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的臉微微一紅,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道,“是,南燭……南燭會耐心等待。”

趙箬看著南燭那個害羞的模樣,又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她對著那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以後可要好好的,可不要總是在一起吵架生氣,白芍的脾氣,南燭你也是知道的,可要好好忍耐,但若是你敢欺負白芍,我可不會輕易饒恕你了。”

南燭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對著趙箬說道,“娘娘,我定會好好照顧白芍,您與白芍都是我的恩人,您知道的,我自然不會恩將仇報。”

話音剛落,籬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她正站在門口,依舊是平日裏那副英氣的麵容,隻是那雙狹長的眼睛中多了幾分未清醒的慵懶感。

“今日籬來晚了,還請皇上與皇後娘阿寧恕罪。”籬出現在了南燭身邊,對著楚恪與趙箬行禮道。

楚恪看了一眼籬,笑著說道,“你應該讓你的徒弟寬恕你,今日他可是主角,這是他的婚宴。”

籬還沒開口說話呢,南燭便立刻說道,“皇上言重了,是徒兒不孝,打擾師父休息了,還請師父饒恕徒兒。”

籬擺了擺手,對著身邊的那些人說道,“本就是個婚禮,道歉來道歉去的,倒是顯得比按鈕了,來南燭。”

籬摸了摸腰間,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布袋子,那布袋子的模樣似乎有些破舊了,但可以明顯看出來,這個袋子被保存得很好,應該是之前報官很重要的東西的。

楚恪看到籬拿出這麽一個東西,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反正今日在的就隻有這麽幾個極為熟悉的人,早就應該將皇上的架子給端下去了。

“籬,這東西可是你心上人給你的信物?我之前可從未見你這麽小心地保管過一樣東西啊。”楚恪的眼中藏著一抹壞笑,既然你終於可以找機會好好調侃調侃這個總是一臉警惕的籬了。

現在的籬可是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就好像還在夢中似的,沒有醒來,定是心中有什麽就說什麽,這個機會若是錯過了,楚恪會覺得可惜的。

“這時原本用來放我盔甲的包袱,是用我以前的披風做的,方才起來得匆忙,房中又沒有什麽紅色的東西,隻有這個了,我便拿來用用。”籬一五一十地答道,還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眼睛中依舊是十分迷茫的樣子,似乎還想回去睡個回籠覺。

“師父一向隨性。”南燭笑著說道。

其餘人丟綿綿現需,誰也不知道籬的披風下麵藏著的是什麽,籬幾乎沒有什麽世俗的藏品,最感興趣的或許就是兵刃之類的東西,但現在是婚禮,似乎送些冷兵器並不合適,因此大家也猜不出籬到底送的是什麽了。

南燭謝過了籬,手中也掂量著沉甸甸的東西,猜測蛇其中究竟是什麽,他的師父行為一直都十分隨性,即使是在成親之日的禮品,應該也是不符合平常人的思維。

籬打著哈欠,對著那南燭與白芍說道,“你們二人可要好好的,這麽多人中能夠碰見那都是緣分,必須要好好珍惜,南燭記得師父教你的話,千萬要

遵循俠義之道。”

南燭鄭重地點了點頭,籬所傳授給他的功夫是他這一生的寶貴財富,籬不僅僅是他一身功夫的師父,更是他做人的師父,這一切都是師父所教,他尤為珍惜,怎麽敢忘記。

籬見事情都差不多了,便對著趙箬與楚恪說道,“是時候放他們回去了,得讓南燭將白芍接回府中去,而後再去招待那些朋友大臣們。”

楚恪點頭,眼睛卻一直在籬那雙滿是疲憊的眼睛上盯著,“那你呢?不去你徒弟的婚宴上喝上兩杯?”

籬眯了眯眼睛,很是疲倦地用那慵懶的聲音說道,“徒弟知道我的心意 便可以了,我現在要回去歇息了否則又要睡上幾天才會醒來。”

趙箬看著籬哈欠連天的模樣,也是心疼,連忙對著楚恪說道,“行了,沒看見籬都困成什麽模樣了嗎?趕緊讓南燭與白芍回去吧,他們府中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處理,你可莫要再為難他們了。”

楚恪臉上的壞笑立刻都退了下去,對著跪在他們麵前的白芍與南燭說道,“既然箬兒都開口說話了,我自然是不會再阻撓,趕緊帶著你的嬌妻回家去吧,祝你們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南燭聽聞,心中喜悅萬分,連忙對著楚恪行禮道,“先多謝皇上吉言。”說罷,南燭便拉著白芍的手,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趙箬看著白芍與南燭手牽手出去的模樣,心中一暖,眼淚便又在眼眶中打轉了起來,“哎,白芍以後不再我身邊,我心裏空落落的。”

楚恪見狀,也立刻抓住了趙箬的手,柔聲安慰道,“箬兒莫要傷感了,白芍雖然不在你身旁,但我還在你身旁,而且一直都在。”

趙箬重重地點了點頭,將頭輕輕靠在楚恪的肩頭,嘴角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

走出大殿的白芍也不禁覺得鼻頭一酸,若是沒有小姐將她從趙莞那兒救下來,若是沒有小姐一直幫著她掩蓋她所犯的錯誤,若是沒有小姐那智慧的頭腦,她白芍怎麽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這一切都是小姐給的,無論是生命也好,還是幸福也好,都離不開小姐。

現在就這樣離開小姐,白芍心中是千般萬般的不舍,但身旁的南燭卻也是她心頭難以割舍的人,這一切似乎都那麽艱難,讓白芍無法選擇。

南燭似乎能夠感受到白芍心中的那種情感,他稍稍用力握了握白芍的手,對著她柔聲說道,“芍兒,人總是要選擇分別,總是要與過去告別的,若是你舍不得恩人娘娘,便可以每日都來宮中探望,芍兒,你放心,我此事定不負你。”

那熟悉而又極為溫柔的聲音傳進白芍的耳中,白芍隻覺得心中一陣溫暖,一種極為愛樂的感覺在心中悄悄升起,麻麻的癢癢的,撓著白芍柔軟的地方,那些風采的愁苦與悲傷似乎一下子被這種感覺擊潰了,現在整個身體都輕飄飄,軟乎乎的。

白芍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糾結方才心中的那種傷感,她對著南燭說道,“南燭,我今後便跟著你來宮中了,這樣我便還能陪在小姐身邊,也一直能夠陪在你的身邊,就

如同從前一樣,你說好不好。”

南燭聽聞此話,也開心地笑了,他用極為溫柔的聲音回答道,“自然是好,傻芍兒。”

白芍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心中滿是幸福,她能夠有這麽一日,真是死而無憾了。

兩人回到了南燭的府上,府中的朋友以及大臣們都早已伸長脖子在等待了,一見到白芍的轎子,便立刻都歡呼起來,南燭將白芍扶下轎子,在那些朋友的歡呼聲中走進了府中。

白芍的心情既是激動又是緊張,這一切似乎都像是做夢一樣,仿佛隻要他一睜開眼睛,這場夢就會醒來,實在是太幸福了,太幸運了。

趙箬沉浸在這慢慢是紅色的喜悅之中,南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芍兒,你先去洞房中等待片刻,待我安頓好了這些賓客,我便很快就過來。”

白芍聽聞此話,心跳立刻變得飛快起來,兩頰更像是發燒一般,火辣辣地燙著,回來時什麽意思,是要洞房了嗎?

想到這兒,白芍羞得恨不得找個縫兒鑽下去,便立刻點了點頭,任由一旁的丫鬟將自己帶了下去,南燭招呼著賓客,卻聽聞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竟然是楚流雲,沒想到今日他居然也能到場。

南燭立刻高興地說道,“嘉王世子能夠光臨寒舍,真是南燭的幸運。”南燭的眼睛朝著一旁的女子看了一眼,那女子的麵貌很是平淡,但不知為何,她總是有著一種極為獨特的氣質,讓南燭感到頗為熟悉。

南燭向著楚流雲看了一眼,關於楚流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由於一直在楚恪身邊做事,楚恪用計謀將秦姝蓉救了出去,便直接送到了楚流雲的府上,但之後的水清溝,南燭便完全不知曉了。

本來還擔心著,這秦姝蓉的麵貌大家都是見過的,那一身獨特的狐媚子氣質也難以掩蓋,即使有辦法能夠救秦姝蓉出去,楚流雲也不能與她光明正大地出雙入對,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若是發現居然又出現了個與秦姝蓉一模一樣的女子,定會讓人懷疑。

楚流雲與秦姝蓉的感情,南燭也是十分清楚的,但現在好不容易將秦姝蓉救出去了,楚流雲如今卻帶著一個麵容陌生的女子前來參加他的婚宴,似乎有些不太合適,這讓南燭微微有些不悅,難不成楚流雲與秦姝蓉之前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嗎?

“嘉王世子,這位是?”南燭微微皺著眉頭,看向那位女子時的目光也有些帶著敵意,那女子卻還是笑盈盈地看著南燭,她似乎並不對南燭的態度而感到惱怒,反而笑得更是開心了。

楚流雲的臉上也帶著笑意,他對著南燭說道,“哦,忘了與南侍衛說了,這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阿姝。”

“阿姝,還不趕快見過南侍衛?”楚流雲笑著拉著一旁那個麵容平淡的女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了。

那女子連連點頭,她十分大膽地朝著南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又端端正正行了一禮,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南侍衛可是一點都沒變,與你小時候剛被箬兒帶回來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