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聽聞此話眉頭緊皺,他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在百鳥先生與季先生死亡之間,笑忘閣似乎遭到了十分殘酷的鬥爭,一瞬之間在所有的賓客酒中下毒,這件事情,想來也隻有眼前的這個羅蘭能夠做得了了。

“笑忘閣的毒酒事件,也是你做的?”楚恪的丹鳳眼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模樣。隻是眼底似乎有著十分複雜的東西。

趙箬的腦中也閃過一道精光,她那雙清亮的眼睛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羅蘭有些害怕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主意的確是楚括殿下所出,為的就是讓太子殿下能夠受點挫敗,並且將這禍事栽贓給笑忘閣對麵新開張的紅玉樓。”

趙箬驚喜地站起身來,她的腦中已經完全將那些零碎的線索拚在一起了,笑忘閣的主人並不是楚括,而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乙級殺手,很有可能就是笑忘閣主人安插在楚括身邊的細作,而楚括所做的第一件事似乎惹惱了“紅玉樓”的主人。

因此,“紅玉樓”的主人便想了個法子,以牙還牙,幹脆讓細作在楚括麵前踢了這個計劃,將並且伺機將楚恪身邊的兩位高人殺死,又栽贓給了楚括,好讓楚恪與趙箬將事情的全部矛頭都指向楚括。

“竟然還會有此等厲害的高手,將我們全都狠狠地耍了一圈。”楚恪有些後怕地看著趙箬,在他的印象中,趙箬已經是十分厲害的謀士了,而這個“紅玉樓”的樓主,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趙箬的習性,因此他利用趙箬的頭腦,將計就計,好讓大家都走入了這個怪圈。

趙箬那雙清亮的眼中卻很是興奮,這樣的對手,她這一世倒是還沒有遇見,究竟是什麽人,能夠將這其中的所有細節都分析得如此清楚,又能夠運用得如此純熟,要不是趙箬該了主意,讓羅蘭進入自己的計劃中,恐怕現在還被那位“紅玉樓”樓主耍得團團轉。

“這是個厲害的人,能夠將樓宇經營得如此有條理,又能在江湖上混出如此大的名聲,還又像以及殺手那般十分精通細作之道的下屬,這個人定是非常不簡單。”趙箬對這個“紅玉樓”樓主有些敬佩起來。

楚恪也還是第一次看到趙箬會有這麽激動的一麵,他對這個“紅玉樓”樓主的怨恨更是深了一層,就為了和楚括慪氣,他便殺了自己兩個最好的朋友,究竟是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城府竟然深到如此的地步。

趙箬想著楚恪說道,“這個紅玉樓樓主果然是不簡單,從我那次進紅玉樓的模樣來看,這個紅玉樓樓主定是一個十分了解我的人,說不定就在平日我們常見的人中。”

楚恪有些頭疼地靠在椅背上,他的腦中搜索著朝中與他利益相對裏的人,對於皇位,每個皇子似乎都十分覬覦,但真正能夠付出行動,或是有資格競爭的卻是十分的少,楚括與自己是被楚王看好。

因此,這個人便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從而就像一根攪屎棍一般,一直在楚恪與楚括的競爭中添油加醋,看著這兩人那惹

火朝天的爭鬥,他似乎十分有趣的樣子。

這樣的人最是陰險。

趙箬心中的怒火與好勝之心也立刻跳動力起來,終於,終於可以揪出這個害死了那麽多人的混蛋來了,現在限速已經找齊,下一步,就該去調查那個乙級殺手了。

隻要能夠從乙級殺手口中套出誰是主使,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好辦很多,看來這皇位之爭,果然不隻是這兩位皇子的事情。

趙箬陷入了回憶之中,上一世,似乎的確是有一個十分模糊的影子,經常在自己的夢中出現,他對著她微微笑著,那高大的身影嗎,與那張開的雙手都帶著極大的吸引了,隻是,由於自己太過於癡迷於楚括,對待那個人便已經沒有多餘的愛了。

但也不知是為什麽,前世的事情,她每件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人,朦朦朧朧,怎麽也看不真切。

趙箬隻能依稀地記得,他似乎十分不滿楚括的政治,因此還暴動了幾次策反,但似乎都失敗了,最終楚括認為留著他是個禍害,便將他砍了頭。

在那之後,便是楚括進行清理舊部的瘋狂時期,那時的楚括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對待那些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舊閣老臣,都一一受到了排擠,輕則告老還鄉,重則因罪獲刑,也正是在那日之後,趙箬的皇後位置便搖搖欲墜了。

直到最後,相府被判滅門的那一日……

趙箬在那個血紅的天空中掙紮出來,她努力地回想著那個模糊的影子,眼睛往一旁的畫像上瞥去,一瞬間,趙箬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又仔細地朝著那畫上看了一眼,這畫上的身影,與她回憶中的影子似乎完全吻合,別無二致。

楚恪的餘光瞥見了趙箬那有些微妙的神情,便柔聲問道,“怎麽了?箬兒?你可有想到什麽?”

趙箬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影子雖然熟悉,但她卻不能夠認出到底是誰,她有些疲倦地長長歎了一口氣,身子便疲軟地靠在了椅背上。

楚恪見狀,知道趙箬是累了,便立刻對著羅蘭說道,“事情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羅蘭,那我們便再相信你一次,你記住,隻要你能夠為我們做事,我便會堅決履行我的諾言,我楚恪說到做到。”

籬聽聞此話,眼中的警惕便漸漸退去,她有些不甘地對著羅蘭說道,“這次算你命大,隻要你敢對殿下不忠,你知道,我會怎麽處置你。”

羅蘭老實地點了點頭,立刻朝著趙箬與楚恪行了一禮,便像逃跑一般快速離開了籬的視線範圍。

楚恪走到趙箬身邊,將趙箬輕輕抱起,趙箬驚呼一聲,連忙笑著對楚恪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楚恪的嘴角露出一抹熟悉的狡黠,他十分溫柔地對著趙箬說道,“箬兒,你定是累了,我抱你去**休息吧,夜已經深了。”

趙箬一驚,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起來,他這

是在幹什麽?現在還不到這麽親密的時候啊,所說,經過這麽多的事情,她也已經對他又了好感,但是……

看著趙箬臉上那糾結的神情,楚恪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地笑了出來,他對著趙箬說道,“你這個小傻瓜,在想些什麽呢,我隻是看著你累了,便不想讓你下地走路而已。”

一旁的南燭與白芍聽聞也立刻笑了起來,趙箬羞紅了臉,極為嗔怪地朝著趙箬瞪了一眼,而後將臉埋在楚恪的懷中,整個兒就像是一隻溫順而又乖巧的貓咪。

楚恪將趙箬輕柔地放在了**,俯下身去給趙箬脫去了鞋子,再小心翼翼地幫著趙箬將被子掩上,趙箬眯著眼睛看著楚恪今日如此體貼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甜蜜。

看著楚恪嘴角的笑容,楚恪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心情大好,便立刻俯下身去,對著趙箬那粉嫩的臉蛋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趙箬的心又開始忍不住狂跳起來,她抿了抿唇,紅了臉,立刻閉上眼睛,假裝自己要睡了的模樣,楚恪見狀,知道這是趙箬的害羞,便對著趙箬說道,“行了,今日便不逗你玩了,睡個好覺。”

說罷,楚恪伸手輕輕撫了撫趙箬的臉蛋,便放下了**的紗簾,轉身離開了。

趙箬這才想起,這裏是楚恪的書房,那這張床不就是楚恪常常睡的嗎?想到這兒,趙箬便又臉紅了起來,這被褥上的確是有著楚恪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趙箬在溫暖的被窩中沉沉地睡著了,這樣的感覺就像在楚括的懷中一樣,令人安心萬分。

這是趙箬重生以來,睡得最為香甜與安穩的一覺,楚恪身上似乎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能夠讓趙箬感到安心,趙箬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已經陷入了楚恪為她所編織的溫柔鄉之中,而且越陷越深,估計這輩子也出不來了。

在得知“紅玉樓”樓主另有其人後,趙箬便一直在調查之中,為了能夠多看見那幅畫,趙箬去書房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她甚至常常在那幅畫像前發呆。

楚恪上朝的時候,趙箬便一直去書房中仔細地端詳著那副畫,直到楚恪下朝回到書房,還是能夠看見趙箬就像一尊石像一樣,呆呆地坐在畫像前,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迷茫。

楚恪看著趙箬天天對著那畫像發愣的模樣,心中突然醋意大長,趙箬一直都是他的掌中之寶,連自己都沒有這樣讓她犯愁過,而現在這畫像中的男子,竟然能夠讓趙箬如此癡情地看了那麽久!

“箬兒,你都沒有那麽久地看過我,難道我還沒這畫像好看?”楚恪將自己的臉擋在畫像之前,看著趙箬那雙褐色瞳孔中自己的影子,他的臉上便浮上一絲滿意的笑容。

趙箬輕聲歎了口氣,伸出手,將楚恪的臉從畫像麵前挪開,依舊定定地看著那副畫像,她現在正逼迫著自己的記憶,希望能夠多次看著這畫像,而回憶起那人的線索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