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陰謀

林茹這話頓時引起了我的警覺,按理說她在兩極佩裏麵對我周圍的情況是一清二楚的,更何況我之前還叫過她幾次,如果她說不知道這件事,那就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是她撒謊,第二則是有什麽神密的力量將她和我給隔離開了。

至於第一種情況我是直接無視了,因為和她相處理間雖然不長,但彼此之間的信任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第二種情況我則是越想越覺得可疑,尤其是那傻子臨走之前的那句話更是讓我心底生寒,雖然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無意而為之,根本不能作數,但在我看來,裏麵十有八/九有隱情。

所以,要想弄清楚這件事,第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這傻子進醫院之前在哪上班,是否和我有過交集,又或者說我之前是否得罪過他。

可惜我又不是警察,這私人信息上哪去弄呢?

不過,隻要那傻子還在醫院,我還是有辦法的。

天亮的時候,我來到護士站,因為知道了昨天的事,所以護士們對我都還算客氣,連忙問我有什麽要幫忙的。

於是我趁熱打鐵的問她們昨天那襲擊我的人叫什麽名字,在哪上班什麽的,還說他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得了這個毛病什麽的。

小護士人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就把我想要的信息都告訴了我。

原來,這傻子名叫張猛,憑名字我倒是完全不認識,但是他的職業和工作地點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張猛是一名殯儀館的燒火工,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個殯儀館,但這對於我來講卻是足夠了。

自從南嶺出來之後,我所接觸到的地方無非也就兩個,一個東區殯儀館,一個是小月的學校,如果張猛真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的話,那我幾乎可以確定他一定是東區殯儀館的了。

隻是,背後操控他的究竟是誰呢?

不過可惜的是,張猛此時已被醫院控製起來,將他單獨關在某個區域,防止他再傷人,我想要見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過了一會,印公和陳全勇來到了醫院,一找到我就問怎麽無緣無故的換病房了,還有那病房正在裝修又是什麽原因?

我笑了笑,心想這醫院倒是謹慎,連對他們兩都沒有實話。

於是我將所有的情況細細的告訴了兩人,陳全勇一聽,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哥們,你這機會真不錯,不但招鬼,還招神經病,真有你的。”

擦,我一聽一臉黑線,你當這很好玩麽?

倒是印公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指了指兩極佩說裏麵不是有幫手麽,怎麽弄成這樣了?

我知道印公指的是林茹,像他這種實力的人兩極佩裏有什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於是我沒好氣的說別提了,昨天我叫了好半天她都沒回音,等到裏麵那位發現情況的時候事情都處理完了。

印公沉吟了好半天後臉色猛然一變,接連說了好幾次不對。

我連忙問他什麽情況。

印公說要想讓你的護身靈都不知道這些情況的話,那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強行將陰陽隔開,雖然你依然掛著兩極佩,但實際上,當時病房裏麵陰是陰,陽是陽,兩極佩裏麵也就根本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了。

雖然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達到這種目的,各門各派都有若幹種辦法,但無一例外的都要費上一些周章,而之前白天印公在這裏是無法實現的,也就是說,肯定有人在印公他們離開之後在我的病房裏麵做了手腳。

可惜的是,我出事的那間病房早就被清理幹淨,留下的痕跡應該早就清理掉了,想找線索基本上是沒指望了。

我仔細回憶了下,如果真照印公所說,那就是說那有心之人做這事的時候應該是在印公他們走的時候,隻要知道其間有哪些人來過我的病房不就知道了?

“對了,看監控!”我一下反應過來。

隻是,醫院的監控是你說看就能看的啊,得找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最後,經過我們商議一致決定,說是貴重物口丟了。

我找護士她們溝通了一番後,終於順利的來到了監控室,至於時間則定在了從印公他們離開直到我出事的這段時間。

監控顯示,從印公他們離開之後,也就一個值班的小護士來過幾次,這不由得看得我大失所望,你總不能說是人家小護士做的吧,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小護士怎麽看也不像是這行的人啊。

我有些頭疼,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心想要不咱別找了,他愛誰誰去,咱隻要之後小心一些就是了。

哪知道印公吹胡子瞪眼的說你小心個屁,以你這點微末修為,別人給你設了套你連是誰都不知道,我看你早晚有一天得笨死。

我一臉黑線,憤懣不已,心想你個死老頭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但轉念一想他這也是關心嘛,也不好計較,隻得訕訕一笑,任由他在那發火。

但就在這時,陳全勇眼睛一亮,指著屏幕喊了起來:“有情況了,你看像不像?”

我定睛一看,像個毛,這不就是那張猛嘛。

隻見他低著個頭站在門邊,伸出手指在房門的玻璃上寫寫畫畫著什麽。

印公一折巴掌道:“就是他了,就他在門上做了手腳。”

看這師徒弟兩一臉興奮的樣子,我卻半點也興奮不起來,兩人看我這樣,連忙是怎麽回事,我看了兩人一眼道:“他就是那神經病,枉我們還看了半天呢!”

這話一出口,兩人表情頓時冷了下去。

從監控室出來的時候,印公連連搖頭說沒道理,這種情況很明顯是有人遠程操控,想不明不白的要了我的性命才刻意這樣做的,但如果做手腳的人和凶手是同一個人的話就非常不合邏輯了,因為但凡修道之人是不願意明麵上背負殺命案的,這張猛這麽做除非他真的是神經病。

隻惜所有的證據都沒了,而張猛又不知關到了哪裏,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一點頭緒來。

回到病房的時候,印公提議我出院算了,說是反正我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至於其他事情出去之後再慢慢療養就是了,殯儀館那邊的事情還等著我呢。

我一聽倒是覺得奇怪了,那邊的事情要我插手倒是沒有問題,但怎麽說得好像這是我的事情了呢?

印公聽完嘿嘿一笑,看了陳全勇一眼後說道:“本來這事確實與你沒有多大關係,但是你沒發現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你了嗎?”

我細細一想,沒覺得啊,難道有什麽特別之處?

話一出口印公一臉黑線的指著我,氣得手指都打哆嗦的道:“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怎麽跟你說話那麽費勁呢。”

印公說完又指了指陳全勇一下道:“說來說去都怪這小子,在這裏蹲守了這麽長時間都沒發現什麽,反而讓你無意中知道了事情的端倪,所以,那股潛在的勢力現在反而不擔心他,隻擔心起你來。”

印公數著手指道:“第一,昨天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這我可以肯定絕對是衝我來的。

“第二,那晚你被人弄到了冷庫之中不算意外吧?”

我想了想說怎麽不是意外,我就那麽稀裏糊塗的走進去了啊。

印公白了我一眼:“那叫迷魂陣,為什麽隻有你進去了,而別人都沒進去呢?”

我不再回話,心想就算是衝我來的吧,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沒發現什麽啊,為什麽單單隻針對我呢?難道我好欺負。

印公想了想,沉吟道:“我想,他們是衝著你身上的陰陽惡鬼咒來的。”

擦,感情這陰陽惡鬼咒還成香餑餑了?陳全勇想要,現在那不知明的勢力也想要。

印公話還沒說完:“第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在冷庫之中見到的那具屍體很有可能就是事件的關鍵之所在,就單這一點,我想對方也不會放過你。”

我見印公一臉認真,不像有半點誇張,不由得頭皮一麻,我這對付個神經病都吃力,你還讓我去對付那些連麵都沒見過的修道的人,這讓我怎麽吃得消啊。

印公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著,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我,我低頭一看,不正是我給小月的那竄桃木珠嗎,他怎麽把這拿來了,那小月怎麽辦?

我一臉的疑惑,陳全勇則在一旁偷著樂。

印公笑了笑道:“你放心,那裏有這小子的小情人,又有你的老相好,我怎麽著也不會放著不管啊,而且,這桃木珠有陰靈棲身,時間長了對活人也是不好。”

聽到印公這話我才放下心來,他浸**道術這麽長時間,辦法肯定比我的好,也就不用我擔心了。

當我來到護士站提出想出院的時候,她們辦事效率高得出奇,僅僅十多分鍾就將所有的手續處理妥當。

我看了覺得好笑,心想肯定這後麵有人發話了,而且我在這醫院一天,對他們來講也是個負擔,要是一個不好我又揪著他們小辮子不放,隻怕到時讓他們更為難了。

不過這樣也好,出了這醫院的門也就兩不相欠了。

我們先是來到蘇秀芹那裏,小月先是埋怨了我一番,然後問我這些天辛不辛苦,一定累壞了吧什麽的,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而一旁陳全勇很快過來打圓場說當然辛苦了,工地上那幫人都不是東西,什麽髒活累活都讓他幹,就連馬桶都刷了好多次,這話聽得我心裏直罵娘,勞資住院住得好好的,愣是被你說成了刷馬桶。

擦,你才刷馬桶呢,你全家刷馬桶。

本來我還想在這裏過一夜的,哪知被印公給拉了出來,非常嚴肅的說:“風雨將至,先得準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