿麵堆笑的模樣,心中又不由得厭惡起來,早就聽說過她的狐媚子功夫了得,今日見了這樣糜亂的景象,還真是叫他難以消化。

秦姝蓉如此不檢點的**

模樣,簡直與那大街上萬花樓中的青樓女子沒什麽兩樣,那濃重的脂粉氣息,以及楚王那雙滿是猥瑣之意的雙手,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惡心,他滿身的雞皮疙瘩也冒了出來。

秦姝蓉看著楚王的心情已經恢複了過來,便伸手指著楚流雲對蠻王說道,“皇上,這不是嘉王世子嗎?方才見到您愁容滿麵的,可是他惹您生了氣?”

楚王看了楚流雲一眼,方才的好心情便又消失了幾分,他對著秦姝蓉說道,“他呀,就是個不長進的東西,父親是這樣,兒子自然也是這樣。”

楚流雲聽聞此話,眉頭又不由得緊緊皺成了一團,若不是當初他父親嘉王爺不想與他爭奪這個皇位,哪有現在這麽趾高氣昂的一天,非但不知感恩,還要在他麵前如此詆毀他的父親,要知道自己的父親若是做了楚王要比這昏庸的混賬皇帝好上百倍。

聽著楚王如此辱罵楚流雲,秦姝蓉心疼萬分,卻又不能因此表露出來,她咬了牙,狠下心來,對著楚王說道,“既然這嘉王世子這麽沒用,那皇上您還留他在這兒做什麽?何不放他回去,與他那無能的父親一起養他那無能的外甥?”

楚王一聽秦姝蓉這和他如出一轍的語氣,便不由得心中一陣快樂,連忙問答,“愛妃為何也覺得他無能?”

秦姝蓉裝作輕蔑的模樣看了楚流雲一眼,又嬌滴滴地笑著對著楚王說道,“說起來,臣妾還真是覺得有些丟臉,臣妾從小與他一起長大,他從小就是個窩囊廢,被人欺負了隻會哭,最沒用了,臣妾打心底眼裏就瞧不起他。”

楚王看著底下楚流雲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看了,心裏更加快樂,立刻又對著秦姝蓉說道,“愛妃繼續說說,寡人倒是十分想知道這無能之人到底能無能到什麽地步。”

秦姝蓉的眼睛微微有些閃躲著,她定了定神,強忍住心中的不舍,繼續說道,“他整日裏就知道揮霍他那無能父親的財產,其餘正事一律不管不問,整個就一花花公子,就這樣的無能家族,即使有一個孩子讓他們重新再教育,最後出來的也一定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楚流雲的臉色已經憤怒到發黑,這秦姝蓉滿口胡話,從小被人欺負的明明是她自己,而他從來都是幫她報仇的那個人,他在府中明明掌管著嘉王府多數的事務,至於花花公子,楚流雲倒是能承認一些,這秦姝蓉為何總是說著些相反的話,難道就這麽想巴結楚王嗎?

楚流雲抬起頭來,看著秦姝蓉滔滔不絕地說著一些完全相反的事情,突然心中閃過一個極為驚訝的念頭,難道這秦姝蓉是故意這麽做的?好讓楚王放下心中警惕,真的認為他是個廢物?

果然在秦姝蓉說完貶低楚流雲的話語後,楚王看著楚流雲的眼神比起方才來更加的不屑了,他看著楚流雲,就真的像是看著個廢物似的,連本來想要讓他去做的事情,現在都有些懷疑他是否能夠勝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