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漢奸

陳春平聽後一愣,可能是那日本鬼子見我說得慷慨激昂有些好奇,嘰裏咕嚕的對著陳春平說了些什麽,應該是在問他我說的什麽吧。

隻見陳春平聽到臉色發苦,有些猶猶豫豫我頓時明白,那老小子不僅軟骨頭,而且膽還小,生怕得罪了這小/鬼/子,不敢說實話。

猶豫了半天之後,陳春平隻好又對著小/鬼/子說了些什麽,隻聽得小/鬼/子喜笑顏開,連連喲西。

我和陳全勇相視一眼,頓時明白這陳春平肯定沒對那小/鬼/子說實話,反而撿了些好聽的在說。

於是陳全勇也湊起了熱鬧道:“小/鬼/子,勞資日你爺爺,你中國話都聽不懂還敢跑這裏來做偷雞摸狗的事,你這不是討罵麽,找個漢奸當翻譯還不敢說實話,你真他娘的賤出水平來了。”

陳全勇罵完,連同我和朱之洞都笑了起來,甚至連一旁的李道義都有些忍俊不禁,老臉一陣發抖。

這可苦了陳春平,想了半天後又依樣給翻譯了過去。

要不是因為記掛小月安危,我想我在這裏罵上一天都樂意。

在陳春平的安排之下,我們打點行裝直接出發了。

這車一路開了大半天,最後終於在一個荒僻的山窪窪前停了下來。

我下車一看,隻見山峰怪石嶙峋,處處懸崖峭壁,石頭縫裏草都沒一根,而山腳則是長著齊腰深的雜草,別說是車,就算是徒步進去怕都有些為難。

我心裏泛起了嘀咕,這裏會有寶?這小/日/本想寶想瘋了吧?

“翻過這道坎就是了,既然出來了,大家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別起那麽多花花腸子,不然可沒好果子吃”,陳春平轉過身來看著我們道,還特意盯了我一眼,算是警告,之後又讓我們各自背了一大包東西,沉得慌。

陳全勇昂首挺胸的看著陳春平,眼神滿滿的鄙視。

而朱之洞和王陽敏兩老頭則是一副苦瓜臉,不情不願的樣子。

“磨蹭什麽呢,出發!”陳春平手一揮,指著朱之洞和王陽敏道:“兩位老哥,你們是風水運勢中的高人,趨吉避凶最在行了,帶路吧!”

我聽了覺得好笑,這兩老頭還趨吉避凶呢,有這本事怎麽落到了你這狗漢奸手裏。

隻見朱之洞拿出一塊羅盤,兩眼死死的盯在上麵,不時的變換方位,還別說,一路過來走了近一個小時別說蛇,就算是小蟲子都沒看到一隻。

而王陽敏則在一旁不停掐指,偶爾會低聲跟朱之洞說上兩句。

整個過程雖然順利,但這必竟是過草地,怎麽走了走不快,等到天黑的時候我們還沒進山。

不過,那小/鬼/子倒還真硬氣,我都有些背心冒汗了,那小/鬼/子硬是繃著個臉一路跟著,不急不徐,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還不時探著朝山溝溝裏打量一番。

不過,說起來最為輕鬆的要數陳全勇和我了,我們兩人一路上沒活幹,落了個清閑,不時大聲的罵上小/鬼/子幾句,雖然有些齷蹉,但著實是爽。

直到月上枝頭的時候,我們才算來到山腳,陳春平又對朱之洞和王陽敏道:“兩位老哥,尋個地兒吧!”

朱之洞冷冷看了陳春平一眼道:“這也要看風水,你傻了吧,直接找高地住就行了。”

陳春平臉一黑,冷冷的盯了朱之洞一眼道:“小年輕不懂事我不計較,怎麽你也學著來?”

朱之洞撇了陳春平一眼,沒有說話。

之後我們找了個相對大些光溜溜的平台,我們四個住一堆,那三個住一堆,紮起帳篷相安無事,各自拿出幹糧啃了起來。

“沐兄弟,這裏有古怪”,朱之洞瞅了個機會,低聲對我說。

我眉頭一皺,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有古怪,不然千裏迢迢跑這來做什麽。

陳全勇嘿嘿一聲冷笑道:“這哪裏是找寶,這分明是找死。”

我聽了一愣,連忙問他怎麽回事。

陳全勇並沒直接回答,反而看向了朱之洞道:“朱老哥你先說說看。”

朱之洞點了點頭道:“你看這山,九柱環立,將山外光線遮得死死的,而中間山窪之處又是極深,終年不見天日,從而陰氣淤積,陽氣難生,再加上這九柱山上山勢陡峭,寸草不生,因而生氣不進,死氣難出,是標標準準的九陰極煞之地。”

“九陰極煞?”我聽後一愣,劉辰的遺骨不正是埋藏在類似的地方嗎?難道,這裏麵也會有像劉辰一樣的厲鬼?

這時王陽敏又補充道:“另外我看幾位都印堂發黑,天靈烏雲環繞,人中血光不散,是為大凶之兆,此行凶險得很啊。”

擦,這老頭,都什麽時候了,說這沒用的做什麽,聽了讓人直發毛。

隻不過,就算他不說我也非常清楚,這次出來可不是來旅遊踏青的。

我看了看小/鬼/子那邊,隻見小/鬼/子獨自坐在一邊,而陳春平正和李道義兩人也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

陳全勇這時推了推我:“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煩躁:“說個屁,被人綁到這裏來了還有什麽說的,我隻擔心小月,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陳全勇撇了我一眼:“行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做什麽,你難道沒發現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嗎?”

說實話,一路過來我還真沒怎麽關心這事,反正就是稀裏糊塗的跟著隊伍在走,哪裏肯操這份閑心啊。

陳全勇一看我表情就知道結果,搖了搖頭道:“我雖不會風水,也不懂運勢,但是我憑的是一種直覺”,說完他指了指山窪窪中間道:“你們看,雖然從這裏看去最多不過二十多米的高度,但裏麵黑黝黝的一片,涼颼颼的,而且從我們上來起,這裏麵霧氣時散時聚,從陰陽之氣上講這叫做吐陽納陰,是最佳藏屍之地,隻要將屍體埋在裏麵,不出百年,必會形成屍王。”

擦,這話一說頓時驚呆了眾人,屍王是什麽級別的存在我並不清楚,我隻知道鬼魂裏麵最厲害的是鬼王,那很顯然,屍王也是處在了那一條線頂端的存在了。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冷不叮的朝著山窪窪裏麵看上一眼,同時心中暗暗祈禱可別讓陳全勇這張臭嘴給說中了。

一時之間,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再也沒了談話的興致,草草收拾了下躺到了帳篷裏麵。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我們就被陳春平嗬斥著叫了起來,看著老不死的那張可惡的臉,真是衝上去撓上一把才爽,於是磨磨蹭蹭的收拾起來。

據陳春平說,今天的行程就是下山,一切等進去了再說。

然而,等我們沿著山腳走了一圈才發現,這山窪窪居然像個無底洞一樣,四周光禿禿的,滑溜得很,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我們背的包裏麵居然還備了繩子,用來下山絕對是沒問題的,隻不過,這下去之後要上來卻成了個大問題。

但那小/鬼/子迫切的很,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把陳春平吼得像孫子似的,最後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隻好找了幾突起的地方綁了繩子,準備順著繩子爬下去。

陳春平那老滑頭狡猾得很,根本不敢打前鋒,硬逼著我和陳全勇先下去。

我們也是無奈,隻好看了那黑黝黝的洞裏麵一眼,哧溜哧溜的滑了下去,可惜的是,這九座山峰圍起來的山洞深得驚人,等溜到繩尖的時候還是看不到底,而且,越是往下越冷,空氣之中散發一股令人作嘔吐的腐爛氣味,讓人感到一陣頭暈。

“戴上防毒麵具”,陳全勇皺著眉頭,我們分別從對方包裏拿出麵具戴上之後方才感覺好了一些,而還在上麵的陳春平則不停的喊著我們,隻不過,戴上了防毒麵具之後我們根本說不上話,隻好任由他喊破了嗓子。

我和陳全勇抓著繩子末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商議一番後決定先爬上去再說。

我心裏那個鬱悶啊,隻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麽直接鬆手往下掉,要麽先爬上去再想辦法。

然而,我才爬出幾步,竟然發現繩子傳來一陣抖動,我擦,居然又有人下來了,我正要取下防毒麵具讓他們停,哪知道就在這時,隻聽得嘶的一聲,一道黑黝黝生有金色斑點手臂粗細的怪蛇猛然順著繩子掉到了我身上。

擦,我頓時一驚,連忙手忙腳亂的想將這蛇拉開,哪知剛一鬆手便後悔了,我這是在繩子上啊。

強烈的失重感瞬間傳來,我頓時在心裏將陳春平這個老貨罵了千百遍,現在小月沒救著,反倒將自個兒給搭進去了。

不過,這一過程轉瞬即逝,我隻覺一陣眩暈,居然著了地。

除了身體略微有些不適之外,竟然沒感覺有多疼,隻不過此時這裏黑得要命,根本看不清周圍情況,我隻好起身回頭一摸,感覺有點濕,軟軟的,像是鋪滿濕草的淤泥一般。

我正準備告訴還在繩子上的陳全勇時,耳旁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頓時一驚,怎麽了洞底還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東西?

我連忙掏出手機打開燈,哪知道這裏實在太黑,手機上的燈根本頂不了用,依然黑乎乎的一片。

而此時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連忙咬破手指,瞬間畫上了一道天罡符,隻待那東西接近就先給他來上一符再說。

“林子,是我”,陳全勇戴著防毒麵具的身音悶聲悶氣的傳來,我心頭一鬆問他你怎麽也下來了。

陳全勇說我看你跳下來了,所以我也根著跳了!

我頓時一臉黑色,心想我那哪是跳,我是被嚇著了掉下來的好吧!