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了,一雙腿就跟沒了一樣,無痛無癢,沒有任何感覺。可是現在,在莫夜的紮針下,雙腿重新有了感覺!司徒狂男是那麽地興奮和激動,他對莫夜感激不盡,他覺得自己就像欠了莫夜一條命!

他很想伸手去握住莫夜的手表示自己的感激,但是在做這些之前,他更在意莫夜用通靈針紮出來的紅色寄生蟲……莫夜告訴他,那是活屍蟲。

屍蟲?聽到就已讓人覺得惡心和恐怖!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腿裏會有這種東西?而且,他也不是很明白活屍蟲。如果單是屍蟲,他能理解,無非是那種死屍腐爛後誕生的惡心的蠕蟲。但是,這活屍蟲有什麽不同嗎?

莫夜知道司徒狂男會疑惑,跟他解釋道:“活屍蟲,跟字麵的意思一樣,是活的屍蟲。不過,這‘活’字,不是用來形容屍蟲的,而是用來指……活人的!也就是說,寄宿在活人內的屍蟲,就是活屍蟲。”

“我們都知道,屍蟲是滋生在腐爛的死屍裏的惡心蠕蟲。而在活人身上,不會出現屍蟲,頂多是出現寄生蟲。但是,如果有人故意從死屍身上提取屍蟲,並養著這些屍蟲,再通過靈異的能力改造,使得它適應能力變強,強大到可以寄宿在活人身上!”

“人,是靈性之物,尤其是其鮮血,更是萬靈匯聚的精髓。即便是一個普通人,鮮血也是有靈性的,隻不過是達不到驅魔能力的程度而已。所以,如果是普通的屍蟲,離開死屍後,不久就會幹枯死亡。而也就更加不可能存活在活人體內。”

“所以,狂男大哥,我敢百分百肯定,你被誰給算計了。”

分析到這裏,莫夜相信司徒狂男也不是傻子。這活屍蟲隻有通過靈異的人培養才存在,而司徒狂男雙腿裏寄生著活屍蟲,無疑是有人對他的腿做了手腳。而這,正是他癱瘓掉的原因。

聽到莫夜的話,司徒狂男臉上冰冷十足!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副恨不得找個人狠狠揍一頓發泄的樣子。

他當然怒!因為莫夜告訴他,他雙腿癱瘓,不是因為怪病,而是因為被人算計!

被人算計?

因為別人的算計,自己就這樣坐在輪椅上虛度了幾年的光陰?把自己最好的年紀給埋葬了?把自己想要打下一片天下的雄心壯誌給磨滅了?

雖然這跟個人意誌也有關,但被人算計這種事,司徒狂男接受不了!雖然他年輕的時候囂張、狂妄,可那是因為有實力,有資本,而且他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別人的事!他自問無愧天地無愧內心,行事磊落,做風坦**。但是,就是這樣的自己,卻被人算計了?

“莫夜,你說我被算計了,你知道是誰麽?”司徒狂男憤怒不已,冷聲問莫夜道。

莫夜搖搖頭,說道:“司徒大哥,你已經被人算計幾年了。你幾年前的事情,我自然不知道。恐怕想要找到算計你的人,還得你自己慢慢回憶,看看得罪過什麽人,遭過什麽人恨。”

“還有,既然對方能把活屍蟲種到你腿上去,那肯定是接觸過你的人。說不定……還是熟人呢,畢竟他能夠近距離地觸碰到你的雙腿……噢!”

莫夜突然有了一個猜測,看著司徒狂男道:“狂男大哥,這下手的人會不會是女人?畢竟……嗬嗬,英雄難過美人關,狂男大哥,你會不會因為和女人上床時沒注意,然後就被女人給算計了?”

“咳咳!”

聽到莫夜的話,司徒狂男非常尷尬……莫夜這小子,也太口無遮攔了,自己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居然問出來……要自己怎麽回答?

不過,司徒狂男好歹是

個大男人,雖覺得莫夜說的事尷尬,但這被算計的事,他一定要對方付出代價!所以他不怕圍繞著莫夜的話題分析。

“我隻愛過一個女人,也隻和一個女人上過床。她不會害我,也沒有必要害我。因為她是秦家的大小姐,沒錯,就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這秦家的實力,幾乎算是四大家族之首了,所以她什麽也不缺。何況……如今她已嫁為人妻,更不會害我。”

司徒狂男分析了一番話,表明他被算計的事,不會是女人做的。

“嗯……”

莫夜覺得自己聽到了個悲傷的故事。司徒狂男曾經的女人……嫁給了別人,要不要安慰一下他呢?

還是不要了,男人之間,一般不會幹涉到各自的女人當中去。何況莫夜也沒那個功夫,他自己女人的事還管不完呢,哪裏有這閑心。

既然這樣,他也不做太多猜測了,對司徒狂男說道:“狂男大哥,這仇人的事,畢竟過去了這麽多年,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是了。現在呢,我還是先幫你治療雙腿為重。”

“那是當然!”

司徒狂男很是高興,連忙點頭應一聲。不過很快他又眼神暗淡了一些,他覺得剛才自己的激動很失態,好像肯定自己即將會被治好一樣。這種事情,不到最後,怎麽能肯定呢?要是莫夜隻不過是找到了病根,而真正醫治的話,又不能呢?

他不免有幾分擔憂,問了莫夜,“莫兄弟,我的腿……”

“的確可以治。”

莫夜看出了司徒狂男的擔憂,打斷他,自信道:“隻要中途不出意外,我把蠶食在你雙腿內的活屍蟲一條一條逼出來,到時候隻要再修養一段時間,你再適應一段時間,就可以重新站起來!”

“那真是再好不過!”

得到莫夜的肯定回答,司徒狂男大喜,語氣變得昂揚,說道:“莫夜,我欠了你一條命!如果我能重新站起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給你!”

“哪怕你是想要北月,我都可以把她綁來給你!”

“……”

莫夜無語,這做哥哥的,不能強迫妹妹嫁給誰吧?

“當然……我這麽說,是因為我知道北月中意你小子!她跟了你,她開心,我也放心!哈哈哈……”司徒狂男隨即補充道,爽朗地笑出來。

莫夜感到一陣尷尬,覺得有點搭不上話。

而後他不再多說什麽,舉起手中通靈針,對著陽光,讓陽光照射到被紮在針上的活屍蟲。活屍蟲被陽光照射,不斷掙紮擺動,但沒多久,那紅色就變成了黑氣,然後冒出難聞的腐臭味,最後斷成了兩截掉落到地上,就像是被燒成了易碎的小木炭。

這就是活屍蟲,雖然生命力比普通屍蟲強很多,但直接被強烈的陽光照耀,很快就會死去。

莫夜倒是慶幸,由於過去司徒狂男經常在外麵曬太陽,所以很好地抑製了活屍蟲的侵蝕。否則幾年過去,司徒狂男的腿還能不能治好,真的是一個無法肯定的問題。

這也是活屍蟲的可怕之處。它們可以寄生在活人體內,一點一點蠶食人的身體,破壞人體的功能,比如出現司徒狂男這種雙腿癱瘓的情況。

而當有人檢查時,哪怕是驅魔師,也很難發現它們。因為它們可以融入在人的鮮血裏,在極其細小的血管裏前行,除了隱藏得好外,還具有流動性。如果不仔細,又碰不到好時機的話,可能永遠都無法發現它們。

“狂男大哥,你的腿被活屍蟲侵蝕了數年,如今情況算是到了最嚴重的地步,我必須一點一點剔除裏麵這些隱秘又狡猾的活死屍,

所以……”

“所以?”

司徒狂男不禁皺眉,難道還有什麽更嚴重的事嗎?

莫夜聳聳肩,倒也不是更嚴重的事,說道:“所以對於你現在的情況,即便我能醫治,也並非朝夕的時間就能解決。我算了一下,幫你剔除活屍蟲,最少需要兩周的時間,也就是半個月。”

“而剔除活屍蟲後,你的腿需要重新與上身的靈氣、五行平衡等進行連接,這樣下來,快的話也要半個月。所以,你想要重新站起來,最少還得一個月的時間。”

“這是在不出現任何意外的預估時間,如果出現點意外……”

“沒事,莫兄弟……我直接叫你莫夜吧,在我眼裏,你已經是我的兄弟,我的妹夫,也就是我司徒家的人了。”

“……”

莫夜又是有點尷尬,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妹夫”這個身份,他挺喜歡的。

“莫夜,你說要一個月的時間,沒關係,這麽多年我都熬了過去,難道一個月還熬不過去嗎?”司徒狂男淺笑,就算莫夜說要醫治好他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他也是高興的。

莫夜點點頭,說道:“那我再給你紮幾針,就當作是預熱一下,明天開始,就要正式進行醫治了。”

“好、好,都聽你的!”司徒狂男很是信任莫夜,連連點頭。

而後莫夜蹲下去,繼續給司徒狂男紮針。

……

已是傍晚時間,莫夜從司徒本家離開。之前雖然他隻是說再給司徒狂男紮幾針,但是因為司徒狂男的腿被活屍蟲蠶食得厲害,他不得小心翼翼,這一忙活下來,時間便已是傍晚了。

這會離開,是司徒狂男讓專車送他的。而他去的地方,是尚愛大廈。原本他的計劃是,先去香山寺找一水大師問問,一是看看這一水大師是不是騙人的神棍,二是如果一水大師不是騙人的神棍,就虛心請教,哪怕是懇求,也要得到救治司徒北月的辦法。

無奈此時天已晚了,若是再去香山寺,不知要折騰多長的時間。而他心裏又特別擔憂司徒北月,不知司徒北月有沒有好好休息。

自從早上知道司徒北月因為宿靈影響,病情惡化,使得視力都下降後,他就有了一股極大的愧疚,以及不舍、痛心。他似乎看到了司徒北月一點一點遠離他,他想挽留,卻也挽留不住。

他不想再經曆那種看著在乎的人離開而無能為力的悲痛,就像眼睜睜地看著楊白漫被殺死一樣。

所以,如果有辦法能救司徒北月,他絕對不會放棄!

……

莫夜離開司徒本家後,司徒浩山和司徒狂男坐到了一起,說一些父子間的話。

當得知司徒狂男的雙腿是可以治好的之後,司徒浩山喜極而泣,他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而他,以及司徒狂男都知道,這一切都得感謝莫夜。

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多也是圍繞莫夜。

“狂男,司徒家已經欠了莫賢侄太多,如果你真的能重新站起來,一定要好好報答。”司徒浩山重重地對司徒狂男說道。

司徒狂男眼神堅毅,說道:“如果我能重新站起來,走出去,我一定會再一次站在巔峰,奪回我應有的地位!到時候,隻要有我司徒狂男的地方,就絕不許有人動莫夜一根汗毛,不管是哪一方勢力!”

“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司徒浩山聽到,沒有再說什麽。此刻,他心中的遺憾少了一個。他知道,這都是因為莫夜的幫助,莫夜的恩情,他這輩子怕是也還不完了。當然,莫夜並不需要他還什麽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